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卿狂闻言差点一个趔趄, 至尊神器居然是由创世神所造出来的,那这岂不是等于持有至尊神器便是持有了创世神的力量?
天呐, 那到底是什么概念,挥手间就是创世之威, 那这大陆之上,岂不是无敌的存在?
卿狂再看一夕,忽然听懂了它声音之中的落寞,如果没有至尊神器,它本就是第一武器,可是至尊神器的出现,彻底打破了一切。甚至是万物平衡。
一个不是由人类或者神明锻造的武器, 一个本不该出现在大陆的武器……
卿狂深呼吸, 如果她持有至尊神器的话……
这个想法一出现,卿狂微微一愣,随即摇头苦笑,看来她也跟其他人一样啊。
“那创世神没事造那三把武器出来干嘛!”卿狂不解, 这武器也太恐怖了点, 创世神既然是守护大陆的,又为什么要创造出摧毁大陆的力量?
“这我也不得而知。”一夕道:“但有传闻说是创世神在用身躯化作大陆支撑这个星球时,曾有三件东西被其遗弃,贪婪,愤怒,绝望,后来有位强者将这三者利用, 最后成了三把至尊神器,贪婪是吞噬轮,绝望是遮天镜,至于愤怒……是曾经魔天持有的武器,毁灭之枪。”
“遮天镜居然就是至尊神器之一?”卿狂闻言大吃一惊,这震撼可不是一般的大,她还见过遮天镜来着,两回!
“是的,但它也是第一个被摧毁的!”一夕道。
“我曾经见过破碎后的遮天镜,仅仅一枚碎片,便能扭转乾坤,甚至让我多次处于被动,真想象不出,完整的遮天镜会是多恐怖。”回想帝都大战,左风眼瞳之中藏匿的遮天镜,以及眼下吕城主手中的遮天镜碎片,虽然仅仅是遮天镜的一角,却能释放如此神奇的力量,倘若遮天镜完璧,那……卿狂不敢想了。
“完整的遮天镜……我也没见过,自我问世那遮天镜就一直是破碎的。”一夕总算缓和过来,声音也比之前轻快许多:“瞧,再厉害的东西,哪怕是创世神所有,不也同样支离破碎。”与它好不了多少。
卿狂闻言不置可否,有关于遮天镜,吞噬轮,以及毁灭之枪,她唯一见过的也只是遮天镜,她要上哪去找吞噬轮,这个米修亚还在她脑子里呢,真是见鬼了。
夜色阑珊,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身侧那暗河之中涌动的水流在哗啦作响,米修尔与河对岸那留声谷的人都走了,卿狂盘算了一下今天收获,好歹去了躺不死泉,还得了个大君王魔兽,自己也成功突破到君王境,除去脑子里那个东西外,她也算是赚了。
这么想着,卿狂嘴角不禁上扬起来,然而还没等到那笑容彻底绽放,她脚下一空,直接跌进这条暗河里去了。
“辣鸡,吓死我了!”
空中只剩下渡罹鸟还煽动着蓝色的小翅膀,看着底下挣扎着从河里爬上岸,再次湿漉漉的卿狂,没好气道。
卿狂连呛了好几口水才从河里爬了出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将一夕剑鞘一倒,里面也满是河水:“见鬼,我居然摔河里去了?!”
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卿狂干瞪眼看着自己还在滴水的长发,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说出去都会被人给笑死,她堂堂君王境修士,居然平地摔跤?!
“应该是罹祸。”一旁的一夕幽幽开口。
卿狂一愣,随即摇头:“怎么可能,我没中罹祸,而且,淮罹都被我契约了,我怎么可能有罹祸。”
“咳,这个……”头顶传来渡罹鸟掩饰的咳嗽,它煽动翅膀驻足在卿狂肩膀,先是扫了眼卿狂的脸色,见其后者还算正常,随即吞吞吐吐得道:“与我们渡罹鸟契约,就会自带罹祸伤害,这也不是我的错,天生如此我也没办法,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
见卿狂的脸色越来越黑,渡罹鸟急忙道:“只是运气不好而已,最多让你生个小病,掉点钱,摔个跤……而已。”
生病,掉钱,摔跤……
你见过会生病的君王境修炼者么,这看上去会不会太弱鸡了。
卿狂额头冷汗一流,一把将渡罹鸟抓在手里:“可你是渡罹鸟,你不会把灾难转移给别人么?”
“某种意义上来说,渡罹鸟一生都灾难连连,所以没什么人愿意与我们契约,可也正是因为有着灾难的跟随,所以我们的内丹能够帮助别人度过灾难,我也想不通我这一生为何会如此倒霉,这一切也许都是创世神的安排。”渡罹鸟摇头,没有挣扎:“渡罹鸟已经所剩无几,也许,我会是这片大陆最后一只渡罹鸟也说不定。”
没有人愿意与灾难为伍,即便是渡罹鸟自己,它们也都是互相远离。
卿狂撇嘴,松开渡罹鸟:“行吧,不就是感冒发烧流鼻涕,不打紧,我不带怕的,你就跟着我吧。”
卿狂说完便起身,朝之前渡罹鸟所栖息的沼泽进发。她还要确定绝朗是不是还活着,以及吕城主他们的下落。
已经将电闪九炼习满的卿狂速度绝对不是盖的,这条暗河横跨边界半个疆域,线上线下分叉无数,卿狂距离那片沼泽并不是很近,但于此时的她而言,不过是一场短途旅游。
银色光芒在漆黑的夜空一闪而过,周围一片漆黑,只听嘀嗒不断的水声传来,这片沼泽地上顿时传来脚步声。
“这里没有人,看来他们已经离开黑暗疆域了。”对上卿狂的视线,渡罹鸟解释:“我虽然自爆,但是我感应到那几个人并没有死。”
卿狂闻言点头,旋即脚下一点,整个人化作流星,迅速往黑暗疆域外飞去。
“你要离开这里了?”渡罹鸟忍不住开口,夜风在它耳旁不断的呼啸,属于黑暗疆域的树木在一点一点远离,眼前的一切在告诉它,它要离开黑暗疆域了。
“你是想去绝罗门吧。”一夕道。
卿狂点头,在夜风之中开口,声音有些悠扬:“去那里解决一些问题。”
“比如遮天镜?”
卿狂闻言勾唇一笑:“不止。”
不止?
这下一夕有些犯嘀咕了,绝罗门除了那个吕城主还有些动手的资格外,其他的都不算什么,难不成那吕城主手中不止遮天镜这一个宝贝?
一夕没在开口,卿狂也没解释,渡罹鸟仍旧倒趴在卿狂肩膀看着它曾经生活过,战斗过的故乡,眼眸之中深邃一片,也许……它是第一个与人契约的渡罹鸟,这个不计较灾难的人类,也许,会是唯一一个渡罹鸟的主人吧。
漆黑一片的夜空逐渐变得暗淡,最后只听到一声来自云层之上穿梭,似乎是将那翻滚的乌云甩在脑后,脱离了黑暗疆域的天际一瞬间亮了起来。
终于看到了一丝光明。
望着守望崖顶上的黄昏,虽然有种暮色将至的晦暗与阴沉,但却比黑暗疆域里漆黑得彻底要好太多。
人啊,总是向往着悬崖上的风景。即使那些风景其实与寻常的并无二致……
昏黄的守望崖对岸,朦胧间蛇女的雕塑依稀可见,但卿狂已经不需要蛇女胆了,因为在登两相望梯桥时,卿狂便悄悄在上面覆上了她的印记,此时她意念一动,即便没有蛇胆显示梯桥她也仍旧能够捕捉到两相望的具体位置。
意念微动,几乎是刹那卿狂便感应到了两相望梯桥,她勾唇一笑正要抬脚登上去时,她的身后,蓦地幽幽传来一道女子的声音。
“你见到烈了么?”
卿狂面色大变,几乎是想也没想的立马转身,却刹那对上一张惨白尖细的脸。
这是一张如死人一般的惨白的脸,大大的眼睛尖挺的鼻梁,樱桃小嘴,以及小巧的下颚……如果不是这肤色太过惨白,这将会是一张非常漂亮的女人的脸,那五官最多算得上不错,可是都结合在一张脸上,却又出奇的漂亮,只是那双眼睛,骤然是一双蛇的眼睛!
“你是守望崖的蛇女?”卿狂强行稳定心神,暗自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这个女人居然下半身是蛇,与雕塑别无二致,卿狂甚至在她腰腹之间看到了一处狰狞的伤口,那伤口也不知多少年了,边沿处的肉早已变了颜色腐烂得不像样子,那里黑乎乎的一个窟窿,就如同被人取了蛇胆。
取走蛇胆?
卿狂蓦地一惊,旋即迅速望向对岸,那里仍旧有一个雕塑,只是卿狂这才看清,那已然不是蛇女的雕塑,而是……左以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