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成功顶替掉小少年身份的青狐才刚走出放置小少年的房间不久,就在一个转弯口瞧见了抱着剑倚靠在墙壁上的计白,顿时又惊又喜。
但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皱起眉走近计白,目光探究地往小姑娘身上来回扫,然后又往附近扫了几眼。发现附近走动的人大都没有往这边瞧,一个个都跟少年团一样和同伴勾肩搭背地聊着天,往竞技场的方向走着。
能够在第二区里随意走动的人,都不会是普通人,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或者是有钱又有权,总之都是些来娱乐玩耍的,哪里会把注意力放到旁的事情上。
"你怎么会在这?"
由于小姑娘始终没有开口,而且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反应,青狐心里越发觉得奇怪起来,便又开口朝小姑娘问了话。然而当他的话刚落完音,他的脑中猛地闪过一道光。
他似乎又忘了自己现在的模样是别人的了,"小白,是我啊,你的师傅。"计白有很多本事都是青狐教的,平时偶尔兴致上来了,青狐就会称自己是计白的师傅,过一把师傅的瘾。
而往往这个时候,计白都是淡淡地扫上一眼青狐,然后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态度看着不怎么样,但却也没有反驳青狐的话,任由他在外面吹。
以往青狐对小姑娘这种反应是十分不满,瞧着觉得甚是无趣,便会时不时地去逗弄一下对方,以图对方给点正常的反应。毕竟小姑娘年纪虽小,但却已经把性子养得跟个老太太似的,好像世间上就没有能够让她为之动容的事一样,哪怕是偶尔的暴走揍人,脸色都不会变上一变。
不过此时的青狐倒是希望能够再见一次计白特色的反应,他不是没有怀疑或许眼前这个计白是假的,但是计白的气息对于青狐来说,是属于相当熟悉的程度。兽类对气息的敏感和记忆从来都是大自然里的佼佼者,他很确定眼前的小姑娘身上的气息没有任何的异样。
等了良久,青狐都没有得到小姑娘的回应,虽然不想承认,但心里的确产生了怀疑。他扯了扯唇角,正待准备最后开口询问一次,始终抱着剑倚在墙壁上的少女忽地侧过了头,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一言不发地侧过身抬脚离开。
搞什么哑谜......青狐瞅着对方不紧不慢的步伐忽地叹了口气,脚步微动跟了上去。跟着跟着,他便意识到了哪里不对,顿了顿脚步,快步上前越过对方的身侧,又快又低地说道:"你跟我这边来。"
说完,他没有侧眸去瞧人有没有跟上,只微微放慢了脚步走在,落在别人眼里俨然就是出来玩耍的富家公子模样,大都没有在意。
青狐绕了几条道,周围的人渐渐地少了去,最后在一个没人的拐角处站定,回头看了一眼计白,错步走到拐角后侧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两声。见里面没有动静,他便伸手打开了门,往里扫了一眼,侧身让自己身后的人先进去。
关门落锁。
"说吧,怎么回事。"确定了房间的安全,青狐皱眉朝计白问道,"我刚刚看你走路的频率比平时慢了许多,反应也不对,是不是出事了。"
计白没有回答青狐的问题,她低下头从身上撕下几张符纸,等到符纸的效果消失,顿时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衣服破烂沾满了血迹,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上全是刺眼的伤痕,右脸颊上有三道从耳边延至下巴的血痕,鲜红的血液正在不断地往外渗透,整个人十分狼狈,看得青狐瞳孔狠狠地缩了下,牙齿咬的咯吱作响,一字一顿从牙缝中蹦出,"谁!弄!的!"
他从小护在手心里宠着的小孩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被人伤成这样!青狐此刻只想把罪魁祸首狠狠折磨一遍,然后丢进十八层楼里去尝尝十八层地狱的味道!
难怪刚刚小孩走路的速度格外的慢吞,不知道有没有受内伤。
"伤势怎么样,你身上有疗伤的药物没。"青狐看着计白脸上的伤,又气又急,而后忍不住安慰道:"别担心,我族里有很多护肤的灵丹妙药,保证不会让你留下伤疤。"
甭管是哪种品种的狐狸,本性上都是很爱美的,手里头别的药不多,美容用的药最多。
那边青狐都气的要爆炸了,这边计白慢吞吞地刚把符纸收起来,她抬眼望向青狐,用慢吞吞的语气道歉说:"对不起,我好像血流太多了。"失血过多,脑子懵掉反应都慢了好几拍。
这慢的已经不是好几拍了,简直是延迟。
青狐还没意识到计白是在跟他道歉之前两人刚碰面那时候的事,因为脑子懵懵的,她的反应特别迟钝,许久才意识到旁边站了个人,而这人还给她一种熟悉感,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幻象之下掩藏着的身形。
这才想着走到没人的地方和青狐好好说说事情的。
"你不知道止血的吗!"听到计白的话,青狐越发觉得生气,既是怒伤了小孩的人,又是怒小孩不好好保护好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先止血。不用再问了,他一看计白这模样,就知道小孩肯定没有带急救物品。
"唔。"
计白缓慢地眨了下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反应过来青狐所说的话,只一股脑把自己要说的东西告诉青狐,她先是问,"这里是哪里。"
"一座地下城。"青狐顿了顿声,"你先把伤口处理了,我们再讲其他事情。"
这次计白懂了青狐的意思,她抬手摸了下脸,看着手上的血液给青狐解释道,"血止不住的。"她其实是有带一些急救品的,都是迟旭要求她带着,只不过这些急救品都被她用掉了。
效果就是没有任何的效果,她便嫌弃碍事把急救绑带什么的都给丢掉了,也就有了青狐所看到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那条巨龙打伤后,她的伤口就愈合不了,血又止不住,没法子就只能这么糙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