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菲斯讨厌喝酒。
很多人喜欢的,喝醉之后的愉悦感和精神麻醉,对一个追求驾驭心灵的灵能者来说,是大忌。
从信仰的角度上来说,古神教会的教义也并不鼓励饮酒。
况且,酒很苦,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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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特菲斯和杰克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杰克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笑话,阿特菲斯时不时应一下。
他实在是很讨厌酒的味道。
有个看起来像是杰克的熟人的家伙也跑到这桌来,不知道和杰克说了些什么,两个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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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被拖着向前走的小偷哭喊着讨饶。
这小子偷自己东西不成,就掏出匕首打算灭口,阿特菲斯对他一点都不同情。
“别嚎了,”阿特菲斯不耐烦地吼了一声,“盗窃、杀人未遂、袭警,进去呆个几十年好好反省下再说吧。”
那小偷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说:“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母亲要靠我···”
他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阿特菲斯用力一拽扑倒在地上,然后一路拖着走了。
这种鬼话阿特菲斯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老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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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样,我家里还有三岁的女儿要靠我——”
阿特菲斯弯起手指轻轻在这人太阳穴上弹了一下,然后把失去意识的身体随手丢在地上。
“既然如此就不要来这种地方啊。”他揉了揉刚刚被人打到的部分,懒懒地说。
酒馆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个不认识的家伙冷笑一声,开口问道:“这位朋友,你第一次来就这么嚣张,莫不是想要和我们所有人打?你那个奇怪的盔甲没了,现在还有什么依仗?”
阿特菲斯楞了一下,仔细思考了一会,笑嘻嘻地说:“大概是,我比较帅?”
“偶尔喝点酒好像也不错。”他胡思乱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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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到最近的警备队办事处了,那个小偷好像认命一般放弃了挣扎。
大雾逐渐开始散开了。
阿特菲斯将手上的小贼狠狠向一旁丢开。
心灵异能即将展开的瞬间,一阵剧痛贯穿了他的灵魂。阿特菲斯勉强将身形一转,或拨或躲,拦下了数只弩箭,但是仍有两三支狠狠地刺中了他的身体。
对灵能者专用道具——晶锚,在其范围内,任何试图使用灵能之人,都会受到直接针对灵魂的反噬。
无论袭击者是谁,他(他们)都是有备而来。
这时候,才听到“咻”的几声轻响。
大意了。
在这个城市呆了几个月,连直觉都迟钝了起来。
“真蠢,灵甲不见了,竟然还不张开感知域···”阿特菲斯将露在外头的箭杆顺手折断,心中暗骂道。
“···没有伤到肌肉、内脏应该无大碍。”阿特菲斯迅速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状况,眼前有些模糊了起来,“箭头上有毒么···”
有个熟悉的声音趾高气扬地喊道:“嫌犯阿特菲斯,你昨日下午谋杀无辜市民林克的罪行已经暴露无遗,现在证据确凿,快束手就擒吧。”
嫌犯?谋杀?罪行?
无法理解的词语传到了阿特菲斯耳中。
“不要再挣扎了,”又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家伙,“你的武器已经在现场被发现,经过比对,确认是其杀死了林克先生。现在束手就擒,还可以从轻发落。”
“开什么玩笑!”阿特菲斯愤怒地咆哮道,“你是把我当成白痴么!杰克!?”
杰克听到他的话,连话都懒得说。只是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远处隐约传来上弦的声音。
他自以为是朋友的人,用一把无法杀人的剑,作为他谋杀的证据。
他掉入了一个为他而设的陷阱,而他甚至不知道是谁布置的。
那么,要束手就擒,等待机会洗清冤情么?
身为教会特派人员,就算对方是摆明了栽赃,也无权直接处死阿特菲斯。
况且,现在他身中数箭,虽然不知道上头涂的是什么毒,但就算是麻痹毒也足以令自己陷入死亡的境地。
敌人超过十人,战力只剩下不足三成。
身为炽念使,最关键的灵能也已经无法使用。
无论怎么看,投降都是理智的选择。
那么,要投降么?
“···根本没有这个选项啊。”阿特菲斯笑了起来。
击溃邪神爪牙,灭杀深渊恶魔,将九狱的魔鬼打败,就算是堕入黑暗的神使,也倒在了他的剑下。
自他十五岁加入炽热之魂开始,到现在的十三年间,历经无数的比现在更恶劣的状况,跨越了数不尽的死亡,碾碎了难以计数的敌人,才走到现在。
哪怕灵能枯竭、失去武器、身受重创、手脚折断,他也从未——是从未有过要认输的念头。
“···阿特,不要自误,”杰克见阿特菲斯在这种情况下笑了起来,内心突然隐隐有些不安,“投降吧,我知道你这个人不服输,但现在你要怎么才能赢?”
“你想知道我要怎么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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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自己亲身体验一下吧。”
空气瞬间炸裂。
杰克如同炮弹一般倒飞而去,狠狠地砸碎了身后的墙壁。
阿特菲斯缓缓收回拳头,冷冷地说:“被你拿走了啊。”
烟尘中,传来阵阵咳嗽声,杰克狼狈不堪地爬了起来,身上浮现起半透明的盔甲。
“还、还愣着干嘛!放箭!”
咻——
破空之声连连响起,弩箭狠狠地钉在了地上,嗡嗡作响。
砰!
一阵闷响从人群左边传来,一个弩手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他到那里去了!”
“快上弦!快上弦!”
“压制部队呢!快拦住他!”
“为什么他还能动!?那药连大象亦可放倒啊!”
面对着超乎自己想象的状况,城市警备队的弩手手忙脚乱地开始上弦。手抬塔盾的压制部队怒吼一声,朝着阿特菲斯冲了过来。
曾经多次城内发生的大规模,都是靠他们镇压下来,现在对方只有一个人,没有任何理由失败。
将近六尺高的塔盾,在冲锋的时候几乎如同一堵墙压了过来一般,魄力十足。
阿特菲斯在这两个月执勤期间,收到最多的投诉之一就是【破坏墙壁】。
弩手们惊恐地看到,本应压制阿特菲斯的部队仿佛破烂的麻袋一样,朝他们压了下来。
直到这群所谓的“精锐部队”全部躺在地上呻吟为止,他们也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竟然输了。
阿特菲斯捡起一枚插在地上的锚定状水晶,顺手捏碎。接着他随意地扫视了一眼四周,遗憾地发现杰克好像已经跑掉了。
他随手把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小贼拖了起来,大步走了。
写完这章之后才发现已经和酒馆没关系了,只好偷偷把上一章标题编辑了,真是可悲
最近沙县小吃都没有脑花汤卖了,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