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鸦全神贯注的对付着这几个人的时候,丁之瑶注意到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树旁隐约露出一个人影,手里拿着一个圆筒状的东西。
吹箭!
那玩意丁之瑶在电视里看到过,古人搞暗杀时常会用到它。
剪头所指的方向正是酣战的鸦!
显然鸦没有注意到背后的黑箭,若是中招,恐怕他也会落地跟先前那个杀手一样的下场。
丁之瑶不敢再犹豫,手上的针还没有收回去,索性朝着吹箭的方向甩了出去。
由于那人的身子被树丛挡着,所以丁之瑶也不知道有没有刺中。
就听林子后面传出一声惨叫,那杀手自己倒是现了身,在原地手舞足蹈的,一副痛苦至极的表情。
丁之瑶这才注意到,自己那根针不偏不倚的刺到了那杀手的身下。那里可是每个男人最敏感的地方,眼下挨了一针,虽不致命,,但却让他痛不欲生。
彼时鸦已经处理完了其余的杀手,转身看着林子旁边倒在地上捂着裆的最后一个,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当看到杀手身下的那根针时,他心中的疑惑已经转变成了震惊。
那根针的位置实在太过蹊跷,任谁看都是故意刺在那里的。
在鸦看来,这附近一定有一位使用暗器的高手。
能将针刺在如此巧妙的地方,看样子那位高人的身手绝对在自己之上。
想到这里,鸦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刚才面对那么多的杀手他都没有这种感觉,或者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若是一般的高手在附近,鸦必定能够感受的到杀气。
这是刀尖上舔血锻炼出来的一种本能,对危险的预知。
若是没有这种本能,他决计活不到现在。
可是眼下他什么也感受不到,空气中只有浓重的血腥味,耳边也只有那捂着裆的杀手痛苦的嚎叫声。
值得庆幸的是,那位高人看起来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否则刚才那一针若是刺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里,鸦竟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手起刀落,鸦替那个"可怜人”结束了痛苦。
转身回到马车旁,他扯下一块衣裳慢悠悠的擦拭着短刀上的血迹。
擦完了刀,鸦对着空气大喊了一声:“多谢高人出手相助。”丁之瑶看到这一幕很是纳闷,这家伙可真是个怪人,对着空气喊什么。
她哪里会知道,鸦口中的高人便是她自自己……
马车继续往前走,一想到刚才那般血腥的画面,丁之瑶胃里隐隐又有些不舒服了。虽说以往她也见过死人,可是刚才那些人既不是病死的,也不是出了意外,而是鸦当着自己的面杀死了他们!
尤其是最后那一个,算是间接被自己给杀死的。
虽然丁之瑶一再安慰自己,刚才是自卫,可是一想到那些人的死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杀生之后的愧疚
马车终于停下了,前方便是这条路的尽头,,从稀疏的枝杈望过去,不远处便是一座凉亭。
方圆十里只有这么一座凉亭,看来这里就是就是手绢上约定的地址了。
只是二人走到凉亭跟前,里面却根本没有人,只在地上发现了一滩血迹。
丁之瑶的心瞬间揪了起来,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恶斗,还有人受了伤。
甚至可能有人丢了性……
丁之瑶不敢再想下去,心脏跳的厉害。
“李长歌……李长歌,你在哪?我警告你,你可千万不能死!”丁之瑶疯也似的大喊着,甚至忘了这一路上被追杀的凶险。
忽然,她的嘴巴被人捂住了,她想挣扎,可是那双手的力气大的出奇。
她的后背像是碰到了什么湿漉漉的东西,黏糊糊的,让她很不舒服。
“……别乱叫。”
一个轻飘飘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呼出的气息吹在她的耳背上。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李长歌!"
她一转身便看到李长歌那张挂着笑意的脸,像是在嘲笑自己。
也就是说,刚才自己担心的要死的时候,这家伙就躲在附近看笑话呢!
想到这里,丁之瑶的脸瞬间就红了。
“原来你还没死啊。"
说着,丁之瑶伸手锤在李长歌的胸口,就听后者闷哼了一声。
丁之瑶这才注意到李长歌的胸口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从形状上看应该是刀伤,还有血渗出来。
若是一般人受这种伤,就算没死也爬不起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丁之瑶紧张的问道。
看到丁之瑶满眼的关心,李长歌嘴角轻轻一勾,眉宇间竟有些喜色,哪里像个身受重伤的人。
受伤对于李长歌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伤看着吓人,实则并没有伤到要害,只是流的血多了些罢了。
“快,扶他坐下来。”
丁之瑶招呼一旁的鸦过来搀扶着李长歌,自己则钻进了一旁的林子里去找草药了。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那两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自己。
“她好像很关心你。”
“我知道,这伤受的值了。"李长歌淡淡地回道。
一想到刚才丁之瑶紧张兮兮的样子,他差点笑出了声。
鸦在一旁看的心里直犯嘀咕,他哪里见过李长歌这幅样子。明明受了伤,却好像捡了银子一样,真是邪了门了。
不多时,丁之瑶回来了,手里还抓着一大把草药。这些尽是些止血镇痛的药,野外到处都能找得到,不算稀罕。
由于这里没什么可以研磨草药的东西,情急之下丁之瑶索性将药塞进了嘴里,全部嚼碎之后又吐了出来。
这些草药或多或少都有些麻醉的作用,丁之瑶的嘴都有些发麻。
将草药敷在李长歌的伤口上,后者“嘶”的吸了一口凉气。鸦在一旁难以置信的看着,李长歌的毛病他是知道的,跟陌生人说话都会嫌弃的遮住口鼻的他,眼下竟然乖乖的让这女人将沾着口水的草药敷在身上。
稀罕,这可真是太稀罕了!
敷好了药,丁之瑶又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围在了伤口上,算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看这娴熟的处理伤口的方法,寻常的郎中怕是都做不到这么好。
这女人可真是深藏不露。鸦在一旁腹诽着,心里对丁之瑶的怀疑又加深了些。
他甚至觉得这女人很有可能是故意接近李长歌,至于目的他也说不上来。
丁之瑶哪里知道鸦的心思,确定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她这才问李长歌:"现在好受点了吗?”
这点伤对李长歌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若是说自己没事,就看不到丁之瑶这幅紧张兮兮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