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墙在晚上变成了黑墙。
呃,这是废话。
但是确实如此。
灯光有些遥远,光源剩下皎月和被无聊西洋人划分出的一二三四五六等星。
比起灯光,皎月其实更远,于是走道的水泥地板与栏杆印出惨白的光,让阴影处的楼道变得张牙舞爪……很渗人……
该死的蝉适时地嚎了一嗓子,我不可避免地出了身冷汗,哆嗦着差点把好不容易摘回来的芒果丢下四楼。
最后拯救芒果的是我对免费水果的贪欲……
总之,这旧宿舍楼也太尼玛可怖了吧……这拍的是林正英的僵尸还是日本的咒怨。
我不可抑制地想要爆粗驱散不安,却显得有些徒劳,恐惧感一阵一阵,如潮水。
接着,小时候看的恐怖片走马灯似地在脑中上映……
老实讲,我还是挺怕黑,也挺怕鬼的。
只希望魁魅魍魉能看在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的面子上,或者说看在毛爷爷马克思等人的面子上放我一马……
不知何时开始,空旷的楼道只剩下我慌乱的脚步声。
我的噩梦结束与一束光,光亮有有个在来回踱步的人。
旧宿舍与新宿舍间有过道连接。
我的宿舍就在那过道旁,而那个踱步的人叫徐行裕。
人气和灯光最能消灭恐惧。
我的脑内剧场已经播到了比较新的恐怖片上,而现在,这剧场终于可以关门。
长长地舒了口气,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冲到了徐行裕的面前。
然后不小心没能刹住车,顶了他的肺。
我楼道飙车冲撞,到他栏杆前被顶肺咳嗽不过是几秒的事。
“生活老师们应该都上楼了!”
撞了别人,总归我还是有些负罪感的,只是正事要紧,我也来不及去顾及徐行裕究竟肺还安在否。早已准备好的话语出口。
他也立马有了反应。
咳嗽着转身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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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裕,那些文章你还没时间开始写对吧……”
“晚自习作业那么多,白天的话,你也知道我的位置就是第一排,我哪敢顶风作案……”
“那说起来,好像也只有用宿舍桌子抽时间写这一条路咯?其实为什么不能中午写呢?”
“班长,中午不睡晚上崩溃,你没听过?”
“你是小学生咩……”
“这是好的生活习惯,我不想放弃。”
“所以绕来绕去,还是得借桌子……”
“难办的话……要不我中午抽……”
“难办倒是不难办。”我微微笑着,像一只猥琐的恶魔在低语:“他们用那张桌子,就是为了打游戏王对吧?”
“是这样没错……”
“那要是哪天,他们的卡片,比如说,被没收了,那张桌子的使用权就会空出,对不对?”
“是的……”
“那,今晚,我会想办法让生活老师提前查楼,或者说至少能把他们引上楼。”
“然后呢……”
“然后你不就可以告诉生活老师,有人在为非作歹了么?”
我继续低语。
真的就像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