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尼哈撒~~~~哟！”
我搜刮出了自己唯一会的一句韩语，喊住了让我等了老半天的余瑜同志。
看来我的记忆没有出错。
人是有生物钟的，她小学大概会在这个点数吃早餐，现在应该也八九不离十，bingo！
宿舍的十字路口，是男女生宿舍的交汇处。芒果树见证着男男女女在此处去了又来。
余瑜穿着校服裤，上衣却是普通的淡色米白长袖T恤。
皆因，今天是周末，校服上衣终于可以换成自己的私服。
她漫步到最后一格阶梯，打哈欠之时时，我即及时地出现，以有些不雅的姿态扑了出来。
也不能怪我，蹲太久，脚麻了……
结果……似乎给了她点惊吓。
“嚯……大清早。作死啊你吕梓，吓死我了，你哪个角落头冒出来的……”余瑜排了排胸脯，脸上还带着几分错愕……
“就就就是旁边啊，刚好路过。”
“哈？你这种人不是每逢红灯变色盲，每逢周末戒早餐的么……今天怎么那么早？”
“哇，大姐，别说得我那么没素质，而且你说的是小学！小学年少无知我才这样！”
我悄然拍了几下自己的大腿，确定麻感消退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便自觉走快几步，跟上了她的步伐。
呼，幸好等到她，不然我大清早在这里蹲点，岂不是很像个变态？
至于她对我的污蔑，我是一概不承认的。
反正都是些陈年往事，换个正常人，都不记得啦。
清晨第一缕阳光我是没见到，但是这不知道第几缕阳光，其实也还不错。
起码不会太热辣，也不至于没有温度而让我感到寒凉。
“对了，你刚刚说的是什么鬼……”她似乎没有介意的我跟随，而是开始询问刚才那句我苦思冥想了很久的开场白。
“韩文啊！你们女生不都喜欢看韩剧么？”
“我不看……所以是什么意思？”
“大、大概是你好？”
“你不知道你还喊那么大声？”
“因为很顺口啊……”
“……”
有些尴尬，但是……肯定没有昨天尴尬，所以我很坚强地继续跟了上去。
“对了，昨晚我是被那个华蕙师姐吓到了，所以脑子一混……”
“我知道，华蕙师姐的确很生猛。”她扫了扫自己的头发，快速接上话语，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还生猛过早市的青蟹……”我干笑几声。
“那是。”她亦僵硬地点了点头，大概是想起了昨晚自己被扑倒的惨状。
我与她对某人的评价达成共识，然后一起吐了口气，略有些默契。
“一起吃早餐？”我顺嘴提出个方案。
“不然你起来是干嘛的？晨练耍太极？”然后迎来了她的嗤笑声。
“那得再过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后的事情，谁知道……”
“所以还是吃了今天的早餐先吧……”
我说着，与她一起走下了宿舍门前的小阶梯，来到了校道边上。周末空荡荡的校园变得更加舒适，南方的常青树很负责地要摇曳生姿，充当背景。
“去哪吃？”
她停下了脚步。
我亦不再前行。
平日早餐理所当然得在饭堂解决，并不是因为我们热爱饭堂那些油水不多盐瞎杰宝放，粉瞎杰宝炒的猎奇系早餐，而是……我们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横跨校园去到外面吃完再回来早读。
这样有八成的几率会被级长纪律部爪牙之类的人形精英怪堵在教学楼前，签字画押认罪服法。
剩下两成的概率是被蹲在教室到处乱瞄的温芮就地正法。
风险很大，收益很小。
人类很理性。
所以饭堂……早餐卖得特别好。
然而……
今天是周末呀。
让人身心愉悦，时间也相当充裕的周末呀。
于是我淡定的耸了耸肩：“只要不出市区，去小岛饭店喝早茶都没问题。”
“喝不起……”她更加淡定地摇了摇头：“我喝不起。”
“我只是想表达我们时间充裕而已。”
“诶，你不是应该回答，我请客，才对么。”
“这么有男子气概，有钱人气息的话，我怎么可能说得出来，你是不是秋天到了被秋风吹傻了。”
“也对。”她笑了起来。
没有百媚生花，也不勾魂夺魄。
但是，是个挺愉快的笑容。
这样就够啦。
所以，我之前做的蠢事，估计可以就此揭过。
这也是我大清早蹲在这里的主要目的，因为做了尴尬的事情就不再说话，这样的愚蠢错误我绝不犯第二次！
简单的几句日常聊天是非常能让人安心的事情。
不用向和华蕙师姐对话那样……胆战心惊地，真好。
“对了，吃完早餐你有什么打算？”
“第一，不可能做作业，第二，大清早也不可能运动……”
“那，陪我去逛逛？”
她说得很平和，所以我不可能误会些什么。
春心萌动亦或是春心荡漾，是高中生很喜欢干的事情。
重点在于，现在是秋天，秋高气爽。
只适宜聊天，逛街。
“哦。”
“你都不问逛街的理由？”
“诶？女生逛街需要理由的？”
我很诚挚地提出了问题。
大概是样子有些蠢，所以余瑜抿嘴笑了几声，惊起了树上刚醒的那些蠢鸟。
啪啪扇动的翅膀混杂着几声鸣叫，它们跃上天际。
“嘛，正常来说是不需要的，但是这次逛街还是有些理由的。”
“请说请说。”
“买生日礼物。”
“谁生日啊？最近旻薇也没有生日啊。”
“……你还记得旻薇生日啊？”
“啊……我记性还可以。”念书的记性不太好……
“好吧……买生日礼物又不一定是旻薇，别说得好像我就只有旻薇一个朋友似的。”
“那买给谁啊？”
既然敲定了是要出市区。
我们默契地抛弃了前往饭堂的路径，向学校外面走去。
只是我依旧是没能得知逛街的目的。
我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来自余瑜的回答。
“华蕙师姐。”她偷偷瞄了我一眼，却被我余光看见。
“……”美好的周末，是为了给魔女买礼物而出门：“呼，我们还是想想去哪里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