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顶刚一出书房,沈流就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先是很轻的两唇相接,随后是男人极其热情的回应,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记得这里是书房,他们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妻主,回去?”
沈流看着被自己压在椅子上的男人,闭上眼睛狠狠压抑道:“不,我还有账本要看。”
“本子又跑不了,明天再看。”顾景恒说着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沈流连忙后退几步,“我说了,不行!”
见男人面带不满,她忙拿起旁边一本书,心不在焉的说道:“景恒,身为贤夫怎么能如此缠着自家妻主,你这样日后如何做天下夫郎的表率?”
顾景恒本就没打算多做什么,只是听到这话他不由得辩驳道:“阿流,你实在是不讲道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在浴桶里,似乎是你先动的手。还有方才也是你先亲上来的,怎的现在都成了我的错?”
“阿流,你这样欺负我,可知我是会伤心的。”说着他竟真的垂下了头。
沈流见他这个模样,当真是有些心虚。她放下书上前劝慰道:“我,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
男人依旧低头不语,于是沈流越发愧疚,忙认认真真的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景恒,你也知道我们才刚刚圆房,我,我也是一时情难自禁。”
这几乎是沈流这辈子说出最肉麻的话了,她自己听着都觉得不自在,但谁让她先惹了夫郎不高兴,现下只能认了。
“阿恒,我只是想多跟你亲近,要不是事情实在太多,我肯定现在就拖着你回房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沈流大声保证道。
顾景恒见好就好,他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拿起沈流刚放下的书道:“那妻主就去看账本吧,我在这里陪着。”
沈流:???
这么快就好了?敢情方才是故意逗我呢?
但她也不敢再问,只能乖乖的坐回了书桌前。
沈流此时看的自然是一品阁的账本,经过他们兄妹没日没夜的整理,现在已然有序多了,只是最近云川的分阁一直没有送账本过来,连发了几道催促的信件也没得到回复。
“景恒。”对于阁内一下情况,她还是要求助自家夫郎,“你可认得云川那边的联络人?”
“怎么了?”顾景恒放下话本子,仔细回想道:“云川一向富庶,是阁内主要的银钱来源之一。主管云川分阁的人名叫王构,是上一任阁主的心腹。我只在就任的时候见过他一次,人看着忠厚老实,实则深不可测。”
能让顾景恒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就足以可见王构的厉害。沈流知道这里面肯定出了问题,当即她就账本递了过去,哪知男人连连摆手,“别让我看这个,头疼。”
沈流这下彻底相信了阿大当初说的话,她瞪了男人一眼,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不是让你算账。”
顾景恒这才伸出手,他不是对账务一窍不通,只是上辈子算了太多,这辈子实在是烦了。
三两眼扫过去,他就明白了沈流为何问起他云川之事。
“这么久没消息传出来,要么分阁被人直接斩草除根,夷为平地,要么就是……”
“叛变。” 夫妇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相比于前一个猜测,他们明显更倾向于后者。
所以——
“我要亲自去一趟。”沈流坚定的说道。
云川跟安远接壤,是她下一步打算占领的地方,非常重要,绝对不能出差错。
沈流本以为男人会拦着她,结果没想到下一秒对方就拉着她的手道:“我跟你一起去。”
“好!”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在做下决定到出发不过短短一天时间。
沈流知道这次情况严重,所以没敢托大,带了足足的人手。
除了韩顶送过来传信的兄弟外,她又叫了数十个阁内身手极好的弟兄,然后一路疾驰赶奔云川。
此时云川城里正如沈流想的那般,十分混乱。
各个城门都有官兵把守,只许进不许出。城内百姓都躲在家里,各种铺子也开不下去了,但唯有一条街上还在灯火通明。
“王老板别走啊,我这还缺一个弹琴的,你的手长得不错,定然技艺非凡。”坐在软垫上的女人肥头大耳,头发凌乱的抓着王构不放,在她旁边另有一群人在起哄,她们各个怀里都抱着男人,一边嬉笑一边做着让人作呕的动作。
王构何曾受过这种屈辱,他开的是高雅的乐坊,寻常客人来这里多是听听曲、看看舞,极少有过夜的,更别提当众羞辱了。
可此一时彼一时,他不得不低头。
“好,赵大人想听,奴家弹就是了。”他放下手里的扇子,跪坐到了一旁。手指轻轻拨动琴弦,顿时有如清泉一般的乐声传了出来。
“不错不错,就是太素了点。你,还有你,给老娘跳一个,一边跳还要一边脱衣服,不然我就宰了后院的那些小崽子!”赵元粗鲁大喝道。
屋内众人纷纷在心里咒骂,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因为之前有人看不下去以命相搏,结果杀了十个女人,也搭上了一个八岁少年的命。
以十换一绝对划算,可一边是山匪恶霸,一边却是无辜的稚童。若非赵元等人用孩子们的命威胁,以王构等人的武功怎会乖乖就范。
“快点,跳!”
被点到名字的几个乐人只能强忍屈辱,在众目睽睽之下解开了自己的衣衫。王构的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乱,就在他控制不住要鱼死网破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惊呼,“起火了,来人啊,快来救火啊!”
外面风大的很,若是着火可不是小事。
当即赵元等人也没有寻欢作乐的性质了,她们慌忙跑出去,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兄长,我们也逃吧。”一名脸上红肿不堪的男人急忙道。
王构咬咬牙,最后还是不忍,“要走的现在立刻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了。不想走的就跟我一起去救孩子!”
“兄长!”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