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雪要是出了意外,那就再也没人跟许老大争家主之位了,这偌大的家业以后可全都是她的。
“还不快说!”她又没好气的踹了男人一脚。
江寒卿跪坐在地上,眼含愤怒,一脸羞愤道:“大小姐,就因为我拒绝做你的小侍,所以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给我扣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好,你说我害了二小姐,你可有证据?”
若是换了旁人此时肯定慌了手脚,但江寒卿何许人也,那可是能当着自己妻主面跟人苟合的主儿,这点小场面他丝毫不惧。
沈流看了忍不住暗自咋舌:老话说的果然不错,这祸害就是会遗千年。
要不是有血海深仇,她真想把如此人才收到麾下,日后看谁不顺眼了,就把人丢过去,那杀伤力绝对堪比顶尖杀手。
争吵还在继续。许家老大此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恼羞成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时对你不轨了,那都是你故意勾引的!”
这话一出,沈流就知道许老大输了。
连她这个外乡人都知道,许家在外的放荡名声。江寒卿放着正头夫郎不做,反倒上赶着去当别人的小侍,这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
许老大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她当即又是一脚踹过去,“你个贱人胡乱攀扯什么,现在说的是我二妹失踪之事!”
江寒卿咬唇让痛呼溢了出来,顿时在场许多女人脸上都露出怜惜之色,甚至有胆子大的上前搀扶道:“大小姐,这人好歹是二小姐未过门的夫郎,算是自家人,你莫要太过分了。”
“是啊是啊,哪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踢打妹夫。”
一片指责声中,许老大面红耳赤道:“我也是着急舍妹,你们这群贱民休要聒噪!”
这句话可真是捅了马蜂窝,在场的一众权贵忌惮许云,却不会让许老大这般打她们的脸。
“说的好听,说知道是不是你为了抢夺家产而谋害了亲妹!”
“看你刚才那架势,怕是平日里没少欺负底下姐妹吧。”
“我可听说,许城主年幼的时候你一直把她当下人使唤,你这样的人装什么姐妹情深!”
一开始那几位还是一时冲动,但后面的全都心照不宣把许云带上了,摆出一副要为许城主出气的模样。
许老大憋得面红耳赤,最后竟一缩脖子躲在了许云身后。
“三妹,你还不管管她们!”
许云被勾起了火,当即冷漠道:“难道众位客人说错了吗?你要没有证据,就给我滚到一边去。”
许老大闹了个没脸,当即不敢再言语了。
沈流认真的看着戏,她还小声跟顾景恒聊道:“你说江寒卿跟许云谁厉害,他能骗过她吗?”
“许云没那么简单,她不会上当。”
“那可不一定。”沈流有些忿忿道。
她才不想承认,她之前太蠢了,许云比她聪明呢。
“你说,你是来帮忙的?”
“是。”江寒卿面对许云可老实多了,甚至连头都不抬。
许云让人把他扶起来,又问道:“我听二姐说,你会看账,精通庶务,还写得一手好字?”
“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若只是单单有一副皮囊,他怎么可能引得许二小姐要娶他做正夫。
江寒卿不知道对方问他这个做什么,所以心里越发忐忑,但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
原本他在沈府过得是神仙一样的日子,可突然有一天,莫名其妙被发配到了马厩。
从那时起,他睡草铺,吃冷食,白天要辛苦的种菜、挑水、做活,晚上要忍受寒冷和虫鼠。
他几次三番想死,可真当死亡来临那一刻,他又怕了。
他不知道把他救出来那人是谁,只知道她很高很瘦,不爱说话,还心狠手辣。
七日醉这样好听的名字,却是一味能让人痛不欲生的毒药,发作起来浑身无力,四处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咬一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为了拿到解药,他背井离乡来到了云川,按照命令接近了许家人。
许老大说的没错,他确实心怀鬼胎,只是许雪真的不是他害的,他来这里只是为了能够监视许云。
这个女人,很危险。
“城主,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只要能救小雪,我一定知无不言。”
许云打量着地上的男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才淡笑道:“我相信你,你既对二姐有情,定然不会是害她之人。”
然后她一抬手,对着一众焦躁不安的宾客道:“府里突发意外,本城主在此跟大家赔个不是。但事关我家二姐,所以还请各位今日暂且留下,等查明真相后,本城主再行备下厚礼赔罪。”
许云都这样说了,即使有人心里不满,也不敢抗拒。
沈流倒是无所谓,只是有些担心留在住处的赵了。
“没事,有馨娘在。”顾景恒安抚道。
沈流听了,暂时放了心。只是在分配房间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快。
“我跟我夫郎向来是睡在一处的,没有分开的道理!”
“沈阁主,还请体谅,这是我们城主特意嘱咐过的,不管是夫妻还是姐妹,今晚都要单独入住。”管家赔笑说道。
沈流高傲的瞥了她一眼,然后坚持道:“不可能!今天就是许云在这,我们也要一起睡,若是不允,让她亲自来跟我说。”
说完,她一摔门把人关在了门外。
顾景恒知道自家妻主对下人一向和善,她不会突然为难一个许家的管家,所以一直未做声。
果不其然,等门关上之后,沈流才用口型对他说:“江就在隔壁。”
如果按照管家的安排,那他们夫妻正好被分在江寒卿的左右,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她不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分。
顾景恒了然的点点头。
沈流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正常声量说道:“折腾一天真是累死了,快给我捏捏腿,等下可得好好睡一觉。”
“是,妻主辛苦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沈流完全不知道,此时正有人用奇怪的东西贴着墙壁,仔细听着他们这边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