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老爷子对黎萱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抨击道:"哼哼,像你这种小狐狸,真不知道怎么把我孙子诱惑到团团转的。"
凌浅易听后皱眉,不悦的低声警告道:"爷爷,黎萱不是狐狸..."尽管是他爷爷也不能这么诋毁他的女人。
可黎萱并不生气,反而保持着刚才的微笑道:"爷爷,为什么不认为是你孙子诱惑的我呢?"
干咳一声,老爷子瞟了一眼俊美的孙子,深知他们家族的优良基因,有点尴尬道:"大男人,谈什么诱惑不诱惑的!"
巧笑嫣然,"爷爷,您是低估你孙子的诱惑魅力吗?"
作为爷爷辈的人物,对自家孙子都是格外袒护的,当即跳脚道:"我当然不会低估他!!我孙子品质优良的很,要模样有模样,要金钱有金钱,哪个女人不喜欢,哪个女人不倒贴!!"说完还自豪的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黎萱。
"那爷爷不也变相承认了您孙子也是狐狸吗?既然我是狐狸,您孙子也是狐狸,全世界就我们两人变异了,要知道地球那么大能找到同类很难的,理所当然要毫无阻碍的在一起臭味相投嘛,您说呢?"
老爷子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恶意讽刺竟然让旁边的女子给自圆其说了,还把他孙子牵扯进来,真是,"好一个伶牙俐齿!"
不甘心被年龄翻倍小的下下辈说教,老爷子与生俱来的自尊心命令他一定要斗过这个看似无害,实则强大到把自己孙子都吃的死死的女子。
从刚才进行的一系列对话中,他凭借着对凌浅易的了解不难发现孙子对这个女子的极力纵容,以及为了女子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性格的事实。
"谢谢爷爷,我把这句话当成对我的夸奖咯。"
扭过头轻哼一声,实则眼眸中那坚固的东西在慢慢瓦解,抛开一切不谈,冷黎萱的确是个好孩子。
餐桌上一派祥和的气氛。
不愧是高薪聘请的五星法国大厨,做出来的鹅肝都都比以往餐馆中的要鲜嫩多汁,黎萱心情很愉快的品尝着,和她并肩而坐的凌浅易倒对这些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或许是吃太多已经达到食不知味的程度,也或许是觉得手艺还不如自己的好,干脆放下刀叉摇晃起红酒杯。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凌浅易礼貌的朝众人点头,离席而去。
待到他坐回椅子上,侧过身对黎萱偷偷说道:"遗嘱我已经收到了,现在律师在整理,估计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去办理继承手续了。"黎萱挑了挑眉,随机深深地叹了口气,实话讲,她不太希望那些的东西存在,只要遗嘱在一天,就证明一天她不是冷家人,虽然是有点自欺欺人的想法,但她真的感觉现在的时刻是千金难买的。
也悄声询问:"必须由我来继承吗?"
凌浅易白了她一眼,"当然是你,你是他们的唯一后人,也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就是兰登家族的人?"
好笑的瞟了她一记,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啊,卯足了劲的想将这份遗嘱推开,可她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多了去的想跟她争夺财产却未果的人,谁会嫌弃自己的钱多?谁不是那井底的癞蛤蟆垂涎意淫着雪白的天鹅?
所以啊,对于这种聪明人却问出傻瓜问题,不是故意就是有意,凌浅易也很干脆的选择直接无视,拿起刀叉吃他面前的东西。
未得到结果的黎萱狠狠的朝某人翻了白眼,在鄙视之心被确定无疑的接收到后,才满意的抿了口红酒。
而这一切的动作都被在坐的长辈们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全乐开了花,抱孙有望啊。
突然,黎萱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问凡尔顿:"伯父,我一直有个问题。"
凡尔顿不慌不忙瞥了一眼凌浅易,饶有兴致的调头问道:"什么问题我能帮上忙吗?"
黎萱俊俏的挑眉,"伯父姓凡尔顿,军火业也是以凡尔顿为名,为什么凌浅易要姓凌呢?"这个问题可一直缠绕她心头好久了,有时候想起来想问凌浅易,可总被一些事情耽搁,故现在都没来得急去确认。
凡尔顿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并不回答,好像是知道谁要接话似得。
果然。
"丫头,你问你伯父,怎么不问问我?"老爷子哇啦哇啦的直叫唤,较长的白色胡须随着他怒目而吼直颤动。
"扼?莫不是爷爷姓凌?"黎萱瞬间黑线满头,她怎么忘了这茬。
"哈哈,当然了,我的确姓凌。"
估计是父亲那辈有华裔血统吧,心头疑惑也犹如大石落地,瞬间消失。
关于遗嘱的问题,黎萱很不情愿外加有点推拒的被凌浅易强行拉往律师所,在各方公证后,她很幸运的荣登新一代富婆榜,谁叫她生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好赶上无兄无弟父母双亡时节,一大把家族遗产让她情何以堪啊。
不过公证期间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律师问怎么证明她是兰登家族的人?
就算她有遗书又怎样,就算养父冷穆出场又怎样,指不定搞鬼想让其他人冒名顶替呢?是凌浅易的律师又怎样,有凌浅易作证又怎样?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上天入地法律无边,有这么个正直律师,凌浅易也甚为头痛,什么叫冥顽不化,证据个毛线啊...
虽然有点遗憾,不过黎萱却乐的轻松,刚想拍拍屁股走人,却被突然叫住。
纳闷的扭头望向声音的源头——冷穆,只见冷穆微微叹了口气,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冲着律师道:"既然必须有证据,那么我就拿出证据。"说罢目光转向门口眉头轻蹙的黎萱,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在自己手指上划了道小口。
血水渐渐渗出,决堤般鲜红的颜色瞬间包裹住整只手指,顺着纹路蜿蜒而下。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他接下来的做法,愣愣的注视着他。
只见他快速走到黎萱身边,抓起她纤细的手腕,黎萱一惊,下意识想要把被擒住的手缩回,可终归晚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冷穆手指上的血液一滴一滴染在细嫩白皙的手背上,红白两色瞬间形成了鲜明对比,竟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凌浅易本想上前阻止,可他明白冷穆的用意,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还是没有走上前,反而小声与身旁的属下交代了什么。
只见被沾上血渍的手背逐渐开始泛红,随着血珠的滚动,凡是留下印记的地方周边都扩散开描边似得红色,黎萱脸色有点发白,不自然的咬紧下唇,妈的,又开始过敏了。抬头的一瞬间父亲也正好在看着她,然后转头面向律师。
缓缓说道:"兰登家族有个弱点,只要是正宗血统成员皮肤都会对血液过敏,不论是外界的血液还是自身的血液。"
"你说自身血液?为什么偏偏沾染上皮肤后才会过敏呢?"凌浅易不解,但尽管如此,还是手脚麻利的把黎萱拉到身边来,接过属下端来的清水,仔细的为她清洗着血渍。
"因为每个兰登家族成员出生后都会接受一种神的洗礼,说白了就是注射抗原,保护身体不受血液伤害,但皮肤组织无法渗透,也就无法被保护。"冷穆淡淡瞥了眼黎萱,当年新出生她的洗礼他是参加了的,也对这孩子映像极为深刻,至于原因...
"不注射会死?"黎萱这下可有点惶恐了,千万别这样啊,如果按照刚才的说法,只要是有兰登家族血统的人都会对血液过敏,那她将来的娃怎么办啊...这兰登都灭了,她哪里去弄抗原啊?虽然身为药理专家可这种闻所未闻的玩意还是不好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