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跑、冲刺、投怀、跳跃……薛晨用无比精准的动作,扑进了晓雪的怀抱,完成了抱住妻主脖子双腿夹住对方腰肢的高难度动作,嘟成猪拱嘴的红唇,雨点般劈头盖脸地落在晓雪的脸上腮边唇角……
这是薛晨惯用的欢迎“仪式”,不料这次却把晓雪扑了个踉跄。如果不是黎昕在后边托了她一把,有可能造成她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的“惨案”。
后知后觉地小世子薛晨,在用口水给晓雪洗完脸后,才感觉到晓雪的“无力”,他慌手慌脚地从晓雪身上下来,很关心地问:“晓雪怎么了?受伤了吗?还是……”
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从马车上下来,又伸手去扶义父下车的绝美少年徐翔宇,一股酿酸梅味道从心底冲上来,渐渐在他的胸腔内扩散开来。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徐翔宇美得天怒人怨的小脸,有种地位受到威胁的紧迫感,他瘪了瘪嘴,露出被丢弃小动物般委屈的神情,继续道:“还是晓雪被人榨干了,才会像现在这样软腿软脚?”
晓雪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徐翔宇正在好奇地向这边张望的美丽小脸。见晓雪望过来,他的脸上马上绽开了一抹绚烂的笑容。
薛晨看到后,更郁闷了。以前在邵府他自认为自己是府中最完美的夫侍:大眼、琼鼻、樱桃小嘴,再加上雪白无瑕的肌肤,跟纤侬合度的身材,几位哥哥们中,只有繁哥哥的脸蛋能及上自己,但是他夸张的身材高度成为他最大的瑕疵。妖孽哥哥虽然风情万种,眼睛没自己大,身材稍微壮硕了点。风哥哥虽然有跟晓雪十几年青梅竹马的优势,可是长得微微小家子气了。主夫轶哥哥太淡漠,没自己讨喜。昕哥哥就更不用说了,那身肌肉和古铜色的黑脸,简直就是个壮硕的大女人。所以,虽然晓雪在后院中雨露均沾的同时,又有所偏爱,他却从没把谁当作自己的对手,因为他知道自己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可是现在,一个容貌比他更完美,体态比他更婀娜的男子出现了。虽然晓雪并没有介绍说他就是信上所言的徐翔宇,他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就是要跟他抢晓雪的一大劲敌!
如同捍卫自己领地的小老虎一般,薛晨把浑身的刺儿张开了。他示威似的抱住晓雪的一条胳膊,冲向这边走来的绝美男子挑眉、瞪眼,一副你有什么本事尽管始出来,咱接招就是了。
徐翔宇已经来到了晓雪身边两步远的地方,美丽的大眼睛闪着琉璃般的光彩。仿佛感觉到了薛晨的敌意,徐翔宇唇边绽开一抹柔和的笑,盈盈地道:“晓雪,这就是侧夫薛哥哥吧。果然如你所言,是个漂亮通透纯净无暇的妙人儿呢!”
初来乍道,八面玲珑的他当然不会给自己轻易树敌。晓雪虽然最近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善,但是相较于跟她从儿时就相识相知的小世子来说,他也只能靠后站了。所以乖觉的他,准备先赢得这个单纯的小家伙的好感,在内宅中,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死对头,对于他来说,要方便许多。
果然,小晨晨听了他的话,很高兴地露出了笑颜,他抬着小脑袋莹莹地望着晓雪,道:“真的吗?晓雪真是这样夸我的吗?”
晓雪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点头笑而不语。薛晨却满足地用脑袋蹭了蹭晓雪的掌心,如同一只渴望被主人抚摸的小猫儿,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爹……?”一声迟疑中带着惊喜的温柔嗓音,在晓雪身后不远处响起。晓雪转身望去,那个在梦中出现了无数次的身影,亭亭地立着。只不过,他的目光已经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被谷化雨搀扶着的一个虚弱的人影上。
“风儿,我的儿啊”因为一路长途跋涉,而有些面色苍白,却比一个多月前要丰盈了许多的大爹爹,听到那一声“爹”之后,眼睛锁定了那个与自己血脉相融的纤瘦身影上,眼圈渐渐红了,嘴唇也颤抖了起来。
“爹!真的是爹!”谷化风如同一个小儿郎般,扑进了失散多年久别重逢的爹爹的怀抱中,呜呜痛哭着。每当一家人齐聚一堂的时候,他的心中总有一种遗憾,那就是自己这位柔弱的爹爹。虽然娘嘴中没说什么,他却知道娘自从醒来之后,就没有一天不惦念着这位结发夫君。
这些年来,他和晓雪从未放弃过寻找失散的亲人。他多次托人在岚繁城打听柳官人和爹娘的下落,可惜总是一无所获。去年娘醒来,柳官人也与他们团圆之时,他心中默默期待着爹爹能够哪天与自己相遇。他知道,娘亲也在通过各种渠道做努力,可是,一年过去了,爹爹仍杳无音信。这让他和娘的心,渐渐的凉了下来。
当初那个晚上,情况是那样的紧急和纷乱,许多仆从都在混乱中丧生在马蹄和杀手们的刀下,他那个柔弱如菟丝花的爹爹,如何能挨过刀光剑影,和与亲人失散痛苦。心,渐渐地冰冷下来,可是他仍然抱着一缕一丝的希冀,希望着爹爹能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温柔地叫着自己的乳名“风儿……”
终于,他的愿望实现了,此时的他,有种美梦成真的不确定感,他紧紧地搂着爹爹的肩膀,痛痛快快地哭着,像个孩童一般,无所顾忌。
大爹爹也在默默地流着泪,嘴角却一直上扬着,这种带笑的泪,显得如此弥足珍贵。最后,还是大爹爹先强抑制住了心中的激动与喜悦,抹了把眼泪,笑着道:“这么大了,都嫁人快要做爹爹的人了,还哭得像个孩子,小心妻主和各位哥哥弟弟取笑你。”
谷化风抽噎着,还打了个嗝,口中模糊不清地说道:“再大,再为人夫为人父,也是爹爹的儿子不是。儿子跟爹爹撒撒娇,有什么可笑的?”
“好了,来,擦干眼泪。你妻主看你半天了,不去打个招呼吗?”大爹爹嘴角噙着笑,他早就注意到晓雪自从风儿出现后,眼睛就从未离开过,那眼中的柔情和思念,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
谷化风举起帕子抹干了眼泪,有些不好意思地面对着晓雪。刚刚只顾着跟爹爹话重逢之情,冷落了这个出门半年,他心心念念的妻主了。抬起头来,视线交织,一切仿佛静止了般,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大爹爹满意地看着儿子跟他妻主间的浓浓神情,脸上那温柔的笑,一如谷化风惯有的笑,令人如沐春风……
“皓民……”一个令他魂牵梦萦了整整九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显得那么真实,他不敢回头,害怕又再次陷入梦醒后的虚无,那会让他再次感受到痛彻心扉的伤害。
谷天慧望着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眼睛感觉到热热的。她顾不上被小辈们取笑的可能,大手搭在失散多年的夫郎的肩上,轻轻地掰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感受到手中瘦弱肩头的颤抖,和夫郎强忍住的哽咽,她的鼻子一酸,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化成了一句话:“这些年,苦了你了……”
“呜……”大爹爹刚刚还取笑儿子哭得像个小孩子,此时的他全然不顾这么多人都在看着,扑进了妻主的怀中,呜呜哭出声来。
谷天慧轻轻拍着夫郎的背部,任他发泄似的痛哭。她知道他这些年一定过得不容易,那个当年菟丝花一般的男子,饱经沧桑,骨瘦如柴。都是嫁给了自己这个没用的妻主,照顾不了自己的儿子和夫郎,让他们受了那么多的苦。
发泄够了,大爹爹李皓民很不好意思地揉揉红肿的眼睛,从妻主的怀抱中挣脱开来。他这才意识到,这么多小辈在一旁看着呢。
柳爹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身边,轻轻拉过他被精心护理过仍有些干裂粗糙的手。望着李皓民饱经风霜的脸,柳爹爹的眼圈红了,他哽咽着道:“皓民,为了我们父女俩,连累你们一家受苦。觅云这里有礼了”说着,便弯腰下去,深深一礼。
李皓民手忙脚乱地扶起他,哪能让主子给仆人见礼呢?他口中颠三倒四地道:“柳官人折杀老奴了。保护主子们,是下人们的责任,哪里有主子给下人行礼的。快别这样……”
“这个礼,你们当之无愧!”祝清波握着柳爹爹的手,满含感激地望着谷天慧。如果不是这个人,和她的儿子们,或许自己唯一的女儿,和身边这个他灵魂相依的伴侣,早已在那场残酷的刺杀中,魂飞天外。为了自己的夫女,这位忠仆一家,付出了那么高的代价,幸好苍天有眼,让他们 一家人终于也团聚了。她这心中,也略感安慰了。
谷天慧忙摇头道:“祝将军快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您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我早已成了覃闾强盗们刀下的亡魂了,小命都无法保存,更别说成家生子了。您才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哪!”
“快别这么说了,好在我们现在一家人都团圆了,孩子们也都情投意合。哈哈!咱们也算得上是亲家了,都别这么外道了!”祝清波看着谷化风与晓雪情意绵绵,诉不尽的相思意,说不完的缠绵话,笑得无比爽朗。
大爹爹李皓民也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小儿子,笑着道:“亲家这个名称我们可担不起。风儿和小雨,只不过是小姐的侍夫而已。我都听说了,天子的亲妹妹,当朝丞相,和达伦女皇,那才是您的亲家。老奴可不敢与那样的人相提并论……”
“我们家不讲究门第的,只要孩子们情投意合,没有什么主夫侧夫和侍夫之分的。你放心,风儿和小雨嫁给我们雪儿,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得半分委屈!”柳爹爹望着晓雪越来越壮大的后/宫,脸上盈满了笑意。
那边,晓雪的八位夫侍,如同众星拱月般地围在她的周围,那些或阳刚,或俊朗,或明艳,或清丽,或静婉,或妖娆,或纯净的男子们,有如园中的百花,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风骚。引得过往的行人们,纷纷侧目,无不露出艳羡的眼神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