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顾的,你怎么又动手打人!”沈绵绵怒声质问。
顾景恒不为所动,他手指轻点道:“把他嘴堵住,眼睛蒙好,绑到梁柱上。”
“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妻主可看着你,你……唔唔!”宋辰西嘴里多了一个物件,把他舌头压得死死的,眼前系了一条厚实的黑布,瞬间失去了光明,双手双脚也被绑了个结实。
宋辰东还想求饶,可很快他就步了弟弟的后尘。
看着面前新鲜出炉的两个大型“人偶”,顾景恒满意的拍手道:“你现在可以尽情的见他们了,不过别怪我提醒你,最好不要妄图把他们放下来,否则我会让你尝尝一样的滋味儿。”
“你,你不是人,我要休了你……”沈绵绵嘴上说的厉害,但其实人已经哆嗦成了一团。
顾景恒又笑了,他狠狠一拳砸向了宋辰西的肚子,然后看着那被血染红的棉布道:“我不是已经满足了你的要求吗,你要是还有别的人想见,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没有,没有了。”沈绵绵瑟缩道。
顾景恒对她的识趣很满意,“乖一点,别再惹我生气了。”
“是,是是。”
“很好。”
简单而友好的沟通后,顾景恒离开了屋子。沈绵绵这才急急的跑下床,心疼落泪道:“小西,你没事吧,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宋辰西说不出话,他只能忍痛支吾道:“唔唔,唔唔唔!”救命,救救我!
沈绵绵明白了他的意思,可当手指刚触到那布条,就立刻像别针扎了似的缩了回来。
“唔?”
“那个你们暂且忍耐一下,等本妻主解决了那个悍夫,再来救你们。”沈绵绵讪笑道。
身上又酸又痛的宋辰西直接懵了,这怎么跟他想的不太一样,为何妻主会惧怕区区顾景恒啊。
这时,他猛地想起离开马棚时,无意扫到江寒卿在冷笑,难道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宋辰西心头有许多疑问,可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一开始他还能强忍着不哭,可失去视觉后,时间仿佛都变得静止了,他蹲不下睡不着,生生被饿晕了过去。
两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神志,生死不知,沈绵绵一连两天连觉都不敢睡,最后只接吓病了。
“怎么样?”顾景恒担忧的询问道。
老泥鳅收回枯槁的手指,略带犹豫的说道:“沈小姐身体尚可,只是神思不安,似有离魂之兆。”
她修习过岐黄之术,只是如今肯信这个的少之又少,若不是主子一向对她信任有加,她也不敢说这话。
老泥鳅战战兢兢,却不知顾景恒心里瞬间炸开了烟花。
他一把抓起床上嘀嘀咕咕的人,温柔又暴戾的说道:“滚,从这具身体里滚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你。”
沈绵绵尚存几分理智,她虚张声势道:“你骗人,你根本舍不得杀沈流。”
“你可听过一句话,叫做‘生不如死’。”顾景恒一甩手腕,顿时塌边的药碗就飞向了还被绑着的宋辰西,那么大的力道砸过去,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想跟他一样吗?”
恶魔般的低语回荡在耳边,沈绵绵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大嚷道:“我要回去,我不要待在这,我不想死……”
顾景恒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只见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一会惊恐一会迷茫,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阿流,阿流……”他的动作情不自禁的越来越重,几乎要把束缚的人拆碎。
“好痛,你放开我,我……”重压之下,沈绵绵终于扛不住晕死过去。
感受掌心下渐失的心跳,顾景恒惊慌的把人抱起来,一边唤着沈流的名字,一边做着人工呼吸,“阿流,你醒醒,你千万不要有事。”
老泥鳅被他怪异的举动吓住了,她小心道:“主子,不若先把沈小姐放下,让我给她把个脉。”
顾景恒充耳不闻,他麻木而坚决的重复着自己的动作。
沈流做了好长好长一个梦,梦里她被关在一个牢笼里,周围一片漆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有人不停在呼唤她的名字。
阿流,阿流……
顾景恒?他,他在做什么!
沈流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放大版的帅脸直奔她而来,然后唇上一暖——
他,他竟然在亲她!
“啪——”
轻飘没什么力道的巴掌甩在了顾景恒的下巴上,他猛地抬起头,眼底一片赤红,“阿,阿流?”
“你是活腻歪了吗,竟敢趁我睡着的时候轻薄我?”话语虽狠,但眼里却满是笑意。
顾景恒含着的眼泪一下就砸了下来,是沈流,是那个他熟悉的沈流!
“阿流!”他一把把人抱住,那力道似乎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你,你放开我!”别看平时沈流潇洒恣意,但她还从未跟男人这么亲近过,尤其是唇齿见还残留着对方的味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顾景恒疯魔一般念叨着这几个字,等沈流想去细究其中缘由时,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阿流,你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流确实感觉腹内空空,而且身上处处都疼,尤其是胸口——
对了!她受伤了!
沈流猛地想起,她在城门口被一个小孩刺伤,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她就想不起来了。
“阿理,你没事吧?”顾景恒心神不宁的问道。
沈流微微摇头,她状若无事的一笑,“大哥怎么样了,在家里住的还习惯吗?”
顾景恒神情微怔,这段时间他只盯着沈流,对其他沈家人并没有过多关注,不过大概动向还是知道的。
沈月白似乎被伤透了心,已经跟着陆湘出府了,沈竹青还想留下,却被张月劝着陪她去赶考了,如今府里只剩下一个整日不出屋的沈素。
顾景恒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此时沈流下了榻,正看到梁柱上绑着的两人。
她看着地上干涸的血迹,眉目骤冷道:“阿恒,你能告诉我这是闹的哪一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