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好了!又有两个兽兵被塌下的泥土埋了。”瘸豹闯进恶虎卧室。
坐着的恶虎表情麻木:“挖洞死几个兄弟很正常!有什么好叫嚷的?”
“大王!做事的兄弟……怕……”瘸豹瞟一眼恶虎。
“还愣着干什么?去指挥兽兵继续挖洞!”恶虎怒目圆睁。
“前头就是塔尔莫城!一座极具突瓦特色的小城。”荣广达指着前方的城楼说。
“有何特色?”陈叔问。
“城中多数人穿着突瓦部族服装;也就是衣服对襟开,一律圆形领、布扣子;袖口、领口绣花纹,裤子宽大、裤脚缀边。城中房子一律为瓦屋平房。房子的四个檐角挂铃铛。”荣广达笑言。
“城楼和皇朝的没啥区别。”王荣望着城门上的城楼说。
进城后,街上人流涌动,叫卖声此起彼伏。
“确实是个繁华小城!”陈叔感慨。
“找个客栈住下来。”王荣言。
“不能找大客栈,找小客栈。”荣广达插话。
王荣他们策马拐进一条小巷,走了百余米,一座青砖瓦屋门楣上挂着“四海客栈”的木牌。
“开在小巷里的客栈,一定是小客栈。”王荣说。
“今晚就住四海客栈吧!”荣广达下马。
陈叔扶着王荣走进客栈。黑色柜台内坐着一位年轻貌美姑娘。她长发披肩,长的娇媚妖娆。
“有客房吗?”陈叔问。
“有呀!两人?”姑娘媚眼一眨。
“四人!门外还有两人。住一晚。”
姑娘瞟眼门外:“还带个女的?开几间房?”
“两间。多少钱?”王荣看着姑娘。
“一共十纹。客房在后院,把马牵进来,后院有马厩。”姑娘接过王荣掏出的银子,“哟!这银子足有二两!有钱人!”
“把马牵进来!”陈叔对门外的荣广达和神弓小子招手。
“老板娘出去了,余钱不多,暂且找不开。”姑娘收起银两。
“姑娘贵姓?”王荣问。
“叫我涂姑娘吧!”涂姑娘拿起两枚铜钥匙,“随我来。”
涂姑娘打开两间客房门:“就这两间!”
涂姑娘走后,荣广达走过来:“我觉得这家客栈有些不正常。”
“何以见得?”王荣问。
“这家客栈的所有店员皆为年轻女性。”荣广达蹙眉。
“荣叔观察的很仔细。”神弓小子噘嘴。
“你现在是女人,一说话就露馅了。”王荣低声说。
神弓小子打一下自己的嘴巴。
“我们退房!”陈叔说。
“定金已交,退房必会惹起事端。”荣广达说。
“老板娘!来了四位客人。”前台传来涂姑娘的声音。只见一位上穿艳丽绸缎对襟短袍、下着淡青花色长裤,脑后梳个蛇型发的中年女子走进后院。
她走到王荣所住客房前:“你们是新来的客人?”
“正是!”王荣点头。
“远道而来的?”老板娘审视王荣他们的衣着。
“老板好眼力!”荣广达作揖。
老板娘笑了:“住我这——包你们满意!”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令荣广达内心警觉:“老板娘贵姓?”
“大家叫我瓦大婶。”老板娘扭着屁股离去。
“客房不能退了!”荣广达面带愁云。
“为何?”王荣瞪大眼。
“你没见瓦大婶扎个蛇型发?在突瓦境内凡扎此发型的生意人皆有官方后台。我们不仅退不了房,还得准备被店家宰层皮。”
“我们有蛇牌。”陈叔压低声音。
“依我之见,这家客栈实为一家暗娼铺!能在这儿开暗娼铺,后台肯定硬!我们只能见机行事。”荣广达走进客房。
夜色来临,街灯亮起,塔尔莫城愈加美丽、迷离。
两位打扮风骚的年轻女子端着饭菜走进王荣的住所。“几位官爷,该吃晚饭了!”其中一位红唇轻启,发出娇滴滴的声音。
她俩把饭菜放桌上。“还有!稍等。”说话者抛个媚眼给荣广达,“好俊的小伙!”
待她俩离去,屋内香气弥漫。
“这香味刺鼻。呸!”陈叔起身。
“店家开始宰客了!”荣广达瞟眼门外。
“还真是暗娼铺!”王荣愤懑。
“她俩来了。”陈叔透过窗口看到了那两名女子。
“菜上齐了,这缸是‘女儿红’。”两名**落座。
“哟!一个个站着,我俩可不会客气嘞。”两位**举筷夹菜。
“好菜、美酒、美女都在,你们想怎么着都可以。坐吧!”一位**边倒酒边说。
另一**解开衣襟,露出抹胸:“来呀!对饮几杯。”
荣广达跨步上前猛拍一下桌子,震的桌上碗杯嘭嘭乱响。
“你想干啥?”一**柳眉倒竖、杏眼冒火。
荣广达猛扇她一巴掌。**被打的嘴角流血。
“你找死!”另一**拉着被打女子离去。
“这下真惹出事端了!”陈叔望着荣广达。
“不这样,我们无法收场!”荣广达抽出腰刀。
瓦大婶奔到王荣他们的客房门口:“你们吃了豹子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荣广达握刀指着瓦大婶:“你仔细看看大爷到底是谁!”荣广达掀开衣摆,露出挂在腰间的蛇牌。
瓦大婶怒容顿消;“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你们吃。”瓦大婶悻悻退去。
瓦大婶走到前台对涂姑娘说:“赶快把腾黄甲叫来,新来的客人是探子!”
涂姑娘快步离去……
荣广达走到桌边坐下:“大伙还愣着干嘛?吃饭!”
王荣、神弓小子、陈叔落座。
长恒关外一片密林里搭有两顶帐篷。在这个月光凄迷、星光黯淡的夜晚,瓦安朵兰徘徊在帐篷外……
腾良格匆忙走来:“公主!还是没有他们五人的消息。”
“问题出在哪里?”瓦安朵兰喃喃自语。
“公主!”腾良格弯腰。
“我带五名护卫连夜赶回阴圩谷。你继续守在这里!”瓦安朵兰似有所悟。
“走夜路不安全。”
“少废话!给我备些干粮。”瓦安朵兰怒视腾良格。
吃过晚饭,陈叔说:“我去给王队长熬药。”陈叔走到屋角从布袋里拿出那个小药罐。
“我和你一起去。”荣广达放下碗。
“我收起碗筷。”神弓小子轻言。
荣广达走到前台:“瓦大婶!我们有个伤员需要熬药。”
“小事!厨房就在隔壁,进厨房的门在后院。”瓦大婶满面堆笑。
陈叔和荣广达走向厨房……
瓦安朵兰带着五名护卫趁着夜色奔向阴圩谷。
“还好!今晚有月光。”一名护卫说。
“老马识途,没月光照样赶回去。”瓦安朵兰策马飞奔。
“药熬开了。”陈叔用一块破布包住药罐手柄提起。
“腾黄甲,多日不来,这儿的姑娘们都想你了!”从前台传来瓦大婶的声音。
“黄甲?”荣广达轻哼一声。
“你怎么了?走呀!”陈叔催荣广达。
陈叔和荣广达走出厨房后,荣广达说:“陈叔!你先回客房。我在此溜达一下。”
陈叔不解地望着荣广达。荣广达对陈叔使眼色。陈叔离去。
“腾黄甲,今晚遇到麻烦事了。你的手下打了我的人!”瓦大婶嗲声嗲气。
“慢慢道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这,荣广达快步奔向客房。
冲进客房,荣广达说:“不好了!真正的麻烦来了!”
王荣:“别慌,慢慢道来。”
“这家客栈的后台老板是腾黄甲!黄甲是突瓦官名,管探子的官员分为六等:侯、魁、甲、武、丁、亭。甲级官员中资历最老的前五名称为黄甲。黄甲级及以上官职权力大的很!具有斩杀探子的权力,还有选择低层官员及探子的妻女做妾的权力。这些是当年的突瓦探子告知我的。现在,那名腾黄甲正在前台和瓦大婶说话。”
王荣看着神弓小子:“关键时刻,看你的!”
神弓小子心领神会。
瓦大婶带着腾黄甲来到王荣他们的客房前。
“就是他们!”瓦大婶指着客房里的人说。
“你且退下,我和他们有事要说。”腾黄甲对瓦大婶挥下手。
瓦大婶退下。
腾黄甲身材高大、额宽嘴阔,下巴一溜山羊胡子。他身穿蓝黑相映绸缎短袍、下着黑色长裤、足蹬官靴,蛇型发上未插鸡毛。
腾黄甲跨入客房:“瓦上结霜映日月。”
荣广达知道是暗语,可他对不上。
腾黄甲双手相握举过头顶,两个大拇指交叉而竖。
荣广达、王荣等面对腾黄甲的这个举动不知所云。腾黄甲垂下双手转身要走……
荣广达对神弓小子使眼色。
“啪”一声轻响,一粒石弹射穿腾黄甲的脖子从门口飞出。陈叔立即关上房门。荣广达扑上去扒腾黄甲的衣裤……
前台。
瓦大婶嘟嚷:“这么久还没谈好,这死鬼被那位美少女迷住了?”
旁边的涂姑娘眼珠一转:“他凑了份子钱,有利可图,不会帮他们的。”
“凑了几个钱?却要分大半红利。”瓦大婶抱怨。
“啊!”随一声女性的尖叫,神弓小子冲出客房。腾黄甲随即奔出来一把抱住神弓小子又亲又摸。然后,两人相拥着走入神弓小子住的客房,客房门被腾黄甲反手关上。
瓦大婶和涂姑娘透过夜色看到这一切,两人面上流露愠怒和无奈。
“如此看来,我们的小蔷被他们白打了。”涂姑娘不服。
“明日这几个人结账时,不要讹诈他们了,合理收取他们的吃住费。”瓦大婶扭动身姿走到木椅旁坐下。
神弓小子住所内。
荣广达穿着腾黄甲的衣裤仰面躺在床上。
“明晨如何脱身?”坐在床边的神弓小子问。
荣广达悄声说:“若无其事地离开。”
“腾黄甲的尸体呢?”
“深夜时分,把他的尸体搬过来,放入这张床床下。”荣广达拍一下睡床。
第二日清晨。王荣等人陆续起床。他们洗漱完便牵着马儿走向店外。过前台时,涂姑娘嚷:“要走了?不吃早饭?”
王荣瘸着腿靠过来:“军务在身,不敢耽误!结账。”
涂姑娘拿出本子:“你交了二两银子,找你十二纹。”涂姑娘数钱给王荣。
“腾黄甲还没起床?”涂姑娘假装随意问。
“昨晚折腾了一夜,能起的来?”王荣暧昧一笑。
涂姑娘瞟一眼门外的神弓小子,见荣广达正扶她上马,不由得暗自偷笑。
王荣收好钱:“瓦大婶还在睡觉?”
涂姑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