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舰队和黑船舰队的碰面是在早晨时分。
这一排排移动的钢铁山峦,在拂晓晨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震撼,那些误入其阵列的海鸟面对巨大的钢铁造物,不禁是发出了尖锐的啼鸣,从高空俯瞰,可以说这是两种截然不同颜色的交汇。
美舰指挥官和黑船指挥官都很理性的在汇聚后先相互停在了安全范围。
在这个范围内。
就算是有一些意外发生也好处理。
幸运的是,在出航后陆续遭到了混沌攻击的两支舰队数百艘大大小小的舰船没有再出事,在相互对接交流了一番情报之后,黑船指挥官路德维希便是下达了命令,根据之前留下的战舰为接应链,他们将就地一同启程。
目的地是法国。
如果大西洋航线还没被打通,走法国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航道,从地图上看,大西洋这个地方,北半球部分已经没有一点安全地带,就算是南半球也时不时能见到熘达出红雾的恶魔舰船在海上狂飙。
有些时候,这些超自然舰船,甚至甚至能够飙出50节的夸张速度。
说是在水上飞也不为过。
好在脱离了红雾范围后,恐虐恶魔的加持和力量都有着显着的削弱,远不如在古巴海域那么夸张,是人类常规军事力量付出代价所能应付。
但不管怎么说。
一条永久打开的亚空间裂缝横贯在美洲的交界处,从里面源源不断的跑出亚空间中最能打的魔军,这绝对是噩梦,再多耗两年人类的发展潜能都要被耗光了。
埃及计划,就是要避免这个未来。
X战警和保护伞也得到了通知。
他们即将启程前往法国,按照原定计划,他们将会在法国短暂休息,并且获得补给。至于长久停留,和巴黎的长腿浪漫美女们发生点什么就不要想了,以他们的保密水准,普通人要是无缘无故靠近,可是会被立即控制并且进行审查。
而也很明显,战舰没法在陆地上跑。
所以在抵达法国后,双方的舰队中都会有一大部分留在原地,维持大西洋航道秩序,顺便支援一下已经杀红眼的英国人,这个举国在和恐虐魔军血拼的国家,真的是在拿命拼,不支援真的说不过去。
只有少量小吨位舰船,会顺着河道一路朝南,随着队伍继续前进。
他们将横穿法国。
然后进入地中海,这个安全的澡盆目前还没有混沌的影子出现过,所以说是非常安全的旅途。
并且西欧还联系过苏俄。
希望苏俄能够抽调出黑海舰队的对本次任务进行护航,哪怕是只来一艘船也行,这也可以证明苏俄的态度,能够彻底走出冷战时,双方剑拔弩张留下的隔阂。然而苏俄的态度依然是没有回应,这个国土辽阔的国家似乎陷入了艰苦的内战。
并且主动的对外界进行了自我封闭。
不让任何一个人出去,也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进来。
只要是不经允许入境都被视为敌人,然后就是热情的招呼和人间蒸发。苏俄内部到底在进行着怎么样一场战争是不得而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场总体战,已经彻底将基斯里夫人的所有力量卷进去。
把一极的力量都全部卷进去的内部战争。
想想就是害怕。
现在古巴海域的灭世危机都已经让美国和西欧焦头烂额了,苏俄庞大疆域的内的麻烦最好是能自行处理,要是处理不了爆开的话,恐怕就真的是全世界都完了。
穿过地中海,便可直接出发前往埃及开罗了。
根据现有信息。
在数千年前,第一位灵能者天启创立了辉煌的古王朝,对抗着那个神话时代中,来自混沌的不洁大军,建立起了宏伟的城市群来抵抗那些从深渊中爬出的怪物,在他的庇佑之下那个时代的古埃及文明才得以延续。
天启虽然强大。
但寿命是有限的,不得不通过其他灵能者的自愿牺牲,而延长生命,来继续发挥自己的力量阻挡混沌的侵蚀。
但好景不长,这位强大的灵能者在一次转移中被混沌信徒暗算。
被迫进入了长眠。
在他进入长眠之前,只来得及留下了一些信息,便被迫进入了一个未知的陵寝疗伤。而在失去天启的庇佑后,当时的文明很快就覆灭了,但不知为何混沌的力量也从此销声匿迹,也许是出于对那段历史的浓浓恐惧,其相关资料都被后来的统治者焚烧销毁,不愿神和魔再引发战争,摧残人类。
历史可以被掩盖。
但并不会消失。
只要有人记得,那么那些长眠之物,便会从历史的角落中再度爬出来,将可怕的灾难播撒到这片大地之上,出埃及记中,十灾便是可怕的警告,是末日和毁灭的前兆,不管来者为何,都务必不要惊动那永眠未死之物。
这是开罗地区流传的古老告戒。
显然他们的先祖早已明白。
人类那过分的好奇心,会在无意中招致什么样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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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在出航的时候,将所有的霉运都消耗完了,在舰队汇合后的后半段航程中,人类舰队再也没有遭遇到混沌恶魔的袭击或者是什么无法理解的怪事,这种难以言喻的落差让人有一种挥拳落空砸到空气的难受。
但至少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对于黑船的立场而不适的灵能者们都躲到了船舱中休息,负责看着李林的人换成了舰艇上的凡人士兵。
这位士兵有点纪律狂的意思。
寸步不离的跟着李林,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他,仿佛怕这个需要关注的目标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而李林倒是无所谓。
他直接无视了这位遵从命令盯着自己的士兵,来到了甲板上,享受着海风的温柔吹拂。远远的眺望着黑船舰队,那神圣且庄严的海上教堂,正传来阵阵朗诵声。
虔诚的信仰不会蒙尘。
在巨大的黑船面前,李林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孤独,随时都会被海风所吹走,他就这样站在甲板上发了好久的呆,做了一场很遥远模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