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父子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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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陈刚正准备上床睡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小刚,你睡了吗?”是陈刚爸爸陈茂盛的声音。

“爸,我正准备睡。”陈刚说完上床躺下睡觉,并不准备开门。

门外沉默了会,陈茂盛的声音再度响起:“小刚,你开门,我进来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陈刚只好起身下床去把门打开,侧过身让爸爸进来。陈茂盛随意坐在床边,示意陈刚也坐下。

“爸,你找我什么事这么急?”陈刚坐下问。

“恩!小刚呀,爸爸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思。”陈茂盛摸了摸头显得有点无措,毕竟很少这么正经的跟儿子谈话。

“你说!”陈刚有点睡意打了个呵欠。

“小刚呀,你看你爷爷奶奶年纪也越来越大了,身体也越来越差了,你几个姑姑又嫁得远,身边没个大人照顾是不行的。你年纪还小,又要上学,所以我跟你妈妈、爷爷奶奶商量过,决定下学期开始,一起搬到Z市去,你也到Z市去继续念书。你觉得怎么样?”陈茂盛缓缓把话说完,看了看陈刚。

陈刚有如被雷轰了一把,惊呆了!“爸,这——这——这我完全没有想过!”

“你知道的。以前决定送你回来完全是为了让你换个环境,改善你自闭的个性。现在,你自闭的个性已经开朗了很多,基本上算是恢复正常了,也就没必要再呆在老家这个小地方了。”陈茂盛叹道。

“可是——可是——我不想去。”陈刚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大脑一下子想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不想去?小刚呀!你本来就是属于那里的,为什么不想回去呀?你的家你的家人都在那里,难道你要一直在这里?读到什么时候呀?”陈茂盛说。

“反正我现在不想去!”陈刚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

“小刚,你是不是在怪爸妈当初丢下你在这里这么多年,恨我们了?”陈茂盛推测是否有这样的可能性,毕竟这也是他夫妻两人最大的遗憾。

“爸,你讲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我知道你们也是为了我好才送我回来的!而且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学习成绩也总在前三名。”陈刚说。

“我知道你成绩一直不错,这也是唯一令我感到安慰的地方。可是爸爸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儿子,现在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我已经不能放心让他们在这里生活了,我跟你妈工作又忙碌,假期又少,不可能经常回来照看他们。

再说,以你这样的成绩我想到了Z市也是很容易找到好学校接收的,而且Z市的教学条件比这里要好得多!你不是想要出国的吗?那里也比这里容易呀!”他知道陈刚一直是个懂事不让人操心的孩子!

“爸,总之我现在不想去。”陈刚固执的拒绝。

“小刚,为什么呀?”陈茂盛心中满是疑问。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不想去。”陈刚不想说理由。

“你——不想去也得去,反正这事也由不得你说不去就不去。”陈茂盛听陈刚这么固执,不免有点发火。

陈刚沉默不语。反正大人们都是这样,决定了的事从来都是不容改变的!

不管陈茂盛说什么陈刚就是一口拒绝,惹得陈茂盛气呼呼的转身甩门而去。

陈刚躺在床上翻来復去就是睡不着。他知道爸爸说的是事实也很在理,但是,他真的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呀!

他知道总有一天他是会离开这个地方的。他以为他会一直在这里读完高中,要离开那也是去读大学的事。

可……这……这算什么呀!

他才答应过晴儿会一直陪着她的。那个总是缺乏安全感的女孩他要怎么舍下呀?如果以后,没有他在她身边了,她该找谁陪伴?她从来都是只依赖着他的呀!……

陈刚不停地想着,想了多久他不知道,迷迷糊糊中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只觉大脑晕晕沉沉的,眼睛也有些浮肿!

“小刚哥哥!小刚哥哥!”上学的时候何晴儿叫了好几声陈刚都没有反应,只顾自往等校车的地方走去。

何晴儿快步走到陈刚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陈刚愕然惊醒,惊觉自已的失常!

“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一大早就神经兮兮的,叫你也不应。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啊——!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而已。”

“是吗?从来都没见过你这样的!”

“是啦!看,校车来了。”陈刚说完拉着何晴儿的手就往校车走去,不想让何晴儿继续追问下去。

何晴儿心中仍是有些疑惑,但碍于车上人多不方便问。心想晚上回去再问吧!反正总会有办法问到答案的。

只是,到了晚上,妈妈要去喝喜酒,再三嘱咐何晴儿一定要留在家里照看奶奶。何晴儿没有去陈刚家。

隔天,看到陈刚神色不错,她便没再提起。

陈茂盛这趟回来也只有一周的假期。在回Z市的前一晚,他又再次找上陈刚跟他谈话。陈刚这几天总是刻意回避他,几次想找他谈总是被他找借口推托。

“小刚呀!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再谈谈?爸也不想跟你搞得面红耳赤的。”陈茂盛低声下气地说。

“爸,我不想再谈这个问题!你就不能让我读完中学再去Z市吗?”陈刚试图再拒绝。

“小刚呀,你也要体谅爸的良苦用心呀!爸不想落下不孝的罪名。也想你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爸,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陈刚的口气明显松软了许多。他这几天都很矛盾很烦恼。

“孩子呀!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爸也多少明白你为什么不愿去Z市了。”陈茂盛真没想到他的儿子会这么早熟,年纪小小就为情所困。

“爸!你——”陈刚有些震惊,脸霎时涨红,他应该掩藏得很好的呀!基本上还没有人发现呢!

“孩子呀!爸是过来人。你还是爸的儿子呢?如果爸连自已的儿子想什么都发现不了,我还配做你的爸吗?”陈茂盛叹道。

“爸,我——”陈刚只觉一股热浪在全身散开,他爸太强了!

“小刚呀,你们都还这么小,那些情呀爱呀的不适合你们,你们是经受不住考验的!

依我看那丫头对你恐怕没你对她来得深刻。如果你真心希望有未来可言,分开反而是对你们最好的。

用几年时间来证明你们在彼此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是不是可以一辈子!

反之如果不分开,即使那丫头也跟你一样的心意。我也怕你们会过早走在一起,反而会害了你们。

你们生活经历太浅,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建立一个安稳舒适的家!”陈茂盛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让陈刚正式陷入二难的局面。

如果要离开,他要如何向她开口说出离开呢?又要如何让她在他离开后一直记着他,别把他给忘了呢?

他最害怕的就是有一天她或许会把他忘怀?更怕他不在了,站在她身旁的会变成别人?

为何他不能快点长大,那样就没有这许多的如果和担忧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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