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见谷化雨拉长了脸,一言不发地坐在她的床沿上,一副在生闷气的模样。虽然不知道那个别扭的家伙,又发什么疯,晓雪还是认命地担任起“救火队员”的职责来。
她的眼睛转了转,嘴角勾起一丝坏坏的笑。她缓缓走到谷化雨的身边,挨着他坐下来,一脸柔情蜜意地拉起对方的手,满含深情地说道:“小雨啊,我很清楚你为什么生气。不过呢,虽说咱们俩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是毕竟还未曾给父母磕过头敬过茶。所以,我不能像对大师兄和阿昕那样,点你侍寝。你先忍一忍,等藏宝图的事情一了,回到京中,全了仪式礼节,大师兄会安排你侍寝的日子的……”
她故意把谷化雨的不悦,扭曲成欲/求/不满的结果。无论谁看到她此时无奈与心疼的表情,都会以为她是设身处地地替对方着想,哪里会想到她是在变着法儿的捉弄对方呢?
果然如她所料,谷化雨听了她的话,先是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像屁股下有一把火在烧似的,谷化雨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一张俊脸像充血一样,红里透着紫。
“你……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满脑子那什么思想!!”谷化雨鼻子里喷着气,好像一头被惹毛的小头牛。
晓雪恶趣地接着逗他:“‘那什么思想’是什么思想?我有点迷糊,你解释给我听听?”
谷化雨张张嘴,不光脸红,就连脖子都成了红紫色,他此时的口齿失去了往日的伶俐,有些结巴地道:“就是……就是你刚刚心中所想,口中所言的……龌龊思想!”
晓雪的嘴角高高地翘起,拽起了文言:“子曰:食色性也。古人云:寝食男女……********,乃天经地义,水到渠成。却被你说得如此不堪,莫非将来,小雨不打算侍候为妻,让为妻夜夜独守空房,对月神伤吗?”
“我……不……”谷化雨此时彻底被逼入了死角,说是,他又不舍得放弃身为夫侍的权利,说不是吧,又好似他承认自己总想着“那种事”。一时之间,脸憋得更红了,额头上竟冒出了一层细汗。
扑哧晓雪看到他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谷化雨这才发觉,原来自己被人当猴耍了,不禁磨了磨牙。恼羞成怒地他,把手指头掰得啪啪响,脸上换上了狰狞的笑,似乎打算上演一出凌虐妻主的戏码。
晓雪见状,心中暗叫不妙,赶忙转移话题:“哎?对了,刚刚你进来的时候,貌似很不高兴的样子,谁惹你了呀?告诉妻主,我帮你撑腰。”
这句话似乎没有达到灭火的目的,反而催化了他的火气。谷化雨重重地哼了一声,脸阴沉沉地道:“除了你,谁还有这个本事让我干生气?”
晓雪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我?我又怎么惹你了?刚刚在看宝宝的时候,你还很高兴的样子,怎么一转眼就像六月天一样,说变就变了呢?”
没容谷化雨说什么,她突然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徐翔宇那个俊小受,你放心啦,我不会娶他的,他不是我的菜。好了,别喝干醋了,乖哈……”
得!本意又被扭曲了。虽然谷化雨很想知道“小兽”跟徐翔宇的关系,却来不及追问,只是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不是因为这个!!……不过,我是坚决不同意他进门的。”
目光接触到晓雪眼中的了然神态,他有些狂躁地抓了抓头发,恼羞成怒地道:“不是……是因为孩子啦,对!是孩子!!”
他快要被晓雪搞疯了,好不容易说到了今晚来的重点。
孩子?什么孩子?孩子怎么啦??现在轮到晓雪一头雾水了,目前能被称为孩子的,就数她刚刚出生的小弟弟啦。小家伙刚刚才在她怀里睡得香甜,能有什么问题?
她眨巴两下眼睛,故作聪明地道:“哦我知道了,你看到小宝这么可爱,想自己生一个,对吧?这你跟我想到一块儿了,等此番事了,咱们回到京城,专职生孩子去。哈哈……到时候,咱们有些冷清的园子里,跑着一群小萝卜头,多热闹!等金胞果嫁接成功,你想生几胎就生几胎,咱养得起!”她似乎看到一群粉妆玉琢的小家伙们,围着她叫妈妈的场面(喂喂,不是该叫娘亲吗),脸上漾起了温暖的笑意。
谷化雨似乎也进入了她的幻想世界,脸上的暴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父性……
“不对!!”幻想的泡泡被他脑中的一丝清明戳碎了,对于晓雪可是一点也不能放松,否则就会被她带歪楼了。谷化雨磨了磨牙,抓住晓雪的肩膀使劲地摇:“我是来为我哥打抱不平的。我哥哥跟了你那么多年,对你的日常起居,照顾的无微不至,对你的任何要求都百依百顺。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为什么不让哥哥先怀孕,反而让那个最后娶进门的家伙坐胎成功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谷化雨脸上又蒙上了一层薄怒,很为自己的哥哥不值。那么多年的感情,赶不上苏家给予的丰厚的利益?
晓雪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若是照她的意思,也是想让风哥哥先怀她的孩子的。可是,自夫侍们进门的那天起,她就把怀胎的自有还给了夫侍们本身,谁若要想服下胞胎果,只消给她说一声,让她有个心理准备就成。她倒是没有什么嫡长的观念,只觉得无论哪个夫侍生的孩子,都是自己的宝贝,没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可是在别人的眼中,就变了味儿了。一般人都认为,正夫应先有孕,其他的夫侍,谁最得宠,谁便优先获得怀孕的恩宠。一般人家里都是这样,看她们家的目光亦是如此。
所以,在谷化雨此时的心中,让他愤懑不已的就是如此。不消说谷化风跟她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在卢法迭事件后,他总是默默地为她奉献着,即便再艰苦,也不愿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这份生死与共的情谊,应该是其他任何一个夫侍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现在倒好,她出息了,日子越过越好了,有了旧爱便忘记了往日的情意。这能不让他这个做弟弟的为他叫屈吗?
晓雪见他似乎很在意,很气愤的模样,便小声辩解了一句:“呃……星繁怀孕的事,是大师兄安排的,开始时,我也被瞒在鼓里……谁先生宝宝,真的那么重要吗?”
“当然!”谷化雨斩钉截铁地答道,“这关系的嫡长的问题。我哥和苏家的那位同为小侍,若是都生了女孩,谁先怀孕,就关系到长女的地位。我知道你不太在意这个,可是,并不是大家都像你这样。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呃……不太明白。不过你放心,咱们邵记的产业,有德者居之。若是女儿多的话,谁能力强,谁就继承家业,不分什么嫡长庶幼的。况且,星繁的孩子是要继承苏家的衣钵的,对风哥哥没啥影响的。”晓雪自以为她很懂谷化雨的心,自顾自地说着。
谷化雨被她闹得没脾气,再给她解释下去,也是徒劳。他只好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凭着他和哥哥两个人,应该能够保得他们的孩子不受那种委屈吧……他无奈地向她摆了摆手,离开了她的房间。若是再待下去,她又会说他想要跟她怎么怎么样了。
休息了一天,晓雪带着三位夫侍打点行装,准备向宋琬城出发。她此行又多了一个目的,因而心情颇为迫切。
昨日邵紫茹拿出一把黑褐色的小颗粒,说是一个来自宋琬城的商人,出海时在海外所得,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特地趁经商路过万马时,带给邵记的掌柜。说是小老板见多识广,或许会知道它的来历。
晓雪看到这些如同炒焦了的麦仁一样的颗粒,鸡冻了。咖啡豆!太棒了!!她多久没尝到过咖啡的味道了?前世,她自认最小资的一个消遣,便是休假的日子里,坐在阳光灿烂的阳台上,煮上一壶浓浓的咖啡。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那苦涩中透出的醇香萦绕在舌尖,让她几乎要醉了。那才是生活……
若是这咖啡豆的货源广的话,她一定开一家很有情调的咖啡厅。即便这世界的人不能接受咖啡苦苦的味道,即便是不赚钱的买卖,她也要任性一回。因为,她想找到一个寄情的媒介,让她能够有一个回忆前世的空间……
做出这样决定的晓雪,浑身上下充满了斗志和激情,这让看惯了她散漫与悠哉的夫侍们,感到有些莫名。
出发前,狄爹爹邵紫茹和祝风旋送行至门外,与她们话别。不错,祝风旋决定留在万马,等待着祝将军来接他,今后,他将以新的身份,回到京城,开始他全新的生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