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笑低头寻找,在尸体的手边发现了那块玉牌。与柳烟郡主朝夕相处,韩子笑自然清楚这不是郡主的东西。
这玉牌像是腰带上的装饰物,而在整个铜山县配戴玉腰牌的,除了他,便只剩下三皇子和李长歌了。
三皇子刚刚还在和他一起喝酒,自然不会是他干的。这么算来,便只有李长歌了!
李长歌腰带上的玉牌怎么会在柳烟郡主的手里?
虽然韩子笑很不愿意往那方面想,可眼下种种迹象都表明,李长歌对柳烟郡主行了不轨之事,郡主受辱自杀。
韩子笑觉得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愣了许久。李长歌,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我要让李家万劫不复!
他慢慢走出房间,对着门口噤若寒蝉的下人冷冰冰地说道:“通知四王爷。”
都城距离铜山县可不算近,郡主府的人到的时候,四王爷已经快要就寝了。
自打柳烟郡主嫁给韩子笑,四王爷便跟这女儿断了来往。这么多年来,郡主的人还是头一回出现在王府。
看到来人匆忙的样子,四王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出什么事了?"
来不及等下人为他穿好衣服,四王爷匆忙问道。
“郡主她……”下人支支吾吾的不敢继续说下去。
“丫头她怎么了!”四王爷怒声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她?”
“郡主她上吊自杀了!”
四王爷身子向后倒了去,若不是下人及时扶着,这一下怕是要摔出个好歹了。
“不,这不可能!”
当年柳烟郡主痴迷李长歌,哀求四王爷去李家提亲,可是李家却不同意这门亲事。
柳烟郡主觉得父亲办事不力,所以一直心有怨念。
为了报复李长歌,柳烟郡主一气之下嫁给了一无是处的韩子笑。虽说四王爷是所有王爷当中最不受皇帝待见的,可终究也是皇亲贵族,女儿这般任性的嫁给了一个流浪汉,整个王府的脸都丢尽了。
自那之后父女俩便再无来往。
可毕竟柳烟郡主还是四王爷的亲女儿,这么多年四王爷日夜都在惦记着自己的宝贝女儿,盘算着找个合适的时机与女儿修复关系。
却不想女儿竟等不到那一天了!
四王爷一把将那报信的下人拉了过来,质问道:“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下人被四王爷气势汹汹的样子给吓到了,战战兢兢地回道:“郡主出事之前,李长歌将军带人到府上来了,他好像……”
下人不敢再说下去,不过四王爷却已经猜到了大概。
好你个李长歌,当年老夫厚着脸皮到你李家提亲,你横竖都瞧不上,现在我女儿已经有了家室,你却干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
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四王爷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起身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屋,
连鞋都没穿,纵身上了马,朝着宫里的方向奔去。
皇宫里,皇帝正烦躁的批着各地送上来的奏折,其中大部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剩下的则都是哭穷,希望朝廷拨款的。
“一群饭桶!”皇上愤愤的将面前的奏折全部推到了地上。他正要将负责送来这些奏折的官员叫进来好好训斥一通,却听外头传来一阵马蹄声。
按照规矩,所有官员进入宫中都要下马,就连皇亲国戚也不例外。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皇帝苦笑了一声,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来了。
这老头已经十多年没有进过宫了,今天大晚上到这里,想来绝对是没有好事的。
“李老将军,既然来了,就别站在门口了。”
李老头笑眯眯的走了进来,正要行叩拜大礼,皇帝赶忙摆手:“李老将军不必多礼了,大晚上气势汹汹的冲进宫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要谋反呢。
若是皇帝对别人说这种话,恐怕那人会吓得魂不附体。可李老爷子是什么人,称他是当今朝廷第一大功臣都不为过。
这样的人是决计不会谋反的。
“皇上怎么知道来的是我。”
说话的功夫,太监已经将一把椅子放在了李老爷子身后,老爷子大大方方的坐下,甚至翘起了二郎腿。
“普天之下敢在宫中骑马的人除了李老将军再没有别人了,当年先帝立下规矩,李老将军进宫可不必下马,面圣可不必下跪,府上可不必赋税,这些规矩我可不敢忘。”
堂堂的一国之君,跟李老爷子说起话来也得客客气气的。享受着这般待遇,李老爷子心安理得。
这一切都是李家应得的,整个凉朝欠李家的!
李老爷子的两个儿子在战场上牺牲,孙子辈也只剩下李长歌这么一根独苗了。
李家三代人用性命和忠诚捍卫者凉朝的疆土和尊严。
“李老将军十多年没有进过宫了,此番深夜来找朕,该不会就只是为了向朕请安吧?”
李老头嘿的一笑:“陛下,我李家对朝廷可算忠诚?”
"那是自然。”
皇上不知道李老头忽然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李家绝对算是凉朝第一大忠臣。
"我孙李长歌对凉朝也算立过汗马功劳吧?”李老头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