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青这话一说,屋子里所有的人全都怔住了,就连江川那扣着白青青手腕的手亦是有那么片刻的松动。丁宁更是瞪大了双眸一眨不眨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移向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见此,白青青似乎很满意,特别是在看到丁宁脸上那扬起的错愕的表情。在她看来,那就是对江川的一种怀疑与不信任。只要她对江川有怀疑,不信任,那么他们之间就会有嫌隙产生。只有要嫌隙产生,那他们就会闹开。他们俩闹的越是严重,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她的孩子就不会只是一个私生子了,她就可以和大川在一起了。
“江川,你没良心。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和孩子,我每天都等着你来看我和孩子,为什么你就是从来都不出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会这么对我的。一定是这个贱人,是她不让你来找我,不让你来看孩子的是不是!贱人,你打死你!”边说边跟发了疯似的朝着丁宁张嘴欲咬,那样子就好似一只疯狗没两样。
门口的走廊上已经围了一些看热闹的人,这是医院,这里又是VIP病房区,住在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自然也是都认识江家和白家的。所以,当白青青这么一喊,门口的人也就悄悄的说开了。
“这不是白家的女儿吗?怎么就突然之间跟大川扯上了?”
“看,她那肚子可以真的。”
“你不知道吗,她一直都对大川有意思的。”
“大川可不是那种人,你当谁都是白……”说到这,及时的刹车止住了,没有将那个最关键的名字说出来。
看着走廊上那些个看热闹又轻声嘀咕着人,以及白青青这乱说一通的话,江和平怒了。将手里的孩子交到曾妈手里,朝着白青青走过去。
“啪!”
一个巴掌重重的甩在了白青青的脸上,对着江川沉声道:“大川,把她绑好了,让白展骁那混球自己来领回去。混帐东西,别再让我看到她,不然我打死她!宁宁,我们回家!”
“丁宁,你别走,你别走!你这个贱人,凭什么抢走大川!”白青青不甘心的怒吼,“江川,你不负责任,你没良心,你是负心汉,你弄大了我的肚子就想地走了之吗?没这么简单的事情,这是你的孩子,你要给我和孩子一个名份!”
江川是彻底的被她激怒了,一把提起好,面无表情的冷声道:“白青青,再乱吼一句,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白小姐!”丁宁走至江川身边,笑的一脸得体,双眸淡淡的看着白青青,“我相信你这肚子不会是假的,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孩子是大川的,那不如这样吧。反正现在正好是在医院里,干脆我们去做一个羊水穿刺如何?”
“我不去!我不会去的!”白青青恨恨的瞪着丁宁,“我说了孩子是江川的就江川的。”
“呵,”丁宁一声冷笑,“你可真是好笑,你说是就是啊?那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他抛弃!丁宁,我跟你没完!”
然后只见江川手起,落下,朝着她的脖颈处重重的一击,直接把她打晕了。
许家
许思雅拎着包进屋的时候,许君威坐在沙发上,一脸肃穆。看起来有些生气,而且还气的不轻。
“爹地,”许思雅柔柔的唤了一声,将手里的包随乱往某个柜子上一丢,朝着许君威走去,在他身边坐下,很是亲腻的往他的脖子上一攀,“怎么板着一张脸呢?是谁惹到我们一家之主不开心了?矣,妈咪呢?怎么没见着她?”边说边四下环视了一圈,没见着丁净初的身影。
许君威没有回话,由着她在自己的身上撒娇气,双眸沉沉的直视着她,似是在打量她,又似是要将她看透一般。
“爹地,干嘛这么看着我呢?”见着许君威这一副沉视般的眼神,许思雅一脸茫然的看着他问。
“去哪了?”很是严肃的看着她问。
许思雅抿唇一笑,笑一自然而又恬静,“学校啊!今天又不是周末,我当然是去学校了。不信,你问忠叔啊,他刚接我回来的嘛。”转头指了指停好车从门口处走来的敬忠。
许君威依然双眸沉沉的盯着她,张了张嘴,最终轻叹一口气,看着她轻声问道:“雅雅,你恨爹地吗?”
许思雅微微的怔了一下,怔过之后笑盈盈的说道:“No,我最爱爹地了。”说着,往许君威的怀里窝去。
“那么妈咪呢?”许君威有些沉闷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想。
“当然。”恨不得她死!
后面这句话她当然不会说出口,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
“爹地,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今天感觉怪怪的?”从他的怀里离开,正坐看着他问。
许君威浅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和声道:“没事,只是突然之间觉的爹地欠了你好多。你长这么大了,爹地都没怎么关心过你,从来都是你妈咪照顾你的多一点。妈咪和爹地一样,都很疼你。爹地希望你明白,不管任何时候,你都是爹地的女儿,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你也长大了,该懂事了,有些事情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千万别因为一时之气,而片面的执着于一件事。这样,只会伤害自己,也许也会伤害到关心你,疼爱你的人。你懂吗?”
似懂非懂的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似懂非懂。爹地,你想说什么?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我听的云里雾里的。”
许君威抿唇一笑,“听不懂,那就一会好好的想想。爹地相信你会想明白了的。我女儿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明白呢?好了,爹地还有事情,不陪你了,你自己回房间想想。爹地这段时间会很忙,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了,好好想想爹地刚才说的话。”
“哦,”抬眸望着他,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我走了,有事打我和妈咪电话。”
“哦。”
二楼房间
许思雅站在落地窗前,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爹地好像有些起疑了,现在该怎么办?”
“……”
“刚才还试探我了。”
“……”
“就说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让我别做让他伤心的事情。”
“……”
“嗯,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一定不会让妈妈死的这么冤的,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拿着手机,咬牙切齿的说道。然后将手机重重的往床上一扔,恨恨的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院子,双眸一片阴郁。
白青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熟悉的房间里,是她以前在白家的房间。床尾,白展骁站着,黑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见到她醒来,开口问的第一句话就是:“爷爷的事跟你有没关系?”
白青青掀被下床,身上的衣服依然还是那套粉然的护士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在看到白展骁那一脸阴郁的脸时,半点没有害怕之色,双眸迎视而上:“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一拐棍重重的敲在了她的身上,白展骁怒喝:“孽障,到这个时候了还跟我嘴硬!喂不熟的白眼狼,小畜生,竟然这么对爷爷。明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不止把他推倒,还眼睁睁看着他出事,也不打电话叫救护车!畜生,我打死你!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小畜生!早知道,当初就应该一把掐死你,今天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畜生!我打死你个畜生!”
白展骁一边骂着,一边拿着那支属于白战的拐杖,重重的一下一下的打着白青青,半点不留情。恨不得将这个孽女给打死算了。
“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骂我!”白青青一边躲着,一边气哼哼的回着,“我是小畜生,那你是什么?我是你生的,那你不就是老畜生!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还不都是你们给逼的!我本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有疼我的爸,有爱我的妈!可是现在呢?现在呢?你告诉,我现在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我妈死了,那是你老婆,是和你一张床上睡了二十几年的老婆,是无怨无悔侍侯了你一家老少二十几年月老婆。可是,你给她的是什么?你一见到海棠那个老婆娘,你还记得你有老婆女儿吗?你把什么过错都推到我妈身上,你问也不问的就认定那是她做的!你做事这么偏心,那你当初干嘛要去招惹我妈?你有老婆有儿子,干嘛还去外面沾花惹草?你要有本事,就好好的守着你的老婆儿子,就对外面的女儿流口水,伸第三只脚。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你做到了吗?你没有!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骂我?”
白展骁怔住了,听着白青青的这一段话,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手里拿着的拐杖举在了半空,却是怎么都无法落下了。脸上,满满的尽是痛苦的表情,甚至于痛苦到扭曲。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吧?我没有说错啊!”见着,白青青冷冷一笑,一脸不屑斜视着她,“我是你女儿,可是你都给了我什么?自从妈死后,你就对我不闻不问,你管过我吗?你是不是心里怪恨不得,我最好不是你的女儿!这样,你就可以跟海棠那个老婆娘再续前缘了?我被人强暴的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在哪里?我被人痛打的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又在哪里?我被人禁止自由的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可有想到过你还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你没有!你现在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如何补偿你的那个宝贝儿子,如果让海棠那个老婆娘原谅你,然后你好躺上她的床!”
“我打死你个混帐东西!”见着她越说越离谱,白展骁将那举在半空的拐杖重重的落下,打在了白青青的背上。
“有本事,你就一棍打死我!”白青青一脸愤意的瞪着他,“打不死我,算你没本事!白展骁,你这一辈子,就没做过一件有本事的事情。你永远都只会推卸责任,永远都不会对自己的所为负起该有的责任!我妈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最后却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在我妈死的那一刻,我就恨透了你!有本事你就打,朝着这里狠狠的打下来!”边说边朝着白展骁走近两步,将头伸向他,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示意他朝着她的脑袋打去。
白展骁手里的拐杖落下了,掉在地上,整个人狠的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好几步。
是,白青青青说的没错。他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一件有本事的事情,永远都只会推卸责任。
当初跟苏雯荔搞上的时候,他把责任推到海棠身上,是因为海棠背着他与人乱来,他才会出轨。但是,其实根本就是他先出的轨,而他却是根本就没有给海棠半点解释的机会,直接就将她的罪坐实了。然后就是毫不犹豫的跟她离婚,又娶了苏雯荔。
他对白杨这个儿子,没有尽过一点父亲该有的责任。他说,那是因为白杨这个儿子没有尽到儿子的孝心,处处跟他作对,既不尊重苏雯荔这个后妈,更不尊重他这个父亲。所以,他处处看白杨不顺眼。疏不知,白杨那么恨他,完全是因为海棠的事情。他对任何人都很尊重,独独对他这个父亲提不起半点的敬意,因为他根本就不值得他尊重。
再次再到海棠,看到她全瘫,坐于轮椅上,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苏雯荔身上。将之前对她的所有好感,在那一刻全部化为零。甚至恨透了她,恨她令自己失信。因为他说过,他可以背叛海棠的感情,但是却永远不会背叛对她的承诺。
可是,他又真的做到了对她的承诺了吗?
没有!
他将这一切错全部都归到了苏雯荔身上。
白青青说的对的,他确实想过,希望她不是他的女儿。如此,在他的心里,或许会觉的少一份对海棠的内疚。
他是一个失败的人,很失败!
如果他有大海一半的自律与相信自己的家人,那么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与其与父亲是被这个孽女给害死的,倒不如说是被他害死的。
见着他那一脸落寞又颓败的样子,白青青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凉凉的说道,“怎么,不打了吗?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打死我吗?又不打了?”
“肚子是怎么回事?”白展骁突然之间,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有气无力的垂靠在桌沿上,看着白青青那凸起的肚子。
白青青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肚子,抿唇勾起一抹怪异的笑容:“大川的!是不是觉的很意外?很不可思议?你们谁都不帮我,那就只好我自己帮自己了!我从小就喜欢大川,你们谁都知道,可是却偏偏没有一个人赞成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还不就是因为你觉的欠了白杨!所以,你不许我向大川走近!现在好了,我怀上他的孩子了,你还怎么阻止我?”
白展骁深吸一口气,一脸沉肃的看着她,“你以为个个都是你爸我?都会人背叛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找女人的?大川就不是这样的人。你刚才说了,被人强暴,孩子是不是那个人的?”
“不是!”白青青大喊,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喊,“我没有被人强暴,孩子就是大川的!你别想在这里乱说话!”
“明天去医院,把孩子打掉了!”白展骁无奈又无力的说道。
白青青向后退两步,双手紧紧的护着自己的肚子,“我不会去打掉的!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我一定会生下他的。他是我和大川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他。这样大川才会跟丁宁那贱人离婚,我才有机会!白展骁,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一下我的孩子,我跟你拼命!”
白展骁狠狠的瞪着她,黑着一张脸人沉声道:“由不得你!这个孩子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留下的!别说不是大川的,就算是,那就更留不得!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打胎,然后亲自押着你去自守!你不止窃取军事文件,还害死爷爷。下半辈子,你就好好的给我呆在里面的的反省思过!”说完,出手,一把拉过白青青,欲强制带她去医院。
“我不去,不去!我不要去打胎,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大川的孩子!我不会打掉的!老东西是他自己身体不好,是他先对我动手的,我才会反击的。我那是正当防卫,我没有错!我不要坐牢,不要坐牢!他说过,只要我把他要的资料给他,他就会送我出国,还会帮我弄掉了丁宁那贱人的孩子!为什么,他说算不算话!为什么,那贱人的孩子不止没有掉,还生下两个儿子。我那么爱大川,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我。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拿流酸泼了那贱人的脸,没有那张脸,我看她还怎么勾引大川。大川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会让别人抢走他的!谁也不可以!你放手,放手,我不去打胎。我要我的孩子,我和大川的孩子!”
白青青大喊着,双手被白展骁拽着,于是就用双腿不断的踢着他。想要挣脱出他的禁固,想要离开。但是,怎么都挣脱不了。
白展骁虽然也是上了年纪,但是,那力气却不是白青青能比得上的。
且,他根本就没有要给她机会离开,肚子里的孩子是绝对不可以留下的。
就这么拖着白青青,走出房间,朝着楼梯走去。
“白先生……”
老李和惠姨上前欲劝阻。
“老李,开车!送她去医院!”白展骁对着老李命令道,已经拖着白青青从楼梯下来。
“我不去,不去!”
“由不得你!”
“你打死我得了!”
“白展骁,你住手!”
白展骁正拖着白青青朝着门口的走去,门口处站着海棠,海棠朝着他轻吼道。
“海棠,追风你们怎么来了。”见着海棠,白展骁显的有些意外,随即便是朝着海棠沉声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别管。我自己会处理。阿惠,海棠身体还没完全好,你扶着她去江家,小心点。自己的身体自己要顾着,来来回回的也不怕累!”
惠姨上前欲去扶海棠,却是被海棠拒绝了。
“白展骁,你这样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海棠冷冷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把她怎么样了,爸就能回来了?你还是一点也没变,永远都只会推卸责任,不会自己承担责任!”
听着海棠的话,白展骁怔了一下,那拖着白青青手腕的手也是微微的松了一下。
“哈哈哈……”白青青突然之间大声的笑了起来,一脸扭曲的看着白展骁,嘲讽的说道,“爸,爸,你听到没有?原来她也是这么看你的。不光只是我一个人这么看你的!在她眼里,你也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爸,你是不是觉的心里很难受,很不舒服?哈哈哈,爸爸,我真替你感到可怜,感到悲哀!”
海棠是无意间听到白杨和江川打电话,才知道白青青竟然欲加害丁宁。然后被江川送回到了白家。依着她对白展骁的了解,知道白青青怀孕,且还是怀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她却想要赖到江川头上。定是不会饶过她的。且,再加之白青青对白战做的事情,估计他不把白青青打的半死不会罢休。
虽然谁都没有在她面前的提起过白战的事情和白青青有关,但是,她也是军人出生,就算现在手脚不如前,却是不会改变她的判断力与敏锐度。
所以,一大早的,白杨去部队后,她便是要来白家看看。司马追风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来了,本来是要跟她一起来的,但是海棠又怎么会同意呢?眼见着离预产期也就只有十几天了,这来来回回的,多折腾。
是以,司马追风最终也没再坚持了,便是让人送海棠来了大院。
“你知不知道,这孽障,她都干了些什么事?”白展骁沉着一张脸,对着海棠说道。
海棠淡然一笑:“那难道你还想让她一命吗?白展骁,当初苏雯荔的时候,你也是用这么过激行为,现在对你自己的女儿,你还是要用这么过激的行为吗?你可以拿枪指着大杨的有脑袋,说在一枪轰了他。你也可以对着苏雯荔人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在她身上打上几枪,现在你是不是还要在自己的女儿身上,也留下几个要枪口?这就是你解决事情的方法吗?”
白展骁整个人僵住了,一眨不眨的盯着海棠,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这是在质责他?
质责他拿枪指着儿子的头?
是,他就是一个混蛋!当时,怎么就会拿枪指着自己儿子的脑袋?他这一辈子,全都在干糊涂事了,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他自己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想着,那拽着白青青手腕的手不自禁的也就松开了。
白青青一见着他松开了自己的手,再一看海棠那一脸圣母般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朝着她便是冲了过去,“老贱人,谁要你好心了!如果不是你,我妈也不会死!我也不会变成人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人!你去死,去死!”
见着她冲过来,海棠条件性的便是往边上挪去,而站在她身边的惠姨更是赶紧将她往一旁拉。白展骁更是一个疾步朝着她迈步过来,甚至下意识的朝着白青青挥手而去,欲挥她一个巴掌。
只是,巴掌没打到,却是挥到了白青青的后背。而白青青又是几乎用小跑的速度朝着海棠冲过来的。是以,白展骁的这一巴掌可以说是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于是,只见着白青青整个人往前倒了去。前面正好是门口,有一条半尺高的门坎。
然后只见着白青青就那么重重的撞在了门坎上。几乎是呈半挂一样的挂在门坎上,门坎正在小腹上。门坎外面是三四步台阶,白青青就这么上半身挂在门坎外,下半身挂在门坎内。
痛,肚子很痛。
“孽障,不知悔改!”白展骁勃然大怒,一把拎起白青青,就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棠姨帮着你说好话,你竟然想伤害她!孽货,我今天不打死你,你就不是你爸!”说着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揪着白青青,转眸向海棠,“我说了让你别管,你看,她会知道你的好吗?”
地上,白色的瓷砖,一滩殷红的血顺着白青青的两腿流下。
“爸,我……肚子痛!”白青青有些无力的对着白展骁说道,白色已经发白了,不过却是两边各自印着五个手指印。
闻声,低头望去,白展骁这才发现,地上的那一滩血。
“老李,赶紧开去!”海棠叫着老李,“送她去医院!”
“哎,哎!”老李应声,赶紧出门去开车。
“爸,你真是我爸?我亲爸?”白青青一手捂着自己肚子,一脸失望中带着恨意的看着白展骁,露出一抹自嘲的讽笑,“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有什么错?你要扼杀掉我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吗?这是我和大川的孩子,我好不容易才怀上大川的孩子。就这么被你给弄没了。你为什么一定要毁了我的幸福?你知道我有多期待和大川以后的幸福吗!”
最后这一声,白青青几乎是咬着用着全身的力气吼出来的。
吼完之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白展骁瞬间的僵住了,到底他永远都无法当一个好父亲,不管是对白杨还是对白青青,他都不是一个好父亲。
抱起晕过去的白青青,朝着门外走去。院中,老子已经把车开在门口。
海棠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响起。
“喂,追风。……,什么!好,我马上回过!你先送追风去医院,大杨已经把病房都约好了。还好该准备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差不多了。大杨那里,你打过电话没?……,行,马上打电话。我现在直接去医院。”
“怎么了?追风怎么了?”白展骁抱着白青青刚进车子,听到是司马追风的电话,急急的问着海棠。
“追风肚子疼,应该是要生了。我现在去医院。”简简单单的对着白展骁说着,便是朝着自己的车子而去,以最快的速度开门,上车,对着坐在驾驶座上的人说道,“去总军医院,追风要生了。一百八现在送她去医院。”
“什么!太婆姑要生了。哦,好!亲家奶奶,您坐好了,我开车。”说完,启动车子,以箭一样的速度朝着医院驶去。
丁宁很郁闷,相当的郁闷。
本来是想要母乳喂俩孩子的,却是奈何,怎么样,她都不下奶。刚开始的时候吧,还有那么一点点,尽管吃了不少下奶的汤啊,但就是没奶。
这下倒是更好了,十几天过去了,直接干脆的一点也没有了。
于是,木有办法,大小刚只能喝牛奶了。
江小柔同学最近可开心了,成天的在大小刚边上绕着转着,逗着俩个长的一模一样,几乎分不清谁是大刚,谁是小刚的俩人。
放学一回来,丢下书包,第一件事,那就一定是跑去看一眼大小刚,然后猜一翻,哪个是大,哪个是小。但是,往往,更多时候,她猜的都是错的。
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同样还是先去跟大小刚说声早安后,再回去洗脸刷牙。
如此,不亦乐乎中。
最后,江小柔同学终于找到了一个区别大小的地方。那就是小刚同学,右脚无名指和小拇指的缝隙里,有一小丢灰色的小迹。这是大刚同学没有的。
于是乎,如此一来,便是很好区别了。
这是江小柔同学发现的,就连江先生和江太太也没有发现。
至于大小刚这个小名呢,全家也就只有江小柔同学叫着。其他人才不会像她这么没有气场。大刚,小刚,这得是多么难听的不堪入耳的名字啊?
再说了,这可是大名都已经起好了。
于是,其他是这么喊的:大的叫航航,小的叫小纵。
只有江小柔同学一如既往的坚持着。
哼,你们不喊,我就偏喊!大小刚这名字还是我起的呢!
晚饭过后,江太太觉的头痒啊,于是便躺在床上,让江先生给她洗头了。
对于洗头这事,江先生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月子里的人,那当然是不能碰生水了,必须得温水洗。
此刻,江太太仰躺在床上,江先生托着她的头,正给她清洗着。因为不喂奶嘛,所以她也无须存粮了,再说就算她想存,不也存不起来嘛。
一想到这个吧,江太太又郁了。
对着拿干毛巾给她擦头发的江川的抱怨道:“老公,你说我是不是特衰啊?”
“嗯?”江川一边替她擦着湿头发,一边不解的看着她。
微微的侧了侧身,让他继续的近擦头发,然后悻悻然的说道:“我怎么就觉得,那俩小子就只是借我的肚子藏了九个月呢?你看啊,我想顺产吧。不行,结果是剖出来的。我想喂母乳吧,没粮。结果他们只能喝牛奶。哎,你说,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就这么没用呢?”
说完,双眸睁的大大的,等着他的安慰。
听罢,江川勾唇扬起一抹痞笑,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那多好,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说完,继续噙着满足的浅笑,替她擦着头发。
江太太嘴角狠狠的一抽,眼角亦是重重的抖动着。然后,伸手在他那硬绑绑的腰上拧了一把,娇嗔:“江大川,你个大流氓!”
大流氓笑的更加灿烂了。
“好无聊。”双手往他腰上一环,一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江川正拿着吹风机替她只着头发,很小心的不吹到她的头皮,“不然,下楼去?爷爷奶奶都在楼下,航航和小纵也在楼下,爸妈也在楼上。全家人都在楼下,逗着孩子玩,就我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江太太,我不是人?”江先生笑的一脸坏意的看着她。
“讨厌,人家又不是这个意思。”嗔他一眼,“是在家里,又不出门口去。”
“嗯,一会吹干头发,下去呆一会。”很是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十分钟后
江川的丁宁下楼。
“宁宁,怎么下来了?”见着丁宁下楼,曾妈问。
“无聊,你们楼下这么开心,我呆不住了。”丁宁如实以答。
曾妈赶紧将门给关了起来,以免风吹进来。
“哎呀,怪我们,怪我们。”水清秀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丁宁,“宝贝孙媳妇,都怪奶奶不好。顾着逗航航和小纵,把你给忘记了。明天起,我们注意,多陪陪你。来,坐这。”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丁宁坐她身边。
“这俩小子,长的挺快的。你看,这才不过十几天嘛,又是胖了一圈了。哦哟,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了。看看,跟大川小时候长的一模一样。诺,就连这头发也是。大川刚生下来的时候,头发也是这么黄黄的,就好似跟个营养不良的小子一样。实际上那叫一个会吃哦。这直到了六个朋后,头发才慢慢黑起来的。”水清秀指了指两个孩子那有些显黄的头发对着丁宁说道。
江川听罢,干巴巴的爬了下自己的寸头。
丁宁的视线从孩子身上移到江川身上,笑盈盈的看着他那乌黑的寸头,浅笑:“大川同志看不出来嘛,你原来还有这么一幕辛酸史啊!”
“宁宁啊,你还别说。这小子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听着丁宁这么一说,江和平也来劲了,一脸嗤之不屑的斜了眼江川,结着丁宁说道,“爷爷告诉你啊,他小时候……”
“爷爷,那什么,爸说你抱了这么久了,给他抱抱呗。”江川赶紧的打断了江和平的话,谁知道他会说什么出来啊。于是,很有义气的选择出卖老子,自保。
江和平白了他一眼,然后瞪向江纳海:“我的大曾孙,凭什么给你抱?!”
江纳涤:“……,爸,那也是我的孙子!”无语过后,江纳海怯蔫蔫的说道。
江和平再瞪他一眼。
“老爷子,航航应该是要尿了,我给他把一下尿。”曾妈伸手欲去接江和平手里的孩子。
“去,”江和平再瞪,“我自己会把。”边说边伸手去解孩子的尿布,但是很明显的那手啊是有些抖的。不过却又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认怂。于是很小心很谨慎的轻手轻脚的解开孩子的尿布。
这用布尿布,不用尿不湿是水清秀和曾妈的意思。
天渐暧的,整天包着个尿不湿在屁股上,孩子也不舒服。反正家里人这么多,还怕把不出到屎和尿吗?
所以,直接选择不用尿不湿而用柔软的最古老的布尿布。
对此,丁宁没有半点意见。
江和平这才刚小心又小心的把尿布解开了,还没来得及抬头,江远航小盆友便是十分不客气的一注水枪浇在了江和平的老脸上。
然后,只见那尿顺着江和平脸滴答滴答的往下掉。
呃……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笑了。
“爸,都说了,让我抱了,你不敢!看吧,这下被淋到了!”江纳海有些落井下石的说道。
“是啊,是啊,老爷子。这要是刚才让我把尿的话,也不会浇到你了。”曾妈很赞同的点头。
江和平伸手抹一把自己的脸,一脸气势高昂的看着江纳海:“你懂个屁!这可是最正宗的人童子尿。你想要,我大曾孙还不给你呢!这个机会可不是你们每个人都有的!只有我这个太爷爷才有的待遇!”
呃……
所有人现一次乐翻了。
医院
司马追风痛了一天一夜,终于顺产生下一个七斤重的女儿。
而白青青自然是孩子保不住,小产了。
同住在一家医院,当躺在病床上,得么自己的孩子没了,而司马追风却是生了个女儿时,白青青狠狠咬牙。一把扯掉那挂在手背上的点滴,下床。
“又想去哪里?!”凌厉的声音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