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说:“这位姑娘在这里等二位,还真叫她等着了。”
秦风望着她手里的青布,一怔:“你是小琪?”看样子,她是看到蹬龙身上有牵翔顺的标记,猜想他们会来还坐骑。而掌柜的也早已把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只是这会儿看她洗得白净了,是个钟灵毓秀的少女,只是面黄肌瘦罢了。
小琪红着脸点了点头:“我娘说,不能随便受人恩惠。要我立刻把钱还了。但是,我们真的很需要钱,所以……”
秦风伸手拿过那匹布:“所以还是给我布吧。你去跟你娘说,那些钱算是我借给你们的,若是病好了再还我钱好了。这卷布就当利息。什么时候你们还得起了,再来还我。”
小琪喜道:“谢谢公子!”又对玉珠道,“谢谢小姐!”
玉珠慌忙道:“不用谢我。嗯,你们若是有什么困难,再到玉龙宗去找我们好了。我们玉家时常需要线娘的,我们若不在,你可以跟我大哥玉白去说。”
小琪千恩万谢,开开心心走掉了,秦风拿着那匹布,哭笑不得,这布织的花样也太粗糙,除了结实之外,实在没有什么优点。做衣服就别想了,裁剪一下就只能看见半拉斗大的白云,而且是歪歪斜斜的,让人不知道怎么下剪刀才好。拿这个去卖十金,小琪也真做得出。
掌柜的做完交割,给了秦风一份契书,告诉他说:“公子,这蹬龙的亲族都在我们牵翔顺,若是有病有事,都可以带回来照料。有空的时候,最好能时常放它回来看看。若是契书遗失或是需要转手,也都要告诉我们。”竟是依依不舍,说着拍了拍小红的脖子,说了声:“你很有福气,去吧。”
小红一声嘶叫,带着秦风和玉珠奔到空场,一跃上到空中,腾云而去。在禹都不允许入空,这是它第一次驮着秦风和玉珠飞入天空,飞得又快又稳,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
“小红真棒!”玉珠开心地叫着,之前的一点儿伤心难过都已经抛到脑后去了。
这时天色已擦黑,天空中吹来一道寒流,玉珠叫道:“啊哟,好冷,要下雨了。”
秦风拿起那卷布:“不如披上这个。”
却见玉珠打开布匹:“小红也披上。”
秦风吓了一跳,此时风大,她这么打开布匹很容易被风吹下去。却见风已经停了,一丝风都没有,他们围着那匹布温暖舒适之极。
玉珠笑道:“小琪织得也不是太难看。都是大云朵。”
秦风满脸黑线:“这还不难看。谁穿着这么大云朵出门啊。再说,这布做衣服也太厚了。回头我只好拿去垫床。”
玉珠突然惊疑道:“咦,现在到底是在下雨还是没下?”
秦风抬起头,一滴雨也没有落到脸上,看四周,丝丝袅袅如同雾气,不甚明了。但是看下面道路已经湿了,湖面泛着涟漪,笑道:“好像旁边在下,偏我们这里没下。”
玉珠嘻嘻笑道:“当真好运气。”
玉龙庄离禹都很近,很快就到了。秦风说:“把这布收了吧,我们跟傻瓜一样。”
玉珠哦了一声:“我觉得挺好看啊。”一收那布,忽然寒风裹着雨水扑面而来,浇了两人一头一脸。
秦风慌忙将布盖在玉珠头上,忽的一声,风雨又没有了。两个人齐声叫怪,秦风愣了一会儿:“玉珠,你有没有觉得骑在小红背上根本没有风?”
玉珠惊道:“是啊!”这时才反应过来,坐在龙背上在空中飞怎么可能没有风!
秦风惊疑道:“难道是这块布?”
玉珠小心地将布揭开,卷起来,果然风雨顷刻便至。两个人换忙又将布撑起,两个人一匹马都裹在其中,登时近身三尺内风雨全消,便像是晴天在地面行走。
两个人都大叫起来:“宝物啊!”
玉珠喜道:“小琪织的这个布可以避风雨!小琪真厉害!”
秦风道:“这布莫说十两金子,便是卖一千两一万两又如何?”想起自己之前一直看不起这块布,不由得暗骂自己白痴。
玉珠道:“秦哥哥,我们去叫小琪多织一些,我们都买了!”
秦风沉默不语,半晌才说:“只怕她们已经搬家了。”
玉珠吃了一惊:“为什么?”
秦风叹了口气:“你可听说过有谁在市井里卖过这样的布么?为何小琪的娘伤病至此都不肯卖布?若是卖出一匹,还能没了钱么。她们是在逃避仇家,如今有一匹布流出,肯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若是我们没拿这匹布,或许她们还不会逃。既然我们拿了布,小琪的娘一定不会再多呆一刻了。”
“这样啊。”玉珠觉得好生惋惜。
飞不多远,就要进庄口,身后忽然有人叫道:“给我站住!”
两个人一怔,秦风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这么快就遇到九阳的奸细么?只见一头蹬龙从下面飞起,上面坐着武英王世子殷武,咬牙切齿道:“都是因为你们,我爹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秦风晓得,他是说武英王用了假的地魂印,因此失手被赤龙神将打成重伤的事情。
玉珠哈哈大笑:“关我们什么事,是你偷了地魂印要暗算本小姐吧?谁知正好暗算了你老爹,真是天意呀。武英王死了没有?”
秦风道:“哎呀,不对,武英王若是身故,那这就不是世子,是王爷了啊。”
玉珠道:“对啊,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要害你爹的,不要怨在我们头上。”
殷武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们!”
玉珠道:“你有那个本事吗?”这一次殷武只有一个人,又没带护卫,就算秦风不出手,玉珠自己也能打得他满地找牙,自然不怕。
谁知殷武忽然从鞍囊里掏出一把弓,对着他们便射,口中喝道:“看我风神弓的厉害!”嘣嘣几声,像是弹棉花的声音,几道风飞出来到了他们面前就没有声息了。
玉珠和秦风愣了半晌,哈哈大笑。玉珠道:“你要射人,好歹拿支箭啊。拿个弹棉花的弓子做什么?”
殷武惊慌道:“怎么回事?”对着他们依旧乱拉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