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恒,你就这么缺女人吗?”沈流轻佻的钳住了他的下巴,语气暧昧道:“既然你不想走,那就今晚来我屋里,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这样近乎是侮辱的话一出口,周围的气氛瞬间冷肃。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顾景恒压着怒火问道。
沈流见他生气更来了兴致,她又靠近几分道:“你是我的夫郎,我睡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说起来,你这种口味的男人我还从未尝过。”
面前人被逼红了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动手,可突然冷笑顿消,他竟温柔笑道:“好,今晚我定会让妻主满意。”
一个一触即离的吻落在了沈流嘴角,她看着大步离开的身影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她刚才的举动放出了一只凶猛的巨兽。
赶不走顾景恒,沈流实在是犯愁,她一下午都待在卧房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待到夜色降临,她没有丝毫睡觉的看着窗外。
突然,有人轻轻叩了她的门。
“谁?”
“是我。”外面传来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
沈流猛地坐起身,她披上一旁的外衫道:“进来。”
门开了,一股凉风席卷而来。沈流眼睛微眯,打过去第一眼就看到一只大手,不同于一般男子的纤细白皙,这只手骨节分明,孔武有力,见之心颤。
再然后是一截正红色的袖口,上面用金线绣着祥云,自是奢华无比。
“妻主可有等着急了?”
眨眼功夫,顾景恒整个人已经站到了沈流面前。
今夜他脱掉了一贯喜爱的黑衫,换上了一件极其华美的红袍,脸上虽未施粉黛,但束了高发,上面还点缀了十数支金饰,耀眼夺目。
“你,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沈流连退两步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实在是被惊得不轻。
顾景恒笑着欺进几分,他几乎是贴着沈流的耳边说道:“我来让妻主见识我的本事了,你可准备好了?”
“你,胡闹!”她是想跟人和离的,不是要圆房的!这要是把人睡了,就更赶不走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沈流再次出言驱逐道。
顾景恒也不恼,他若即若离的呼吸打在女人脸上,嘴里低语道:“妻主,你真的不想好好看看我吗?我今天可是特意打扮过了。”
沈流不自觉的瞟了一眼,只这一下就再也移不开目光了。
素日里总是带着寒气的眼睛被红色染了暖意,眉峰又柔又浅,只有鼻子还倔强高耸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征服。
谁说顾家景恒是丑八怪,那是他们没见过这人床榻上的模样!他若是放浪起来,能把人的魂勾走。
沈流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不怎么坚决的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可以走了。”
“说谎,你的心跳不是这么告诉我的。”顾景恒侧耳贴近,沈流甚至能感受到他笑时的胸口震颤。
“妻主,你还在等什么,不是要尝尝我这个口味的男人吗?”
“我……”沈流发誓,她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她浑身僵硬,耳边似乎有一声音不停在对她说,扑过去,扑过去。
可是,不行!她随时都会不是她。
死亡的威胁瞬间浇灭了沈流的热情,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里面只余一片平静。
“放手。”她冷然道。
四目相对,顾景恒脊背一寒,方才他明明感觉到女人动了情,为何这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
“妻主……”他再次试探向前,唇几乎要贴了上去,可越近心越凉,因为眼前人没有任何反应。
“怎么不继续了?”沈流今晚第一次主动伸出手,她反客为主,一把把人按在床上,然后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去剥他的衣服。
举止暧昧,可眼神那么冷。
顾景恒抓住了那只手腕,深深的凝望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知道啊,睡你。”沈流满不在乎的笑了,活像一个王八蛋。
抓着她的力道越来越重,她却一声不吭,甚至还有心思调侃道:“你是打算就这么来吗,我无所谓,就怕你受不住。”她似乎真的把这当成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顾景恒沉默了许久,最后似是认命般的松了手,“来吧。”
“不急。”沈流重新恢复自由,她认真又随意的掀掉外衫,又挑开同样鲜红的里衣。
折腾了好一会,总算是见到了男人蜜色的皮肤,她用一根手指划弄了一下,就见那身子立刻绷紧了。
沈流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已经是她两辈子跟男人最亲密的时刻了,她见顾景恒依旧一副与给予求的模样,干脆把手伸向了松散的腰带。
“翻个身,别跟条死鱼似的。”沈流在那结实的腰腹处拍了一下。
顾景恒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眨眼之间,他们的位置就变了。
她在下,他在上。
“妻、主,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顾景恒又骂,这次是十足的咬牙切齿。
沈流见有了成效,立刻再接再厉道:“原来你喜欢主动啊,那就来吧。”她干脆把双手放到了脑后,就那么无所谓的看着男人。
顾景恒觉得自己要被折磨疯了。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但他只会跟心悦之人亲密。可他从沈流的眼睛里,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情意。
不甘心就这么算了,顾景恒俯身狠狠亲了下去,他凭借本能撕扯着,一双黑眸死死盯着女人。
平静,还是平静。
顾景恒不愿意相信,可他在女人眼里真的找不到一丝波动。
“沈流,我恨你。”
“那你怎么还不走。”沈流看着男人眼底的伤痛,笑得残忍又无情。
“好,我走!”他虽爱慕一人,但也是有自尊的,他不会再留下任她肆意践踏。
顾景恒甩袖而去,方才拥挤到令人窒息的榻上顿时变得空荡了,沈流仰躺着看向头顶,任凭眼泪无声的滑落,而她身侧那摊开的手掌心,分明带着深深的血痕。
她想,为之心动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