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说的有几分犹豫,可语气还是万分的肯定,想到曾经凭借一己之念,害的小女人中弹,从此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埋下阴影,他悔恨,悔恨当初做的决定,悔恨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静卧在漂浮着消毒水味医院床上的苍白小女人。
他真怕,真怕啊...
所以,绝对不能重蹈当年的覆辙,更加坚定内心所想的握了握拳。
静静地偏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怎么?"
"我早已交代了部下,也已经部署好人员,就等着明日将遗嘱拿回,所以我一个人就够了。"
"哦?莫非我是累赘不成?"黎萱挑眉有几分淡然的问。
"不,不是,现如今我也不能确定明日组织的来头,也不知道有多大危险,恐怕有动枪的可能,我会担心。"凌浅易认真的看着她,解释道,他不愿意让黎萱受到一丝一毫的危险,哪怕根本一点危险也没有,在旅馆还是最安全的,他是这么想的。
黎萱嬉笑一声,"你这么确定我会受伤吗?",嘴角的笑意却并没有延伸至眼底,他怕是对那件事存在阴影了,她想着。
"萱,我很认真"表情严肃了下来,略微皱着眉。
"那我也很认真的告诉你,我,要,去。"毫不畏惧的直视着他。
"黎萱"低吼一声。
看得出他此刻的生气,这个小女人不要那么固执好不好?明天又不是玩的地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出什么差池让他怎么办!
"你是担心我的安危。"停顿了些许,得到男人默认般的回答,黎萱缓缓的低垂下眼眸,说道:"那你就没想过我也会担心你的安危吗?"
愣了一下,没想到小女人会这么说,想也不想回答道:"我不会有事。"
身经百战的他怎么可能会出事呢?况且这次几乎不用亲自动手,他带来训练优良的死士们就足够把对方轻松解决了,他有这个自信。
"所以,不会有事的你会让我更不会有事的,不是吗?"像绕口令般说了出来,仔细一想却貌似是那么个理。
"可是..."话到这里竟然硬生生的停住了。
一反刚才淡漠的神情,寖着笑意的面容愣是让凌浅易不忍心说出反驳的话,懊恼情不自禁间让小女人反将了一军,完全打乱了他的本意,倾吐叹息,这让他如何是好。
正这么想着,一双温热的小手轻抚上他的面颊,两人的双目刹那间交织在一起,深知他内心的挣扎与为难,黎萱温和的嗓音在充斥着热闹与欢呼的环境中响起:"不论是危险也好,安全也罢,我都会全身心的信任你。这次,让我呆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分头行动,一起肩并肩,可好?"
凌浅易动容的抿唇不语,好久才缓缓点头。
还能让他说什么呢?话已至此,说再多都是徒劳,小女人心思已定,恐怕就是十头牛也难以拉回,而且她太了解他的心思,一个'分头行动';还真让他紧张不已,算了,让小女人呆在他身边多少也能安心些,一个大男人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还算人吗?
貌似真看出他表情下的想法了,黎萱偷乐。
按照眼线发来的情报,他们估计会在中午或者下午两三点这个时间段进行交易。
黎萱一大早醒来,凌浅易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留着他亲笔写的便贴,起床缓缓挪到餐厅,拿起桌上的面包,边吃边读起来:"醒来后记得吃早餐,不用太赶,收拾完毕后我十点来接你。"
你丫的死男人,又把她单独留下出去行动了。他怎么那么利落啊,早上走的时候都不发出声音的吗?现在除了狠狠的把面包当成某男咬以示泄恨以外,还能干吗?啰嗦的洗漱完,等呗。
很准时,十点钟黎萱下楼就看到了他停在外的跑车。
男人带着墨镜耀眼的倚在车旁,从他身边经过的女性都忍不住爱慕的回头,希望得到他的关注,不过很可惜的是,男人面色沉静连瞟都不瞟她们,直到看到某个娇小女人从酒店里出来才一脸笑意的迎了上去。
"我不在有没有好好吃早餐,桌子上的牛奶还热着吧,水果吃了没?"关切的问。
听到这些,黎萱很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不过还是很好心的回答着:
"饭和水果都吃了,牛奶热的。"
男人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他就是不愿意小女人随便对付自己,以前没他的时候吃那该死的泡面,现在有他了,想吃泡面?甭想。
果然该汗颜泡面是他心中一辈子的痛。
"早上干嘛去了?"黎萱不愉快的问道。
"去安排人员了。"
"安排人员?将他们安插在学校那四个地方了?可是他们长得像学生吗?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种套上个衬衣就有学生范儿气质的。"笑眯眯的接话道:"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长得年轻吗?"说着说着车子就在眼前了。
黎萱翻了个白眼,快速闪进车内,"不对,我是夸我挑人的眼光好。"
凌浅易浅笑,摇头不语。
话说你们有见过在即将到来不知名的战斗面前毫无紧张概念,甚至还说笑打闹互相调侃的怪情侣吗?有,的确有。
车子稳稳的停靠在巴黎一大的不远处,黎萱刚想下车可扭头看见某人坐着一动不动,纳闷的问道:"还不下车?"
凌浅易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出人意料的竟把座位调低靠在其上闭了眼,语气略带安逸道:"在我的人没通知的前提下去了也是白去,你知道他们确切的地点是那个吗?还不如舒舒服服的休息养足精神,外面那么热,你觉得有空调的地方跟没空调的地方那个比较舒服?"
果然是喜欢享受的家伙,黎萱无奈的想着。
自己也把副驾驶座的背椅调低,舒舒服服的躺在上面,豪车就是不一样,比普通的硬板座舒服太多。车内的气温调节到非常舒适的温度,黎萱不一会儿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打起瞌睡来。当米虫的日子成为习惯后,即便是再快节奏的生活也能从中找出悠闲。
不知过了多久,凌浅易的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在空荡的车内显得格外刺耳,昏睡的二人刹那间被惊醒。
黎萱边揉着迷蒙的睡眼,边看着一旁的男人迅速接起电话。
只见他略微点头,干净利落的下达着命令:"盯着他们,时机成熟就行动。"黎萱低头看表,时间显示在一点半多,馆长与那帮人的交易估摸着要开始了,而现在,他们迅速赶往的正是惊心动魄的第一现场。
这么想着,心里就仿佛打鸡血般澎湃起来,从腰间掏出那把专门为她制造的白色手枪,爱不释手的看了又看,然后又拿出手帕仔细的为其擦拭着,那感觉就像沾染了一点灰尘都会影响手枪的发挥般,引得身旁边人哧哧的低笑。
不要忘了,他可是边开车边留意着旁边小女人的动作,而且越看越想笑,直到不自觉的开始说话。
"你如果喜欢这种类型,我各种颜色都给你来一把如何?或者我改天再给你换一把更好的?"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呃,怎么形容呢?比做家务活还简单的一件事。
看着自家枪,黎萱摇了摇头,很心满意足的说:"我不要了,有它就足够了,如果哪天我成了三头六臂再考虑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