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确诊太医院的一个药童染上时疫。”所以现在后宫风声鹤唳,各宫的主子下人都紧锁宫门,非有要事都不轻易外出。
“太医院的研制工作可有进展?”宫里发生一例疫情,那么扩散的可能性就大大加强了。必须要尽快研制出对症的药方,方可从源头上抑制疫情的扩散。
“还没有,陈太医都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了,头发都掉了一大把。”容清浅和陈太医的交情还算不错,所以也替陈太医揪着一颗心。
“有没有办法帮我引荐一下陈太医。”对于黑死病这个时代大灾难,在世界近现代史上曾经学到过,那个时候她和几个朋友十分好奇它的病因及药理,所以查阅过相关的资料,发现中医对于黑死病有它的一套方法和妙用,因此特意留心了一下,没想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场,因为时间间隔的有点久,她生怕自己记漏或者记岔,还特地翻阅了许多的古籍医书。
“你有办法?”不是吧!惹衣这都知道,“你不会是上天派下来拯救万民于水火的九天仙女吧?”
“说什么傻话!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些东西,想和陈太医沟通一下,希望能有所助益吧!”惹衣狠狠地敲了容清浅一个爆栗。
容清浅傻呵呵的抚着脑袋,“我就是这么觉得嘛!惹衣你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在你的掌握中,无论什么事你都胸有成竹,哪像我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
“我不过是多看了几本书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神通广大。”她一个现代人,集结了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智慧,多懂一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管怎么说,容清浅就是十分佩服惹衣,以她为荣,“稍晚一点,陈太医会过来为太后请脉,到时候我再将你引荐给他。”这点小事她还是办的到的。
惹衣坐在偏殿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容清浅便领着陈太医走了进来。
“是这位姑娘要见老夫?”陈太医比之之前确实憔悴了许多,两个眼袋都快耷拉到地上去了。
“陈太医,民女惹衣。”惹衣施施然的朝陈太医行了个礼。
“听容三小姐说你找我有事?”陈太医有稍许的不耐烦,他现在万事缠身,要不是看在容清浅的面子上,他可没工夫陪惹衣磨叽。
“民女曾经偶得一个药方,或许能治这次的时疫。”
“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他们太医院上下忙活了几天,都没有进展,她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有没有那么简单,陈太医看看药方不就知道了。”面对陈太医的质疑,惹衣依旧不急不躁,这份沉着淡定倒是让陈太医刮目相看。
惹衣从袖中拿出一份药方递给了陈太医,陈太医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接过单子,一排婉雅秀逸、沉厚安详的字迹跃入眼帘,“好字”陈太医不禁赞叹一声,字正则人正,陈太医不禁对这个小姑娘生出了几分赞赏之意。
“连翘三钱,柴胡二钱,葛根二钱,生地五钱,当归钱半,赤芍三钱,桃仁八钱,红花五钱,川朴一钱,甘草二钱。”
陈太医毕竟是太医院的院首,于专业上还是有很强的造诣的,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个方子,反反复复的看了不下十遍。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用这些生药代替熟药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是我钻进死胡同了。”陈太医恍然大悟,他一直考虑用那些昂贵的犀牛角、羚羊角、牛子等熟药,来治疗时疫,却忽略了有时候越简单的方法确是最有效的办法。陈太医一脸震惊的看着惹衣。
“我曾经在一本《鼠疫汇编》的医书上看到那里描述的症状,和现今汴京流行的时疫情况雷同,作者称此病为鼠疫,又名核瘟,言是症必见结核,说是很久以前,人偶生一赘肉隆起,数刻立死,谓之疙瘩瘟,那时都人患此者十四五。至春间又有呕血者,亦半日死,或一家数人并死。”
“那本书现今何在?”陈太医急急问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找那本书,可就是不见踪影,好在我记得这个药方,所以将它临摹了下来,陈太医你看这个药方可行吗?”
“惹衣姑娘,这次时疫你要记头功,这个药方可是救了全城百姓的性命啊!”陈太医兴奋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民女可不敢居功,能帮上你的忙,与民生有益,也算是我的造化一件了。”树大招风,惹衣可不想再被顶上风头浪尖了。
“难得姑娘有此等的胸襟见地,老夫佩服。”陈太医现在是越大的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陈太医过誉,那本书上还提及一些疫病的防治与保护方法,陈太医要是有空,民女可以细细与你说来。”
“现在还有好多病人在生死线上挣扎,这样吧!惹衣姑娘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同我一起去太医院,我们路上边走边说,可好?”
“医者父母心,就按陈太医说的吧!”
刚刚经过陈太医的诊断,确定太后感染的只是普通的伤寒,他换了药方,估计再有个两三天,太后就会安然无恙,容清浅听到这个消息,大大的松了口气。
惹衣随陈太医去了太医院,容清浅则留下来照顾太后。
“皇奶奶,佛祖保佑,你没事太好了!”容清浅拉着太后的手,开心的说道。
“是啊!你这几天,可把我们吓坏了。”容蔓殊也是一脸的欣喜。
太后看着这两个打心眼里关心她的孙女,心里也是一阵安慰,“两个傻丫头,死者往矣,生者寄也,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奶奶你的境界高,我们不行,我们还盼着你能多寄几十年呢!”容清浅说的一脸娇憨,逗的太后喜笑颜开。
“皇祖母,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父皇母后?”容蔓殊一直生在后宫,通晓人情世故,兹事体大,她立马就想着通知各方人马。
“不用了,真正担心我的人都在这,那些闲杂人等不用理会也罢,我还乐得多清静一段时间。”太后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个消息一散布出去,那些人就又得假惺惺的各种关心问候,到时候弄得她都休息不好,她们也累,何必呢!还不如趁此机会,就她们祖孙三人说说笑笑的多开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