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没事,幸好没事。”
王贵暗叹,真是不开眼的人贩子,什么人都敢下手,你看这位“云小姐”,一看就是个有背景的主儿,这样一张冷脸,这通身的气场,肯定是不能轻易招惹的那类人。
“别慌着庆幸,要不是小爷我,你这医生就回不来了。”
闻言,王贵看向这个跟夏琉一起回来的人,他此时的神色三分嚣张,三分得意,三分贪婪外加一分的猥琐,真是对不起这张脸,王贵想。
“那就多谢这位先生了。”王贵客气的拱手。
夏琉紧绷着一张脸,看到陆离这个样子,忍住不笑真的有点困难。
“嘴上的客套就不要了,小爷我可不是这几句话就能打发的了的,”他比了个手势,食指和拇指摩擦着,“王老板财大气粗,不介意赏个零花让我这穷苦老百姓乐乐吧,毕竟咱这救助也不是无偿的,那绷带,那药水,还有汽油啥的,是吧。”
他挤眉弄眼,夏琉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鲜活的表情,在王贵和管家看不到的死角里,她忍不住地笑了,这次任务应该无憾了,能见到这么不一样的陆离。
“我回一下房间,”她向两人示意,然后吃力的走向房间,反正没人看见,她无声的笑的开怀,仿佛得到心悦糖果的孩子。
等她换了衣服、整理了妆容再出来的时候,陆离已经走了,王贵坐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看见夏琉,硬生生的挤出笑容来。
看来,陆离的演技很好啊,这世界欠他一座奥斯卡啊。
“云小姐,”他看她走路还不是很自在,刚要接着说什么,就听见管家的声音,“先生,有客人来了。”
闻声望过去,不是周星金还是哪个?只是惯常在他身边的那位“老刘”此时没在身边。
“冒昧拜访,还请王老板不要怪罪,实在是担心云小姐,昨天的变故可把我吓坏了。”周星金笑的谦逊有礼,刚刚经受陆离“摧残”的王贵此时见到这么个年轻人,心情立马不一样了。
都是年轻人,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客气了,快请进,小云也是今天早上刚回来,你看,这胳膊上腿上的,可把我吓坏了。”王贵知道这个人的来头不简单,也不敢多透露什么。
“这是怎么弄的,今天早上刚回来?若寒她一个人吗?”看夏琉坐在沙发上,一副受了惊吓不想多言的样子,只好出言询问王贵。当然,他更喜欢从夏琉的嘴里听到事情的全部过程。
王贵有些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言多必失,他怕影响了夏琉的计划,那可就是罪过了。
“这个,是云小姐的私事,我不好多言,不如,让云小姐亲口告诉你吧。”王贵把这个球踢给夏琉。
她是当事人,事情经她的口要比自己口中说出来要可信的多,想要隐瞒什么也尽可以自己隐瞒了去,反正刚刚那个讨人厌的年轻人不在。
周星金望向夏琉,“可以吗?若寒,我只是担心你,如果不想说的话,我不会勉强你的。”
夏琉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你要是真不想勉强我那就别问啊,她深吸口气,缓缓道来:
“昨天我去洗手间补妆,一个醉醺醺的女人进来了,我也没注意,谁知道,当她点燃她的香烟的时候,我感觉空气中的味道不对,就想快点出去,谁知道,迈不动步子,我当时心想,糟糕,肺部吸入的不明气体麻痹了我的相关神经······”
她皱眉,“抱歉,职业习惯,看到身体状况就想分析一下。”
“没关系,若寒是个敬业的医生,我们都知道。”周星金笑着等待下文。
他想知道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是怎么逃出来的。难不成有人帮了她?
“是啊,小云你接着讲。”王贵附和。
“醒来的时候我被胶带之类的东西封住了嘴,发不出声音,手脚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把我塞进后备箱。”她顿了顿,“那应该是一对夫妻,我本来以为是被绑架了,可是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把我像货物一样卖了。”
“我以为新闻上的那些消息是假的,没想到有一天买卖人口的事就发生在我身上,我真的,挺害怕的。”
她似乎还是后怕,身体还有着轻微的颤抖,周星金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顶,就像记忆里摸月牙儿的头发一样。
“然后,我假装昏迷,他们可能是新手,没有把我的手脚都绑起来,不然,我还真回不来了。”她苦笑,心里那挥之不去的恐惧是真的。
“等到我的手脚恢复了些许知觉的时候,我试着活动身体,并没有被发现,然后我观察这个后备箱,后备箱里很暗,我不知道从哪儿抓到了一个金属物体,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说了这么多,她嗓子有些不舒服,端起桌子上的精巧茶杯,一饮而尽,“我用它撬开了后备箱,然后在马路上跳了下去,胳膊和腿摔在地上,火辣辣的疼,但我信了很高兴,我终于,逃脱了被拐卖的危险。”
见周星金的眼神似乎有点怀疑的意味,她又加了一句,“真庆幸他们的车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那,今天早上你是怎么回来的?他们发觉你跳车没有立刻去抓住你吗?”周星金还是有些疑问。
“那就要感谢一位‘好心人’了,”她在“好心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我喊住一辆行驶过来的车子,告诉他救了我我会给他一大笔钱,于是,一会‘好心人’救了我,当然,老板,我很抱歉,刚刚走的那位年轻人是不是向您狮子大开口了?”
王贵愤愤不平分开口,“刚刚那小子何止是狮子大开口,简直是鲸鱼开口,他的无耻、贪婪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冷嘲热讽的,说话真不好听。”
这下,换做夏琉有点好奇了,陆离刚刚,到底说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