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出去净手,回来便发现我的镯子不见了。那镯子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信物,现在我却把它弄丢了。”
苏如清说着,眼里委屈至极,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苏姑娘别着急,只要在我这酒楼里面肯定丢不了。你好好想想刚才都去了哪些地方,接触过什么人,一会儿我吩咐下人帮你找找。"萧勉赶紧安慰道。
苏如清止住了哭,思索着说道:“刚才我刚一出门就遇到了丁姑娘,除此之外再没有见过旁的什么人了!”
苏如清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她的意思是丁之瑶偷了她的手镯。
丁之瑶楞了一下,这女人也太会演了吧?若是放在自己那个年代,绝对是影后级别的!
没等她开口便捷,苏如清又温声细语地说道:“我知道丁姑娘是小地方出来的,想必没见过什么好首饰。丁姑娘若是真的喜欢,我回去挑几样送给你便是了,至于那个手镯……”
苏如清这话听着客气,但却句句带刺。
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长歌都听不下去了:“苏如清,注意你跟丁姑娘说话的语气。”
丁之瑶更是怒不可遏:“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的什么手镯!”
“没有小偷会承认自己偷了东西的。”
苏如清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拿捏得很是准确,刚好能让在座的人都听到。
“既然你认定是我偷了你的镯子,那你来搜身好了!”
“没有人会傻到把偷来的东西藏在自己身上,更何况刚才丁姑娘已经换过衣裳了。”
被她这么一说,现在丁之瑶当真是百口莫辩了。
李长歌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了,正打算叫人将苏如清扔出去,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了进来。
“苏姑娘,你的镯子落在外面了。”
这声音一响,众人都望了过去,就见一个一身下人打扮的女孩站在门口。
她叫江月,本是铜山县一个很有名气的戏班子里的旦角。可惜那班主手上有了点银子后沾上了赌,没过多久就输光了全部家当,戏班子也就此垮台了。
在此之前戏班子在一户地主家里唱戏的时候,那恶地主看上了江月,有意将她纳小。不过那时候戏班子正值鼎盛,江月又是戏班子里唱功最好的旦角,因此班主没舍得放人。
戏班子倒了之后原本众人都该被遣散的,可是班主偏偏将江月一个人留了下来,打算将江月送去那户地主家换些银子。
江月誓死不从,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来,可是到了城里举目无亲,饿倒在了街边。
萧勉看她可怜,便把她带了回去,适逢酒楼开张,他索性将江月留在了这里打杂。
江月手里拿着的正是苏如清的那个镯子,后者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毕竟刚才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丁之瑶是贼,现在若是认了,那可就真的没法收场了。
这样想着,苏如清一狠心,打算抵赖过去:“你这丫头可别胡说,那镯子不是我的。”
苏如清的表情变化都没丁之瑶看的清清楚楚,她也明白这女人今天是摆明了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了。
在场的各位都是聪明人,自然不止丁之瑶一个人看出苏如清心里有鬼。
萧勉起身圆场道:“苏姑娘,你再好好看看那镯子是不是你的,若是有什么误会,说出来就好了。”
打从江月将镯子拿进来的那一刻苏如清就知道撑不了多久了,眼下萧勉给了个台阶,这时候若是还继续闹下去,只怕不光会得罪李长歌,其他人也会看笑话。
这样想着,苏如清往前走了走,从江月手中接过镯子,看了一眼佯装惊讶:"这真的是我的镯子,丁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冤枉你了。”
丁之瑶也没在追究,若是自己再得理不饶人,旁人只会当做她仗着李长歌的关系欺负人。
所以她没再说话,只是心里依旧气愤难平。这女人三番两次为难自己,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不生气。
江月还怯生生的站在门口,没有萧勉的命令她是不敢走的。丁之瑶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刚才若是没有她,苏如清的陷害差点就得逞了。
虽然有李长歌在她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背上个贼的名声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苏如清三番两次的胡闹让李长歌有些不高兴了,另外跟韩子笑这种人坐在一桌实在让他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他起身轻飘飘地说道:"这酒再喝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们走吧。”
这话既是说给苏如清,也是说给韩子笑和三皇子听的。不过这二位毕竟不是一般人,当下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
反倒是萧勉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真不应该把这几位凑到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