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这病秧子还活着吗?我有点害怕……”
“没出息的蠢货!赶紧把衣服脱了……想想六夫侍,原本大家都是下人,可就因为爬了小姐的床,现在翻身成主子了!”
“可,可是我有喜欢的人……”
“哎呦,我的好弟弟,小姐就是个废人,你跟了她有银子拿,到时候想找几个找几个,后院夫侍都是这么做的,你怕啥?”
沈流头痛欲裂的醒来,一睁眼就见一黑斩鸡挺着排骨胸视死如归的来掀她被子。
“放肆!”她大喝一声。
秋明吓得一激灵,慌忙捂住胸口,“小,小姐?你怎么醒了?”
“瞎叫唤什么!”旁边秋苗抽了弟弟一巴掌,急急催促道:“还不快点钻了被窝!”
她竟是直接无视了沈流的话。
“滚,你们给我滚出去!咳咳……”
沈流被气的情绪激动,剧烈的咳嗽起来,她那惨白的脸上涌起一股不自然的潮红。
“来人!
“人呢!
“都死哪去了?”
沈流连叫三声,才有两个小丫头打着哈欠,慢悠悠的晃进来。
看她们那穿戴架势,不像是伺候人的,倒像是富贵人家的千金。
“小姐,大热天的,你催什么催啊,就会给人添麻烦。”桃花不耐烦的抱怨道。
一旁春杏也跟着埋怨道:“就是就是,我这刚睡到一半,就被你吵醒了。”
说完,还小声的阴阳怪气,“就没见过作死这么勤快的,真是一脸的短命相!”
秋苗见两人进来,满脸赔笑道:“两位姐姐辛苦了,我这还需要一点时间,劳烦再等一会。”
“知道了,你们动作快点。”
桃花接过银子,吊儿郎当的退到了门口。
“是是是。”秋苗点头哈腰的应了,回头迅速冷了脸,满脸狰狞的威胁道:“小姐,我弟弟的身子都被你看了去,若是你不收他,他可就活不成了。
“听说那枉死的人都过不了奈何桥,非得把还是他的人一起带走,才能转世投胎……”
“放你丫的狗臭屁!”沈流咬牙切齿的狠狠骂道。
上辈子,她就是听信了这下人的恐吓,把眼前的丑八怪收了房,结果没过几个月自己就死了。
死后,她才知道,自己竟是一话本里的人物。
作为话本里的原主,她身娇体弱,胆小怕事,懦弱无能,家产被管家霸占,后院夫郎各个不安于室,在她头顶放羊,是个顶级废物。
在她的衬托下,后来占了她身体的女主角自信美丽又强大,不但“感动”管家让她迷途知返,还“救赎”了寂寞可怜的娇夫美侍们,让他们回头是岸。
甚至为了爱情,把沈家人打下来的江山,拱手还给前朝皇子。
她娘她兄弟她的族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反倒是白眼狼跟腌臜男得到了无尽好处。
艹!
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在心里破口大骂道:反正老娘满打满算也只有九十天好活了,从今个儿开始,谁敢让我不痛快,我就千百倍的还回去!
还有那什么管家、夫侍,统统弄死!
钱花光,人凉凉,绝不给那无耻窃贼留一个子儿!”
爱谁谁!
沈流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你,过来。”
她倚着雕花繁厚的床头,对那不知死活的女子招了招手。
能被穿书女主选中的皮囊自然是极美的,只是沈流长年卧病在床,面容憔悴,唇淡无血,显得很是孱弱,毫无威严。
那女子没有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她不情愿的上前两步,嘴里还不甘心的嘟囔着,“早知道就多下点迷药了,让这废物提前醒来耽误事情……”
等走到了沈流面前,她才止住话头,随意的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你这胭脂成色不好,当真是碍眼。”
沈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然后不等对方反应过来,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
“啪!”
“你打我?”
“啪!”
这下左右对称了。
“你竟然敢打我?”
手打的累了……这玉枕成色太差,砸了。
“砰!”
“小姐,我……”
“砰!”
“砰!”
左右看看,见床上实在没有更趁手的物件,沈流才终于停了手。
此时女子脸蛋红肿,头破血流,模样凄惨,不知死活。
沈流满意的笑道:“果然现在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那被指使来爬床的弟弟早就被吓傻了,他站在原地满脸惊惧的喊道:“啊!血,血!”
沈流漫不经心的撩了下眼皮,手指摸着下巴嗤笑道:“差点忘了,还有你呢。”
“小姐,我,我……”弟弟竟如此不顶事,直接昏了过去。
沈流冷哼一声,目光虚虚扫向了另外两个小丫头。
桃花最先反应过来,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框框磕响头,“小姐饶命,我知道错了……”
但沈流根本理会她这迟来的认错,“天气热?躲懒睡觉?我这一病,倒是让你们忘了谁才是主子啊……”
她的音量并不大,但却犹如腊月寒冰一般砸在了众人心头。
春杏、桃花都面如土色,整个人犹如烂泥一般瘫软在那。
有那个机灵的见势不好,赶紧去后院通风报信。
沈流自然看见了,但她没有拦着。
毕竟,现在这出戏可得多几个人才唱得起来!
没让沈流多等,就见一蓝袍男子扭身细腰进了屋。
那男子身材瘦小,皮肤白嫩,一颦一笑都带着软意,好似那单纯无辜的小白兔,“哎呀,这是怎么了?”
徐青就好似没看到沈流一般,径自指挥道:“你们两个躲懒的贱婢,还不赶紧把人给扶起来,再请个大夫来看看。”
沈流轻笑一声,漫不经心的问道:“我让你们动了吗?”
桃花跟春杏不知所措的愣在那,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听谁的话。
沈流直接抬手招呼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大个子,吩咐道:“沈风,把地上这两个胆敢欺主的蠢货丢出去,让她们醒醒脑子,再去找个人牙子过来。”
“是!”沈风一溜烟儿的跑了。
这是沈母还在时收养的孤儿,长得壮实,学武也快,就是有些一根筋儿,除了沈家人,谁的话也不听。
以往沈流忙着养病,不耐烦见她,如今倒是直接把人用上了。
徐青见状,不悦的质问道:“妻主,你叫人牙子做什么,府里的下人已经够多了。”
沈流毫不留情的骂道:“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