痛,也算的了什么呢?
用水深火热中来形容那个时候的我,一点也不为过。
我,有的时候,真的好痛,真的不能呼吸了。
可是,你的到来,彻底的改变了我整个人生。
你和我,真的很像。
表面上的内敛和安静,内心,却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天上的父母,保佑着我,让我可以遇见你。
你总是问我,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就是那日,慕容景舒找到我,和我在路上拉拉扯扯的时候,你那不经意的一句嘲笑,就住进了我的心。
面对四少,我是执念,习惯的执念,如果不是你的到来,我继续会在这场噩梦中,反反复复,周而复始。
这就是我,一个固执到,自虐的女人。
嫁给你,你真的以为是我的缓兵之计么?
在和你每次相处的时候,我就变得不像那个必须伪装的我了,你总是能够说出一些直击我心灵的话,你总是让我生气让我怒,让我顿悟,原来,我是人,我是有血有肉的人。
四少对我的伤害,我不能总是觉得是小痛,是你把我从那个梦魇中拉回来。
你的骄傲,你的自信,你的自尊。
和我如此的像。
我,怎么可能不对你动心呢?
嫁给你,表面上看来,是一场阴谋的缓解。
你哪里知道,若不是你,我沐倾寒就算一死,也不会嫁给任何人。
本以为,嫁给你以后,我的人生,就能够安静下来。
没有想到,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来势汹汹。
我知道,都是冲着我来的。
我也知道,我们两个人的相爱,牺牲了太多,是要受到报应的。
可是,我尝试过放弃,我也尝试过逃避,更尝试过报复。
没有用的,这个世界上,任何的情感,都攻不下一颗深爱的心。
每次当我觉得自己可以放手,可以欺骗你欺骗我的时候,我的心,痛到让我退缩。
在爱情的战役里,我已经遍体鳞伤了,就算是奄奄一息,我还是选择,要爱你。
子墨,你总是把你浓烈的爱,倾注于我,我呢,我却从来不敢表示。
我习惯了爱,却不习惯被爱。
我是多么可笑的悲伤。
在经历这么多以后,我们痛过,伤过,笑过,逃避过,放弃过,却发现,只能让我更爱你,更爱你,爱你。
子墨,你常常说,你是世间的好男儿,唯一不能过情关。
我说,为什么一定要关情关呢?
我们这么相似的人,注定,过不了情关。
我知道,四少的事情,对你的伤害,是双倍的。
我心里也一直压抑着,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一切,但是我没有办法去面对。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被原谅的权力?
我已经不奢望你原谅我,因为我发现,我在你身边,只是个定时炸弹。
我,天煞孤星,这是命。
我选择离开你,是因为,太爱你。
没有我,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就不会抓住你的弱点;
没有我,你就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但是你要知道,不管我是生是死,我沐倾寒,这一辈子,是你段子墨的妻子,是到死都会爱着你的人。
四少是我曾经的梦,是一个不实际的虚幻的梦;
你,才是我人生的全部。
信,与不信,天地为鉴。
倾寒,绝笔。"
段子墨手中,拿着那封信,他中途不知道放弃多少次,挣扎多少次,甚至是因为眼泪,而没有看清楚那封信,到底写的是什么。
这恐怕是他这一辈子,最难读的一封信了。
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拳头,哭着,没有声音的哭着。
倾寒,倾寒。
爱,让我们离别。
同样的,爱,一定会让我们相逢。
倾寒,等着我,等着我! 春节,淮池的春节在一片寂静中,如履薄冰。
这是第一次。
没有人的脸上露出宽慰的微笑,连小孩子的脸上出现最多的,也是怀疑,而不是期待。
一股子的窒息感,和大雪天中飞舞的雪花,一样的纷纷扬扬。
"蓝姑娘,今天是春节,是个好日子,您就笑笑吧,您来这里沼泽么久了,从来没有见到您笑过…"伺候蓝玉烟的是个比较乖巧的小姑娘,起初是个经验老道的老妈子,被蓝玉烟赶走了,眼下这个小姑娘不过十来岁,因为安静天真,总是让蓝玉烟感觉平和些许。
蓝玉烟也不笑,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已经快要三个月了,这样被监禁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她心里清楚,她一天安全,证明段子墨和沐倾寒还没有到最糟糕的时候,她也不着急,她相信,这两个人,绝对绝对会来救自己的。只是,她本是一个向往自由的小鸟,被这样囚禁着,很是难受。
一阵又一阵的烟花,在刹那间绽放开来,刚好明艳的光彩倒映在蓝玉烟的脸上,如同一个艺术品一样的如此的迷人,让小丫鬟都看呆了,"姑娘你真美,虽然说三本将军现在非常宠爱纳兰夫人,可是我还是觉得姑娘你是最美的,有种,就是我也说不上来…"丫鬟抠着自己的脑袋瓜子,使劲地想想,然后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手掌,大声说道:"对对,我想到了,就是我常常和老妈子一起去拜菩萨,菩萨那么的美,我却不敢看,但是又忍不住多看几眼,就是这种感觉,姑娘你跟菩萨一样的让人又爱又…那个,那个什么,就是尊敬!"
真是难为这个丫鬟了,估计把自己所有的知识和词语都用上了,可爱及了。
蓝玉烟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这张脸,何尝不是我的烦恼?我更希望能够和你一样,做一个普通的姑娘,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然后,可以对自己喜欢的人,表白。蓝玉烟在自己的心中默默地念着。
"说的对呢,如玉烟姑娘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自然也是有烦恼的呢。"推门而入,是一张更加明艳,更加耀眼的女人,纳兰漓。
纳兰漓如今比做程司令太太更加的威风,不管是气质和穿着都透露着高贵的气息,但是许是她的妆容太过于浓艳和夸张,总感觉她的面容是如此的疲惫。
蓝玉烟没有动,她知道,纳兰漓,总有一天会来找自己的。
早就知道纳兰漓现在是三本的新宠,甚至是纳兰漓说一句话,都能完全改变三本的意见,被女色所迷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纳兰漓如此的盛气凌人,让小丫鬟立即吓得退了出去,把房间的门关好。
蓝玉烟站在窗台上,痴痴地瞧着那些美轮美奂的烟花,总觉得自己很像那些烟花,易冷。
而纳兰漓走道别了蓝玉烟的身边,"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个焖鸭子,冷若冰霜,把你对段子墨的爱,藏在心里面,那么聪明是你,那么呆傻也是你,你真是个可怜的女人,这样闷葫芦,段子墨却什么都不知道。"
"你呢,七小姐,你那么炽热地表达着你对将军的爱意,可曾得到了半分将军的喜欢?"
"你!"
"所以说,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身上。不管我们安静的爱着他,还是强烈的爱着她,还是如倾寒妹妹那样被动的爱着他,选择权,都不是在我们,而是将军他自己。我从小就懂得一个道理,天道酬勤。可是偏偏在爱情上面,真的不是你付出多少,就能回报多少的。不是么?"蓝玉烟这才盯着纳兰漓,一字一句地说着,在她的眼中,最可怜的莫过于现在的纳兰漓,她外表是那么的光鲜亮丽,眼神,却是惴惴不安。
纳兰漓却怔怔地瞧着蓝玉烟一眼后,立即笑了起来,"别跟我说这些大话,好像你就是个世外高人一样,也别想劝解我,我是不吃这一套的,我就不相信,你没有怨过,没有恨过,没有嫉妒过!"
"我怨,我恨,我嫉妒,每天每时刻。我甚至不止有一次想过,如果没有倾寒妹妹,我能不能够成为将军唯一的那个最爱,可是结果却是,将军痛的时候,我更痛,最悲哀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治疗他的痛,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沐倾寒能够治好将军的痛。既然我的爱,对将军毫无作用,那么我何必又去参合根本不会有我角落的地方?"
"傻瓜,你活该,你现在搞得如此的凄惨,你就是活该!你呆在这里这么久了,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有来救你?如果他们真的感激你,怎么会不闻不问?你不过和我一样,都是他们的旗子,利用的时候才会在意而已!"纳兰漓穷追不舍,一步一步地逼近蓝玉烟,她想看到蓝玉烟的妥协,看到蓝玉烟最后的放弃,看到蓝玉烟眼中出现和自己一样绝望的执念。
可是,结果却是,蓝玉烟还是平静如水,不紧不慢,最可怕的是,完全可以看出,她不是装的,是内心最大的镇静。
"七小姐,你和将军,和倾寒相处那么久了,你们觉得,他们会贸贸然来救我么?"
一句话,问住了纳兰漓。纳兰漓对这两个人的了解,他们都是如此聪明和智慧的人,他们如果因为救人就跑过来就自投罗网,那就完全不是段子墨和沐倾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