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如此一想,算是给自己理解父亲的奇葩行为寻到了个好的借口,知道同哥哥是不好进一步探讨继母不守妇道的事,遂点了点头,含糊地道:“嗯,哥哥放心,我省的了,也不怕,反正父亲走时都说了,不用担心,他都安排好了,再说我这不还有哥哥吗?”
见妹妹这么说,石涛也不说信不信,只仍旧道:“再有就是石清和石沁馨如何处置了,父亲说了,这怎么处置,就看余氏能做到哪步,若是实在过分,她们兄妹两也是留不得府里的,哥哥之所以告诉你,就是怕你一不小心着了那毒妇的道,日后妹妹最好是一步也别去那毒妇的院子,不然出个什么事,叫我们如何是好?”
石涛这话一说,慧慧算是听明白了,怪不的哥哥今儿一再地要对自己将话挑明了,原来这女人胆子这么大,不觉抖着唇问道:“难道,那女人如今还不检点?”见哥哥一副冷着脸的样子,知道自己所想不错,不觉就是一阵寒战,亏得她早先年小又没怎么去过致和堂,不然若是瞧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定早早儿地被人给灭口了。
慧慧这时真是不淡定了,忙忍住心悸,复又问道:“若是余氏如今还这样,可是不行的,保不住哪天就能出事了,对了,父亲又是怎么知道这四妹妹和四弟不是亲生的?”倒不是慧慧如何圣母,实在是她好奇呀!
石涛此时心情还比较激愤,一时也没瞧出妹妹这神情是被吓的还是气的,甚或是惊讶,只点了头道:“这事是真的,父亲这亲当年是老太太私自定下的,当日父亲因为忙着别的事都没出面迎亲,如今我也没问,父亲没迎亲,这女人又是如何嫁到我们家来的,又是怎么拜的堂?只知道,当日府里没有大办,就这么混了过去。”
这个真是奇闻了,堂堂国公府娶亲竟然新郎不去迎亲,这算个什么事,慧慧一时惊的嘴巴都忘记闭上了。
石涛见妹妹这样,也是好笑,他当日听到这个话,也不比妹妹好多少,毕竟这事可不就是稀奇吗,遂扯了扯嘴角,继续道:“不过父亲,父亲……”这下头的话实在是有点挑战,难以说出口,石涛酝酿了半天这才挤出‘父亲’两字。
慧慧听的挠心挠肺的,她实在是有点奇怪父亲是断定的,遂故意装着不懂的样子,懵懵地看着哥哥。
瞧见妹妹这幅懵懂无害的样子,石涛突然心头一凛,这样的妹妹太单纯了,可不能让人给害了,还是说明白点的好,遂咬着牙,红着张俊脸道:“父亲说,圆房那日,他虽说被祖母灌了些加料的汤水,可他一早儿就防着了,没有中招,只装着迷糊的样子,根本就没……,唉,反正父亲明白着呢,你信了就好。”
石涛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再说了,他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与成亲呀,洞房呀,可是不通,比不得京里那些个纨绔,故而当日父亲说给他听的时候也是含糊,还是一斧叔细细给他分析了些,不然他还是个不通的。
慧慧听的哥哥的话,算是理清了,估计她爹是装迷糊没有同姓余的洞房,而因为父亲迷糊了,余氏心里有鬼,也就乐得混弄过去,来个将错就错了,这也算是皆大欢喜,所以当年谁也没闹腾,倒是将这事瞒的死死,不然十个余氏也不够死的,当然了,父亲也不能这么安逸,毕竟没有了余氏,也还有其他的女人,总之有老太太在,父亲就甭想不续弦。
不过慧慧掰着手指算了算,照着四弟的年纪来看,这余氏八成在家就不守妇道珠胎暗结了,也难怪,父亲不出面也能将人娶了回来,看来这事定国公府不说全知道,最起码当时的当家人可是明白的,不然父亲不出面迎娶不拜堂,且还办的如此低调,这不是打脸吗?搁哪家也受不了。
慧慧不知道哥哥是不是明白,不过她可是不敢将自己的推断说出来,若是让哥哥知道她如此明白这些羞人之事,还不得吓死,遂稳了稳神,叹了口气道:“父亲真是受委屈了,他之所以忍下来,十成是为了母亲哥哥和我,我往日错怪了他。”
石涛见妹妹总算是说了理解父亲的话,他当即眼睛一亮,冲着慧慧欣慰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妹妹如此想就对了,父亲为了我们为了娘为了这个家,真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了,你日后莫再记着往日的不开心了。”
慧慧瞧着哥哥这幅小大人的样子,不觉好笑,遂逗他道:“哥哥的话,妹妹记着了,日后会好好孝顺父亲的,不过,哥哥,当日父亲不出面迎娶,是不是因为当时情况复杂呀?”
说起这,慧慧倒是收起了戏谑逗人的心思,认真地道:“那时候李家倒了,母亲去了没有多久,按理父亲是该守一年孝的,老太太如此着急,也太过不将母亲看在眼里了,唉,当日父亲没出现也是能想到的,虽说母亲是假死,可父亲心里怕是一点也不愿意委屈了母亲,故而才没迎娶没拜堂吧。”
石涛听了这话,也不置可否,对当时的情况,他可是没妹妹这么想知道,他只要结果就好,遂直接道:“好了,没什么可想的,如今你只消知道,这事有内情也就行了。”
听的哥哥的话,慧慧想了想也是,自己这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想那些早就发生过的事做什么,遂笑着点头道:“嗯,我明白了,如今这事我心里有了数,日后只防着就是了,对了,母亲她们走了,我是不是也该回寺院了,这一气我出来的时间也够久的,若是不回去可就不像了。”
石涛想了想道:“寺院就不必再去了,如今父亲安排好了一切,想来寺院那里不会有人再过多注意的,这样,我们过个几日再回去,毕竟中秋节才过去没几日,我们就立马回去了,看上去不太好,显得太过刻意了,唉,但愿父亲中秋没赶回去,不要有事就好了。”说着说着他又担心起了父亲。
如今最要紧的,石涛觉得倒不是京里的国公府了,而是边城的父亲,兵权可是谁都眼红的,人家与其费力地通过控制京里国公府的人来要挟父亲,还不如直接揪了父亲的错处,将他拉下马来,安插上他们自己的人手,岂不是更好。
慧慧也知道,父亲之所以赶着回去,就是因为中秋没能露面,这若是过几日再不出现,可是说不过去的,总不能总是拿母亲身体不好为由说事吧?说什么父亲这个边疆大将,早了也好,迟了也罢,都得为了过节的事亲自出面同士兵同僚们聚一聚,即使迟的很了,也得补上。
想到父亲为了一家人难得的一起过个团圆节,顶着压力推迟了回边城,想来也是慈父心肠了,慧慧不觉一叹,笑了道:“好,听哥哥的,我们就在这舒散几日,也好多陪几日香芋,她这呼啦啦地同我们分开,定是不习惯的,在一个,这庄子我也就看了个桃林,其他地方还没看过,这会子香芋成过亲了,也方便带着我们出去逛逛。”
石涛见妹妹高兴,再加这里隐蔽,且四周也有护卫,他也放心,便点头道:“也好,你看着亲自摘些迟熟的桃子梨子什么的,我给舅舅送去,也算是你的一份心了,待日子稳当些,舅母就会邀了你过府去玩,到时学管家理事的就有个地方了。”
送慧慧去舅妈那,不仅是石涛自己个的想法,也有李夫人的意思,这趟李夫人可是特特交代了石涛,让他务必寻了时机同舅舅提提,让舅妈尽量多接几次妹妹去公主府,也好让她多学习管家理事。
慧慧被她哥哥这一说,弄得很是不好意思,她可是明白自打母亲见过李睿琛之后,就开始着急她的备嫁了,如今有了母亲,嫁妆好办,可慧慧自身各方面的学习就成了个大问题,所以母亲一直想着如何让李嬷嬷和舅妈帮忙,这会子她听了哥哥这带有针对性的话,岂能淡定?
不过慧慧也不愿意闹哥哥,毕竟哥哥说这事也是为她打算,在一个让哥哥分些心也好,没得让他想起父母走了伤心难过。
本着让哥哥高兴的意思,慧慧一时倒是接着舅舅怎么样的话题,同哥哥说起了舅舅舅母家的事,虽说慧慧还没见过两人,可舅舅舅母早就趁着哥哥给她带回了好多礼物,看的慧慧是笑眯了眼,倒不是因为那些东西如何的难得,而是因为一看就是极用心准备的,慧慧岂能不开心。
石涛是见妹妹高兴,他就高兴,乐得同妹妹说起舅舅家岔开父母离开的事,同慧慧一样的心思,他也是怕妹妹见父母走了,伤心难过,他一个男子还因为父母的远行,心里不舒坦,更何况正是需要母亲的妹妹。
兄妹俩都有心,一下子倒是说的开心,说完了舅舅就说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过,有些事该如何处理,某些人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等等,拉拉杂杂说好多,直到香芋来给两人送吃食才歇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