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帕奇朝着面前的创世火花拱了拱手，摆出一副恭敬的表情说，“那还真是久仰大名了，乌洛波洛斯先生。”

其实他根本没听说过。

响彻脑海的声音看起来显然知道这一点。

【收起你的油嘴滑舌吧，】那声音持续轰鸣着，【我的名讳存在于那最古老的传说之中，无数岁月之中，只有那些隐秘的魔法卷册中提到了关于我的只言片语——至于你···】

一阵无形的冰冷波动环绕着帕奇。

【我甚至不指望你那可怜的小脑袋能够稍微理解我的伟大。】

帕奇揉着太阳穴说：“既然您这么伟大，可不可以稍微把声音调小一点啊？”

【我借之传声的形式取决于该对象对于深邃伟大的概念，】那声音传递出明白无误的嘲笑，【若说声音有什么问题，那也只是因为你贫乏的想象力对于伟大的唯一概念只剩下声音大了——不过，既然你如此要求了。】

轰鸣声渐渐降低，最后化作了一种深邃的低语。

帕奇稍微觉得有点烦躁，现在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

“那么，不知道伟大的乌洛波洛斯大人找我有何贵干啊？”

帕奇没什么诚意地问着——整个阿卡迪亚世界就算是三岁小孩也知道，要是遇到什么东西钻到了你脑子里还一口一个渺小的凡人那么这玩意八成不是魔鬼就是邪神，更糟的就是遇到恶魔，要是你真的傻到照着它说的做，那么你不是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就是干脆直接一命呜呼，更大的可能是狼狈不堪地一命呜呼。

【那你又认为我是什么呢？】这声音似乎看穿了他的内心所想，轻轻地反问道，【或者说，你希望我是什么呢？】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不过我希望你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恋童癖老爷爷，每个冬天穿得跟该死的辣椒似的向小朋友发一些可爱的礼物。帕奇胡思乱想着——当你遇到了一个能读心的家伙，你最好别想什么正经的事情。

【噢，我的孩子，我当然会给你你想要的礼物，】这个和蔼可亲的声音嚯嚯嚯地笑着，【不过首先，你得告诉我，你想要拿到什么礼物呢？】

我希望你能闭嘴，圣尼古拉斯老爷爷。

【为何要抗拒呢？】冰冷的气息逐渐弥漫了这个空间，【放开你的思想，你会感受到此刻的恐惧是如此的可笑。】

【你那无畏的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我将会为你展现一切，】这声音渐渐重新变为了响彻天地的隆隆轰鸣，【无需为此恐惧——无穷的奥秘将会在你眼前展开、一切所求之物都将会掌握在你手中——】

帕奇只觉得这声音一震之下顿时便觉得头昏眼花，精神一片混沌，暗叫不好。

你妈蛋啊，都说那些魔鬼啊恶魔啊会开出一大票空头支票勾引你没听说过这群人会说不通就直接侵犯他人大脑的啊？

之前听这些传说的时候帕奇还觉得那些人居然三言两语就同意出卖自己的灵魂简直是脑残一般的行为，没想到其中居然有这样的隐情，他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真是错怪他们了。

接着他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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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底的深渊之中，某日，祂诞生了。

通常来说，所有的恶魔在诞生之初大都是被称为劣魔的存在——弱小、脆弱、无能。

为了增加力量、为了生存下去，他们需要战斗、杀戮，然后进化。

和祂不同···祂的力量生来便凌驾于一切存在之上！

歼灭弱者、碾碎反抗者、击溃一切强者——到了最后，连天也打破、将世界本身也开始吞噬。

这是深渊中最特殊的一名领主，没有部下、没有领地，祂所控制的只有祂自身。

厌倦了深渊单调的味道，祂的目光投向了主物质界。

然后，遭遇了祂诞生以来的第一次失败。

那些愚蠢而怯懦的神祗将祂封印于大地之上，几乎令祂濒临毁灭。

所幸的是，那些短视的法师们托依封印建造了十三座高塔，抽取着祂的能量——也同样在消磨着封印。

祂的力量被封锁了，只能够一点一滴地影响着世界。和那些狂乱无序的同类不同，祂足够小心、也足够有效率。

无知的法师们无法解析创世火花的奥秘，然而这对祂老说并不难。依靠着其中一束火花，祂得以一定限度上传递出自己的力量，借此低调地在世间发展着自己的势力。

他们曾经多次被剿灭、多次销声匿迹、然而却从未彻底被毁灭，净化之翼不过是他们的又一个幌子。

现在，封印已经破坏，只要解决掉那十三座抽取祂能量的高塔，祂便将重临世界，继续着祂未尽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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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奇醒了。

“我···操···”

在短暂的昏迷之中，他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岁月。

现在他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东西了。

吞世巨龙这种东西虽然在三流的骑士小说里经常出现，不过帕奇从没想过这玩意居然是真的。

“非常···有趣，”帕奇深深吸了一口气，提振了一下精神，开口说，“或者该说令人印象深刻——不过我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

【我需要你为我解开封印，】火花回应道。

“好吧，这倒是一目了然，”帕奇扶着墙喘息着，“那么你会给我享不尽的财富、地下所有的宝藏、还是三个愿望？你会钻进瓶子里么？”

【你并不是渔夫，我也不是那些装模作样的魔鬼，】乌洛波洛斯的声音响彻着，【我早已言明，我会给予你一切你所求之物。】

“这可真是够宽泛的，”帕奇晃了晃脑袋，“不知道可不可以说得具体一点？”

【譬如说，你是谁呢？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么？】

帕奇嗤之以鼻：“我就是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是么？你的能力从何而来？你的父母是谁？他们为何要抛下你？他们尚在人间么？】

“你知道？”帕奇反问道。

【当封印解除之时，你将会明了一切。】

“哈，空头支票嘛，我也会开。”帕奇不以为然地说，“更何况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那就说点你感兴趣的——是谁取走了你朋友的双眼？】

“难道不是你那些傻逼小弟？”帕奇皱起了眉头。

【愚蠢，你可知——】

眼前的火花突然疯狂地摇晃起来，仿佛被狂风吹拂，乌洛波洛斯的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馈赠——解开封印——好好考虑——】

火花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重新平静了下来。

乌洛波洛斯的声音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帕奇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块黑色宝石。

PS:感觉人生失去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