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不要想。”沈流的眼神像是要吃人,那陆小小好歹是个男子,可这夏怡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她住到自己夫郎的院子里叫怎么回事!
夏怡人也知道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沈姐姐,那能不能在姐夫隔壁给我安排个房间,如此我住着才能踏实。”
“梅香,挑一个离春明院最远的地方,请夏小姐过去。”沈流一脸防备的说道。
“沈姐姐……”
“再多言我就让阿恒直接把你丢出去。”沈流出言威胁。
夏怡人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过了没多久,她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哭声。
“表姐,我娘不疼我了,她要把我嫁给一个老婆子,我再也不要理她了……”
沈流无奈的望天,这时就见门口悄悄的冒出几个身影。
“阿流,出门败家吗?”很难想象这话是从顾景恒口里说出来的。
沈素跟在后面小声道:“姐,我想去买点时新料子,你能带我一起吗?”
至于张月跟沈竹青已经叫了马车,打算出去躲上一躲了。
沈流也扛不住了,她忿忿道:“走,现在就走!”
“哥哥,你们这是要去哪?”
“沈姐姐,你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府里吗?”
陆小小跟夏怡人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人脸上俱是一股被抛弃的可怜样儿。
沈流面上一僵,然后故作自然的说道:“铺子里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
“我陪妻主一起。”顾景恒一把抱起了小舅子。
再看张月夫妇早就溜之大吉了。
陆小小眼睛一亮,主动上前道:“沈姐姐,你可以带上我吗?”
“不行!”
“不要!”
“你老实在这儿待着!”
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陆小小嘴巴扁了起来,“沈姐姐,你竟然——”
眼看着小公子又要哭,沈流当即惊道:“阿恒,快走!”
等坐上马车沈流才心有余悸的说道:“老话说的果然不错,这男人就是水做的,世间怎么会有这般能哭的人?”
说着她还不忘叮嘱自家幼弟道:“阿素,你可不能学那陆小小,这做男子还得像你姐夫一般。”
沈素特别认真的点点头,“姐姐,我已经求姐夫教我武功了,日后我定然能保护你们。”
沈流无比欣慰,但是想到自己极短的寿数,她不自在的说道:“你姐夫管着府里庶务很忙,你若是想学武,我可以请给你请一位武师傅。”
“何必这么麻烦,我教阿素就行了。”顾景恒本就喜欢人类幼崽儿,现在爱屋及乌的原因更是极其的疼爱沈素。
“你在府里自然可以,若你不……”沈流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现在还不到时候。
顾景恒没听清,也没当回事。
沈流说去铺子里处理事儿是真的,最近天气渐凉,沈氏成衣铺在准备一批冬衣,可是一直给她们供给棉花的庄子反了水,齐齐涨价。
“家主,布料已经备好,绣娘也腾出了手,现在棉花迟迟不到,每天光是搭进去的成本就要千百两银子。”沈二刚被提上来,前面的管事是白烟琅的狗腿子,被沈流送进了牢狱。
沈流对银钱并不在意,但是她很讨厌被人当成冤大头。
“既然毁约以后就再也不要合作了,让人去更远的庄子去收。”
“是。”有了指示沈二立刻下去办了。
这本是件小事儿,沈流都没放在心上,但是偏有人要来她面前嘚瑟。
“这不是沈小姐吗?你家铺子都要黄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出来乱逛啊?”短短一段时间没见,王春淼瘦了许多,一脸的刻薄相儿。
沈流眼神一转就猜到了原委,她冷冷嘲讽道:“你好歹也是曾经的王家继承人,竟然只会这种低级手段,当真是丢人。”
“你!”王春淼勃然大怒,她不想正面打脸回去吗?当然想。
可刚养好了伤要动手,就听说沈流逼得江家赔了六百万两,她娘瞻前顾后不让她胡闹。
等赔钱风波过去,沈流又闹出了几个大动静,她娘就更不许她乱来了。
可她不甘心,这个仇要是不报,她跟继承人之位就再也没关系了。
“你少得意,希望过了今晚你还能这么淡定。”
沈流听了就是一皱眉,这时沈二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附在她耳边道:“家主,米行那边出事了,运送的山匪被人劫了,还有每日负责往酒楼送货的张叔一家也失踪了,城南……”
短短几日,沈家的生意全都遭到了打击,而且都是从货源上下的手。
沈流看着对面得意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她做的。
“沈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之间脸色如此难看?”王春淼贱嗖嗖的撩拨道。
“蠢货。”沈流嫌恶的扫了她一眼,“报复不能一击必死,你是真的活够了吗?”
“我……”王春淼笑容顿时僵住了,她只是想让沈流丢个大脸而已,她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
沈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真实想法,当即厌烦道:“你王家是不是真的没人了,才让你冒了头儿?我劝你最好现在回去跟你娘哭诉,让她给你打一副上好的棺材。毕竟我跟你不一样,我若与人为敌,向来是不死不休!”
就在这时,街头儿走过一队官差,她们押解着一名干瘦男子。
“王春淼?”男子戴着枷锁猛地冲过来,“王家姐姐救我!宁海求你了,你现在去我家提亲,只要你肯娶我,我就不用被流放了!”
“你是……江宁海!”王春淼惊得差点丢了三魂七魄。这江家大房的独苗苗怎么沦落到这般田地?难道江家人都死绝了吗?
“沈流!是你!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好苦!”江宁海一转头看见沈流,顿时疯了似的撕咬上去。
顾景恒抬起就是一脚——
“滚!离我家阿流远点!”
江宁海一口暗红色的血喷出来,倒地不起,一旁官差竟然就当做没看到。
百姓们都围了过来,有那个知道内情的小声嘟囔道:
“这江宁海真是活该,竟然敢得罪沈小姐。我听说啊,这沈家搭上了通天的大人物,连县令大人都不敢招惹。”
“可不是,之前都说江宁海得宠,你看看现在江家有人敢救他吗?”
“还救?江家都恨死他了,听说江大夫都被逼疯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的穿进了王春淼的耳朵里,这一刻她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那就是——沈流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她要跟她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