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犯罪现场。
一号犯人拿出了作案凶器:数尺厚到卷不起来但是直接用来砸人却说不定可以夯死人的试卷。
“国庆作业。”
接着,她说出了犯罪宣言。
而可以让这个犯罪者克制些的某机关部门:教育部,就在学校隔壁……然后,毫无作为。
让我很是失望,也很让四周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伟大的共青团员以及极少部分预备党员失望。
毕竟,前一秒大家还在热闹地说着国庆计划。
比如泽唯摇晃着腰肢很是愉悦地撑在余瑜台前:“余瑜余瑜!我们去长隆啊去长隆啊。”
重复三遍是为了显得重要。
那么提示两遍有什么用呢?大概因人而异啦,泽唯说出来的话……那很可爱,吸引了一众年方十六的少男视线。
我在嘻嘻哈哈的祥和气氛中看到了心不在焉的余瑜。
她撑着脑袋摇了摇头。
然后泽唯只能停止摇摆腰肢。
“欸……国庆这么长,出去玩嘛?”
泽唯嘟囔。
然后。
“玩什么?”犯人进场,带着试卷:“一天到晚就知道玩……”
“呼……”几十个嘘声响起。
却压不住老师讲试卷砸到讲台上的震撼声音。
每人心中都有自己的计划,只是,世事从来都不安计划进行。
能认识到这点,大概是我们逐渐成熟的标志。
毕竟我们再也不能因为事情没有随自己的心意发展就在地上撒泼打滚。
小时候这么干要么遂意,要么被揍。
现在这么干,最大的可能是被po上网……被人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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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真的没什么计划啊……”我打破微微有些奇异的沉默。
下课是照常地聚集在旻薇杨阳桌旁。
理由我们穷极无聊时探讨过。
这个座位位置偏僻但却又在早晨时有阳光照射不至于太凉,而到了下午时分这里又充足关系的同时亦不会太热,重要的是离走廊不远,过堂风可以不断补充新鲜空气——以上理论是杨阳的胡掐。
而现在,杨阳没有胡掐,旻薇没有鄙视杨阳的胡掐。
这感觉很不好。
因为我与余瑜无法冷眼旁观调笑几句。
这感觉更不好。
所以我只能用说出最近说烂的那个话题。
换来了旻薇没好气的一个叹气以及眼神。
“看见了么?”她吃力地扬了扬手,试卷晃得响亮,那是九门功课大礼包。
“什么?”
“这试卷量可以砸死三个你……无论是心里上还是物理上。”
“你放心,这些试卷只能物理上消灭他,精神上很有难度,毕竟我们一般只抄作业。”代替我回答的是杨阳,他的笑容里充满自信,对学习绝望的学渣的自信。
“嘿,老伙计,不愧是我的挚友,我真想打你的屁股。”
我嘿嘿笑着拍了下这家伙的肩膀,倒也没有真的去拍他的臀大肌。
“呃……你是不是中央电视台的翻译版外国片看多了。”杨阳瞥我一样,似乎不太认同我的翻译腔。
“你不觉得很有味道么?人家配音配的蛮好。”
“那是人家,你说出来蠢爆了……”
“讲道理,我觉得我说得挺有风范的。”
“青山风范……”
“你特么才神经病……”
今天是国庆前两天,算是很难熬的日子。
老师讨厌学生放假,他们却不排斥自己放假;学生喜欢放假却很害怕老师在放假时丢上一沓根本做不完甚至抄都费力的试卷。
这大概是两千年来学生与先生们之间最大的矛盾点。
叮铃铃。
不管有怎样的矛盾,一直不变的是每周的这个日子里这个铃声响起之时,我们得收拾好自己的书包,顶着西沉的太阳,踩在落叶上前去属于自己的社团。
九月末来了一股很弱很弱的冷空气,掌管四季的才不是虚无缥缈的天神或者天道。
不可避免地,凉意更浓了些。
“阿嚏……”
应节气的声音出现了。
“余瑜,你感冒了么?”
“别咒我啊,旻薇……才一个喷嚏,大概是谁在说我坏话吧。阿嚏……”
“两个了哟。”
“那……可能是有人想我了。”
“哇……谁会想你啊?”我不假思索地吐槽出声。
“我爸妈呀。”
“很、很有道理。”
校道归属校园,所以我们说得话做的事不过是教室的延伸。
季节变换,空气中的水分变少了些,温度降低了些,路旁的那些大树树依旧骄傲地挺立,只不过,叶绿素始终是熬不过温度,大概在哪个十几度的夜晚里被降解些许,终于导致类胡萝卜素占据上风,知道那些发黄的叶片落下。
没有东西,会一成不变。
“你们走得好快。”
从后面追上我们四个的是班里那些女生常提起的帅哥,季望。
“因为课室里面满是书卷的香气,我要被熏死了。”
“呵呵,吕梓,看来你真的很不喜欢学习。”
季望走到了我的身旁,脚步缓了下来。
一行五人是被无耻的温芮抓去记者站兼职宣传部的倒霉蛋……
我很想这么说,但是实际上,我们似乎一直运气都还可以。
路旁的宣传栏边上,是属于我们的板报区域。
上面有着不错的文章……呃,我说的是其他人写的那些,我写的,大概就是凑数的。
然后,除此之外,还多了些让我惊奇的东西。
其实,好像大家都很惊奇。
所以我们一同停滞了前行的脚步。
温暖的色调调和出了另一个校园,铺陈在纸上。
那里也有飘零的黄叶,也有穿着蓝色校服的人们,被说到烂的青春气息被刻印在了那里,柔和了秋天萧索,化去了最后一丝倦。
它的存在,让单调的展示板陡然散发灿烂。
“怎么样?”几字提问,将我们拉回现实。
熟悉的女声在继续说着:“你们说,华蕙师姐……是不是很厉害?”她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画纸,语调悠悠,最后却又化为了一声笑叹。
“真的,很好看啊。”
季望在由衷地感叹。
而站在那头的方萧,收回了抚摸画纸的手,将披散在侧面的长刘海捋开,咯咯笑了起来,让脑袋后的长马尾都开始晃动。
“你的评价来去都是这几个字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