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虎逃到自己的卧室门前,守家的一撮白见恶虎身上插支箭大惊:“大王!”
恶虎走进卧室:“帮我拔出箭!”一撮白犹豫。
恶虎眼里射出怒火:“快!”一撮白双手握箭用力一扯,箭被生生扯出。“啊——”恶虎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大王!”一撮白丢下手中的箭去扶恶虎。
“用药液给我的伤口消毒!”恶虎大嚷。一撮白扶起恶虎走向卧床……
闪魍跌跌碰碰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前大口喘气……
“豹将军!我扶你进屋。”精瘦猪走过来。
精瘦猪扶闪魍进屋后,闪魍说:“备药,快备药!”精瘦猪扶着闪魍坐在木椅上:“我去找大王!他那有药液。”
精瘦猪跑进恶虎卧室,见恶虎光着屁股俯卧床上,一撮白拿着一碗药液正给恶虎的伤口消毒……
“大王!你也受伤了?”精瘦猪问。恶虎不答。精瘦猪愣站着。
一撮白问:“有事?”
“闪魍受伤了,需要消毒。”
“再等一下。”
罗护安拉着黑鼠进屋坐下。
“这么久不见你送出的情报,我还以为……”罗护安微笑。
黑鼠把缘由告知罗护安。罗护安听完,捋着胡子笑道:“原来是这样!”
黑鼠问:“神弓小子还没回来吧?”
罗护安沉重的点头。
“今晚的神弓小子又是那个木雕神弓小子?”
“晚上,恶虎看不清,糊弄一下。”
“因我的暴露,恶虎会据此推断出虎啸洞内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大致脉络,从中理出神弓小子可能不在砺庄的判断。如神弓小子不及时赶回,砺庄依然危险!”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罗护安面露愁容。
“黑鼠!”罗卫仁走进屋。
黑鼠起身伸出手,两双手握在一起。
“你就住我家吧!我给你在我的卧室里搭张床。”罗卫仁说。
“谢谢你父子俩收留!”
一撮白端着药罐走进恶虎的卧室:“大王!我给你熬好了药。”
“你去告知恶魇,要它立即带队下山弄粮!本以为此次夜袭可定乾坤,没想到事与愿违。还有,要它弄些治伤药上来。”恶虎俯卧床上说。
一撮白放下药罐,转身离去……
朔风凌厉。王荣、陈叔、神弓小子迎风策马狂奔……
“已晌午了,找个地方煮饭熬药,顺带休息一下。”陈叔说。
“前头就是林溪铺了。到了林溪铺再说。”王荣答。
当王荣、陈叔、神弓小子奔到林溪铺,看到前头有皇朝官兵设的关卡。官兵用一根杉木架在两边的三角木支架上拦路盘查路人。
“不好!”王荣脱口而出,立即勒住马缰。因马速太快,向前奔了十余米马才停下。
守卡官兵发现了王荣、陈叔、神弓小子。
“就是他!”一个守卡头目指着神弓小子。
神弓小子拉开神弓:“让开!” 守卡官兵非但不让,还举刀冲来。
神弓小子发射石弹击倒两名官兵。王荣抽出腰刀:“冲过去!” 王荣策马跨过栏杆……
陈叔和神弓小子策马冲卡,官兵们想拦住,被神弓小子一下射倒三人。见此,官兵们退却……
陈叔和神弓小子相继策马跨过栏杆。
奔出林溪铺,王荣说:“一定是平远俊回朝廷后向皇帝老儿说了我们的事。朝廷便颁发了搜寻我们的告示。”
“当初,平远俊问王队长是何方人士?王队长没告诉他。不然,砺庄必遭涂炭!”陈叔说。
“我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官兵追来了!王叔!陈叔!你俩先跑,我断后!”神弓小子嚷。
王荣扭头往后看,见一对铁骑穷追而来。
王荣和陈叔扬鞭打马——“驾!”“驾!”……
“放箭!”追兵拉弓射箭。面对射来之箭,神弓小子身子一沉,爬在了马肚下,再一个纵身上翻,又坐在了马鞍上。
神弓小子拉弓向后射击,两名追兵坠落马下。
又一波箭射来。坐在马上的神弓小子一个前空翻跃至十多米高的空中,射来的箭全落空。下落时,神弓小子刚好落在向前奔跑的马背上。
神弓小子再次侧身扭头向后拉弓射击,又有两名追兵掉落马下。
“嗖”、“嗖”……不断有箭射向神弓小子。神弓小子恼羞成怒,一跃跳下马隐藏在路边一棵大柳树后。他靠着柳树不断拉弓击打追兵,一下子倒下一片。
神弓小子不想多杀,扭身向前接连三个纵跃,又回到了马鞍上。
追兵见神弓小子如此厉害,不敢再追。
闪魍捂着肚子缓步走进恶虎卧室。俯卧床上的恶虎见后,示意闪魍坐下。
闪魍落座:“谁会想到——黑鼠才是真正的细作!”
“不是我没怀疑过它,而是它总能打消我的怀疑。就在夜袭前,我还要瘸豹陪它进砺庄,足见我还是不信任它。”
“它隐藏这么深,图啥?还有胖魖,它又是如何走上这条路的?”
“我俯卧床上反复想这些事,越想内心越明朗了。”恶虎黠笑。
“大王!我们往后怎么办?”
“现在关键是赶紧把过冬的粮草备足!当初,我以为能一举拿下砺庄,所以没准备过冬粮草。唉!黑鼠可恶!让它搅乱了。”恶虎握拳锤一下床板。
黄昏时分,王荣、陈叔、神弓小子奔到一条小溪旁。他们沿着溪岸策马而行。
“不能再住村民家了。这儿有山洞就好。”陈叔环顾四周。
“怪我把妆卸早了。”神弓小子拍一下自己的后脑。
“妆卸了就卸了。皇朝官兵没飞鸽,前头的官兵无法提前得知我们的情况。何况这条路有不少岔道,他们知道我们走哪条路吗?”王荣放慢马速。
“没山洞,我们可搭一间简陋的草舍。这么冷的天,睡空旷的山中会冻坏的!”神弓小子言。
陈叔跳下马:“搭建草舍!”
清晨。罗护安见窗外透进雪亮的光,一惊而起,难道下雪了?他急忙起床……
罗护安打开房门,苍莽大山一片洁白。
罗护安不由得脱口吟出南宋尤袤写的“雪”——
睡觉不知雪, 但惊窗户明。
飞花厚一尺, 和月照三更。
“好诗!”不知何时,罗卫仁已站在罗护安身后。
“你也这么早就起床了?”罗护安问。
“睡不着。眼下,王队长他们回家的路更难走了!”
罗护安闭上眼,眼角流出晶莹的泪珠……
“爹!”罗卫仁愁眉紧锁。
罗护安嘟嚷:“他们离村快两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