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雾气随晨光飘散。

我和她走进了饭堂。

“对了，旻薇呢？”

这两人不是一般都一起行动的么？

我这般想着。

余瑜突然停滞了脚步，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我与她身边的气氛陡然一变。

我似乎开启了某些不太对劲的话题。

“她自然是早就去教室啦。”

现在的时间尚早，而有人比我们还早。

“不过这家伙好像一直都很早起吧。”我叹了口气，感叹了一下旻薇的努力。

结果我去看见余瑜在摇头，她否定了我的话语：“没有，以前虽然她也会提前去教室，不过自从选科之后，她去教室的时间变得越来越早。”

饭堂的灯管发出明晃晃的光芒，清晨的这儿并没有中午或是傍晚那样喧闹。

安静吃早餐的人占了多数。

即便是有人聊天，也不会太过大声，想来是刚睡醒的缘故。

对了，我也是刚睡醒……本来应该也是很混沌的状态。

余瑜的话语却将我完全唤醒。

“她……你知道她选了物理吧。”

我试探性地发问。

“嚯，鲁莽地选择了她完全不擅长的物理，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嚯嚯，真是太过鲁莽了呀。”她不着调的语气，在这不算吵闹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她，余瑜，在注视着我。

长长的睫毛，可爱的模样，明明和方才在宿舍门口作弄我的她别无二样……才对。

为何，我感觉到了不同寻常时的情绪呢？

“你也觉得……他选物理很鲁莽么？”

“并没有。”

“那你刚才……”

“谁知道呢，呼呼。”

少女转过身，排到了队伍的后头。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去要解释，必须要去解释。

“旻薇她本来就很喜欢物理吧。”

“对呀。”

“所以，选择物理并没有什么过错才对……啊……”

“哦？你认为我还在纠结这样的事情么？”

“那不然……呢。”我回答得心虚。

“旻薇在选科之前，有找我好好聊过，应该说聊了许多许多次，她和我这样的普通学生不一样，她的成绩要比我，不，应该说是我们好太多，所以她理所当然可以选择更好的发展。但是我呢，只觉得喜欢物理的话，就去选就好了嘛，所以我也这样回应了她。”

“……”我静静地听着，然后想着……回忆着。

“要是真的说鲁莽地话，促成她做出这样选择的我，还有……你，会不会才是真正鲁莽的人……”

队伍的末端，我与她站立在灯光下。

她发出的质问真正传达到了我的心间。

“你知道是我……”

“旻薇和我说过。”

简单的两句后，我们陷入了沉默。

在旻薇家中，我逞能般地对阿姨说的羞耻话语……我真的能兑现么？

此时此刻，我在不断思考。

如同余瑜的思考。

我能做些什么，我可以做些什么……在那天以后，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些东西，或者说，我是在回避这些东西。

在耍帅之后，装死。

难道不是人类的本质么……

“我……我可以做些什么？”我向站在我前方的女生发问。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叹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

“诶？”

“她越来越早起，就是为了多看一会书，选择了物理之后，旻薇好像急切地想改变自己。”

“所以你今天这么早……”

“嗯，本来我是想陪她一起回课室的，但是……比现在更早的话……我真的起不来。”她的脸变得通红，哦，原来余瑜也是会害羞的。

不对……在那月光皎洁的夜晚，我似乎也看见过脸颊通红的她。

“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她大概是为了掩饰，多说了几句话。

“被呼噜声吵醒。”

“你们男生的呼噜是有多恐怖？像那些电视剧拍的那样？”

“抱歉，电视剧艺术加工过了。”

“哦，没那么恐怖啊……”

“不，比那恐怖多了。”

关于旻薇的话题，奇异地开始，也戛然而止。

因为我们已经来到了窗口处。

“喏，请你的河粉，还要豆浆。”

这本来就是我应得的好么。

“杨阳，你可不可以把物理再学好点。”在找位置的时候，余瑜忽然开口：“我物理也就一般，只有你能帮她了吧。”

“你请我的早餐难道就是收买费？”

“可以当做收买费么？”

“太廉价了吧，不过我的身价好像也不算高。”

就算她不说……我也要努力了吧。

毕竟促成旻薇鲁莽的人，我也有一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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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教室和清晨的饭堂差不多，除了没有早餐香。

安安静静，走廊边上的树叶多不过多地摇晃，大概也惧怕吵到那些努力学习的人儿。

我看见旻薇撩起了耳边你的发丝，这个习惯动作一天得看上多少次……只是好像也不会看腻哦。

余瑜先我一部三步并两步走到了旻薇身边然后环抱住了她。

“小薇薇，不是说好早上过来的话一定要叫上我的嘛~~~”哇……这腻人的语调，这声音……

旻薇明显也被吓了一跳，用力地拍了拍余瑜的手背，示意自己的不适。

“你……你还在睡觉啊……”

“叫醒我就好了嘛……明天一定要叫我哟。”余瑜总算放开了旻薇。

“你……你也那么早过来干嘛嘛……”少女有些不解。

而另一个少女俏皮地笑了笑：“我嘛，我也想通了呀，作为一名优秀的共青团员，祖国未来的栋梁，在这十五年华，念书！只有念书才是正确的选择。”

喂喂喂，这排比写进作文里都不给分好嘛，太过正气凛然了呀。

“好吧……”不管我信不信，旻薇肯定是半信半疑的，所以她的回答很是含混。

“好嘞，那我先回自己的座位咯。”余瑜半吐着舌头，对着旻薇敬了个礼……一个早上能做出那么多种不同的可爱动作，真是可怕的女人。

此时的旻薇终于终于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我难道是被什么人传染了么，我的存在感居然会这么薄弱。

“你怎么也这么早，少见呀。”

晨光终于积攒够了能量，七色光线汇聚到教室，朦胧了她。

过堂风适时地带来凉意。

我看清了她，也看清了那桌面的练习册，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步骤。

“嚯，我当然也想通了呀，作为一名优秀的共青团员，祖国未来的栋梁，在这十五年华，念书！只有念书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嘿嘿笑着，然后坐下。

在旻薇惊奇的目光中，搜出了抽屉里的物理练习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