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厨娘也是信任你们,才并未多心,没成想竟然被你们利用。”陈画胭愤恨道。
“这一切都是可以捏造出来的。”陆妩为陈画胭把完脉退至一旁。
白老夫人看着陆妩:“怎么样?”
陆妩郑重的看着白老夫人:夫人的孩儿并无大碍,脉象也很平稳,并未有胎儿不稳的征兆。”
陈画胭道:“你莫非说我假意见红谋害于你不成?”
陆妩盯着陈画胭看,陈画胭的眸中寒意很深,令人生畏。
陆妩宽慰陈画胭道“夫人莫要过于担忧了,胎儿很好,并无大碍的。”
陆妩看向白老夫人,“求老夫人明鉴,若是不相信陆妩的话,可以请尚药局奉御崔过来为陈夫人把脉,也可以知道陆妩所言不虚。”
白老夫人沉吟道:“既然如此,画胭你的见红又是怎么一回事?”
陈画胭哀求道:“老妇人你莫要听信陆妩的话,我如今身子已经好了,若非是身子强健没中招,怎么又会成为她用来攻击妾身的证据呢?”
陈画胭脸上的哀楚转为愤恨:“她和崔根本就是一伙的,崔和她过从甚密一定会帮她说话的,且崔又与府君关系甚好,府君的心是向着她的,怎么可能让她认下罪责。”
陆妩看着陈画胭在众人面前演戏,脸上露出哂笑,短短一些时日不见她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果然人心不古。
陆妩无畏道:“可以找这涿郡所有的大夫过来看一看,陆妩的话是否属实。”
陈画胭仍然垂死挣扎:“你怎么解释,那一碗红米粥确实被你们动了手脚。”
陆妩不可置否:“晚上去厨房并没有看见红米粥,那是夫人捏造出来的。”
陈画胭对欣儿说道:“去请厨娘过来。”
很快厨娘出现在陈画胭门外,厨娘恭敬的走进屋里,跪下行礼道:“见过老夫人,夫人。”
陈画胭道:“把你昨日夜里看见的说出来,你不要怕,我会为你撑腰。”
厨娘瑟缩道:“奴婢为夫人熬着红米粥一时内急出了厨房,回去的时候看见谢娘子与姜娘子鬼鬼祟祟从厨房出来,红米粥隔夜熬着奴婢一般都是看守一夜的,回到厨房之后就看见那盖子有被移动过的迹象。”
陈画胭看着陆妩:“你怎么解释厨娘说的话?”
不一会儿,屋外又走进来三个人,分别是陆妩隔壁屋子里的张宾客,还有一个老人,一个年轻男子。
张宾客作揖,面不改色道:“住在谢娘子不远的地方,夜间二更的时候并未入睡,曾听得陆娘子与姜娘子出门声音,还听得她们议论着‘厨房’,‘吃食’这些话,可以为正夫人作证。”
老人朝众人下拜行礼:“小的是回春堂的掌柜,可以为夫人作证,这二位娘子曾经在医馆购买马齿苋一斤,这是买药的单据。”
老人将单据呈在众人的面前:“上面有姜娘子的字迹。”
家丁打扮年轻人下跪道:“见过老夫人,夫人,小的平日看守正门,可以证明前日姜娘子确实曾出门去过,可以与回春堂掌柜言及的买药时间对的上。”
白老夫人看着面前的三人,眸色深了深,继而陷入思虑之中。
陈画胭见白老夫人不为所动,急忙出声道:“夫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要如何才能定陆妩的罪。”
白老夫人不理会陈画胭的话,挥手示意陈画胭不要说话。
陆妩行至白老夫人面前,跪下道:“老夫人明鉴,证人可以买通,这些东西都是可以伪造的,不足以完全定陆妩的罪啊,求老夫人明鉴!”
白老夫人不为陆妩的话所动,仍然闭着眼睛沉思。
陆妩见白老夫人不语,遂退至一旁耐心等候。
众人摒息等待白老夫人出声定夺。
陆妩看着白老夫人,看着陈画胭,心里只觉得难受,她的到来,确实打破了这一个平衡,她也在拷问自己,是否过于自私了,因为对于白语鹤的一点眷恋,就要闯进这个原本格局已经平衡的家里去。
她也知道陈画胭这样做就是为了赶走她,只要她走了,这一切风波都可以平息下去。
可是她若是离开白府,陈画胭便可以找人无声无息的做掉她,或者是假借崔贵妃之手除掉她,陆妩不想死所以她不可能走,只能继续赖在白府。
离开的那一日,只能是自己的安全有完全的保障,陈画胭可以闭上嘴巴。
可是该怎样让她闭上嘴巴呢?
良久,白老夫人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众人,众人亦回过神息。
白老夫人看着陆妩:“我已经想了万全之策,你们不妨听上一听。”
众人应道:“是。”
白老夫人看着陈画胭道:“如今画胭有孕,不宜太过操劳。”
陈画胭眸中幽楚之色一深,似乎要落下泪来:“老夫人……”
白老夫人宽慰道:“我是为你好的,夫人有孕,府上人太多也不是好事。”
白夫人道:“为免于纷争,将谢妩逐出府去。”
陆妩在这府上化名谢妩的,这江州白府中除了一些忠心的老仆,并没有人知道她是昔日的那个妾室。
陆妩听得白老夫人的命令,心中也没有太多负面情绪,知道白老夫人要做出决断也是很难的,这个决定对白府很好,心里只有对白老夫人的理解。
毕竟陈画胭有孕,这是最重要的,她其实也并不想留在白语鹤的身边了,他已经移情别恋于陈画胭,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陆妩还没有下贱到这个程度,别人已经那样明显把她往外推了,只是觉得难受罢了。
陈画胭话语之间似有不甘:“那么此次下毒害我肚中孩儿的罪责,谢娘子可要承担?”
白老夫人高深莫测的看了陈画胭一眼:“你在这府中多少年?有些事情还能瞒过我去?我不过是看着你肚子里有孩儿的面上给你薄面罢了,不要得寸进尺了。”
陈画胭被白老夫人的说辞惊的满面通红说不出话来,只是唯唯诺诺的应了是,颓然倒在床上。
白老夫人起身示意陆妩去她身边,对床上的陈画胭道:“好好养着,你莫要太操心了,好好为鹤儿生下这个孩儿,才能够真正在这个家里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