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就救我出去吧。"两人之间的结缔化解后,里昂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个性,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将厚脸皮发挥的淋漓尽致——他不管,谁叫他是他朋友来着。
凌浅易点点头,站起身,再次看了一眼里昂才离开。
南林在接到上司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拨给了政府高级官员,本来约定了下午两点会面,可告诉凌浅易后,他硬是将会面时间提前到中午午餐时刻,并包下了纽约最大的酒店,依他的说法——干嘛那么正式,不就是吃吃喝喝的一件事儿?
理所当然,他把黎萱带在身边,一方面是半日不见如隔春秋,另一方面留小女人在家肯定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什么?有佣人。有佣人怎么了,黎萱这么听他们的话?然后再吃泡面?凌浅易对她吃泡面这件事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
小小的汗颜一下。
这次美国派出的是国防部高层,因为通知可以带女眷,那位高层也带着他的妻子赴会。那是一个很温婉的女人,一直挂着和蔼的笑容,长期保养让她看起来甚至还不到三十岁,长相虽并不出众,但就是有看一眼会喜欢上的魔力。
官员显然对他的妻子呵护备至,当他们从车上下来,黎萱就下了这个结论。
凌浅易没有迟到的习惯,显然,官员也一样。
"凌先生,您好。"官员携妻子礼貌的先一步上前问候,然后冲黎萱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的妻子,微微一笑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克莱尔。"
凌浅易也礼貌鞠躬:"史密斯夫人您好,这是我的未婚妻冷黎萱。"
提到未婚妻,黎萱真想冲他翻白眼,想起在车上他的话,什么人家都是带着老婆来,介绍她的时候也一定要说成未婚妻才好听。她几时成为他的未婚妻了?明显在吃她豆腐!死要面子的家伙,见人家有家室了,偏要打肿脸充胖子。
无疑这么一说定要接受他人的祝福云云,凌浅易乐在其中,黎萱也就跟着夫唱妇随了。
她懂得分寸,当下也不露声色的礼貌与其握手,她知道在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也知道什么场合不说话更好,这就是所谓的礼仪问题。
不过她受够了这些大家闺秀懂的玩意,妈的,她就一普通老百姓,从小自食其力,没钱没品,不习惯让规矩束缚一辈子,假设以后凌浅易要她多次出席这种场合,她绝对一个字'不';,两个字'休想';,三个字'分手吧';,四个字——都分手了还说个屁的四个字?
不知凌浅易怎么想,不过他找了黎萱,勉为其难为他默哀三秒。
四个人很快入席就坐了,贵宾室就是比普通包间强太多,也宽敞太多。
光是周围的摆设就已经让人赞叹不绝了,打个比方,如果说包间四周的墙壁是贴着壁纸,那贵宾室一定是精挑细琢的斑斓壁画;如果说包间摆放着玫瑰花,看起来浪漫诗意,那贵宾室一定挂着明晃晃的水晶吊灯,其他地方用金花瓣镶嵌的高调奢华。
这就是区别。
真他妈的小资与阔佬的差别。
虽然在暗暗咒骂,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甚至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可凌浅易还是知道她不喜欢这种场合,抱歉的看了她一眼,悄悄在桌下拉起她的手,好像要给予鼓励,黎萱也回握住他的手,接收到了那份无声的鼓舞。
这是一份简单的情,却牵动着两个人的绪。
名叫史密斯的官员显然是官场老道,上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对方能够慷慨请客,他代表总统前来,同时带来全政府的衷心问候。
黎萱挑眉,狗屁衷心,无非就是听到了合作的风声,然后屁颠屁颠的跑来以寻利益,衷心?奥对,他们是'终';于放'心';。
凌浅易勾唇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他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但这倒也没什么,只能说见怪不怪,毕竟双方接触只是在合作的单方面。
"既然是代表总统前来,那总统肯定有让你带话吧。"凌浅易将合同从南林手里拿过来放在桌子上,并不急于将其推给高官签字。
高官的确不愧于那个'高';字,心思缜密淡定平和的看了看桌上的合同,似乎并不放在眼里的又接着把视线移向凌浅易,点了点头。
知道现在的场景可以打个什么比方吗?这就像一个饥饿了几天的流浪汉面前放着一个香喷喷的大面包还能保持平静的状态礼貌问道:"请问,我可以吃这个吗?"
绅士吧,没错,就是绅士过了头,让人觉得这个流浪汉在没干这个职业之前肯定是个在政府干过大事成过大气的人。
"总统先生让我给您带个话,"边说边掏出随身游记的小本本,照着上面的话念起来:"亲爱的凌先生,我很高兴您能够想通与我进一步合作,介于您给我的利益如此丰厚,那我也不能显得过于小气,只要您保证合约的长期有效性,我也会满足您的所有要求。"
官员将小本一合,"这是总统全部的话",然后满意的看着凌浅易。
凌浅易点了点头,从南林哪里也拿过一个本子,然后'刷刷刷';写了几笔,用信封包好盖上印泥递给官员,微微勾唇,别有深意的看了眼黎萱,说道:"总统亲启。"
黎萱接收到了那个眼神,一瞬间也就明白了,眸中带上了点点笑意,合着这家伙真把自己出的防欺骗招数写给总统了,天知道当时她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已。
"那么凌先生,我们可以签字了。"官员接过合约,几笔之后双方达成共识。
黎萱都快饿死了,现在才开餐,吃相比起官员夫人来说肯定不雅多了,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压抑反而就不是她了,再说了,瞅瞅旁边的一脸笑意的家伙,她吃成这样某人还不是含情脉脉的看着她,又不是看着优雅用餐的官员夫人。
虽然人家夫人指不定是希望她老公来含情一下她呢,偷笑下。
话说,现在是不是一切搞定了。
吃过午餐,他们又玩了会儿台球,游了会儿泳,直到精疲力竭手拉手从酒店出来才猛然发觉天色已晚,太阳本应高高挂起,此时却无影无踪,只留下那抹余晖在地平线上挣扎摆动,似乎不甘心一天就此结束,还没玩够的模样像个顽皮总是喜欢朝天空母亲讨要糖果的孩子,那么可爱。
官员以及其夫人可能是比不上年轻人的体力,早在他们准备游泳时就离开了,也就是说,两人对视了一眼,他们现在完全处于无业游民状态,凌浅易拿出手机,给南林发了短信。
边发短信边听黎萱掰着手指数道:"里昂接下来的事情也不用你出手了,长老院的甲级论文我也写完了,最新研制的神经毒素我也藏在私人小冰箱里了。"眼珠子提溜一转,定睛看了凌浅易好一会儿,才突然锤手:"坏了,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凌浅易不解,但本就话语不多的他也没开口询问,什么事都随着这个小女人就好,她开心他也会跟着开心,反正早晚都会知道。
这个早绝对早的很,只听黎萱道:"我忘记把你介绍给米莉他们了,完了,这帮家伙非要把我活剥了不可"看吧,就说根本不用问,某人直接自问自答了。
"他们不会活剥你,我不许。"非常怀疑凌浅易他听人讲话是不是听不到重点啊?瞧那皱眉的模样活脱脱的一个认真加绝对的洗耳恭听,可貌似她的意思不是停留在会不会活剥这个问题上吧!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