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条山路之上,一眼看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可实际方圆百里都是一无所有,而苏墨正躺在了路边的草丛之中,若非一行押镖的其中一人要去方便,谁又会发现这里会有一个满身鲜血的重伤男子。
发现苏墨的正是一个胖子,年纪约莫二十来岁,可肥嘟嘟的脸庞让人看起来非常可爱,挑了挑眉疑声道,“师傅啊,你说他遇见了什么才会受这么严重的伤!会不会是狼?”
啪的一巴掌拍在了胖子的头上,一中年男子单手负于身后,怒斥道,“胡扯,跟着为师押镖有多少年了,可曾见过此处有狼?这显然是被狗咬的,以为师的阅历,此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必然是偷鸡摸狗之辈,因此才会被狗咬到丧命!”
小胖子一只手捂着脑袋,弯腰一探,突然似见鬼了一般哎呀一声,这突然的举动让中年男子也惊恐万分,而小胖子见他师尊如此,不自觉的嘿嘿一笑,可只是刚笑出声就见中年男子又抬手,而他当即收住了笑声,用手指了指地面上的苏墨道,“太假了,他的花花肠子我都看到了,怎么可能还活着,而且气息非常稳定!”
苏墨暗骂,心说小爷怎么说也是半个神仙,这身前的几人明显是行走江湖的小辈而已,竟然如此诋毁我,简直是不知死活,且看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倘若心怀不轨必让他们知道这其中的厉害。
中年男子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南霸天,自幼天生神力,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在修道之人眼中如小孩过家家没什么不同,这个镖局也算是南家世代相传,如今一代自然是到了他的手中,凭借着威武霸气的名字以及力拔山河的力气让他混的是风生水起。
前几日一个为官之人托他押一口箱子去乡下老家,由于其内均是金银珠宝,故而这一次他亲自走了这一趟,毕竟几个徒弟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一路之上还算平静,这不回来的路上就遇见了苏墨。
听胖子言语,南霸天先是惊讶,毕竟那身上的伤痕已经见骨,于是啧啧称奇道,“感情还是一个练家子啊,也好,把他带着,等救活了看看人品如何,若过得去,以后给咱们镖局跑腿也挺不错!”
听到此话,在胖子的招呼之下,几个跟班就把苏墨抬到了一辆马车上,而苏墨则是哼笑,心说如今小爷再无牵挂,好在这里人心肠不坏,否则醒来之后必取之性命,可是感知中察觉他们没有任何一丁点修为,实则就是一个江湖草莽,于是窃喜,以自己如今实力,在这个大陆绝对无敌,毕竟是经历过飞升的。
那车上的颠簸苏墨自问还没有躺在草丛中来的舒心,三日的时间过去,苏墨从他们一行人的言语中也听出了一些什么,首先可以确认他们不是坏人,其次就是南霸天有一个女儿,不过却即将被人逼迫嫁给一个弱智,但那个弱智儿的老爹是一个修道之人,因此南霸天这种只能靠力气与人打斗的普通人不是他
的对手。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一日注定不再平静,一行人包括那辆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停止了前进,苏墨感知中察觉有一个修为不浅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只不过这“不浅”也只是针对他们而言!在苏墨的眼中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类似。
“亲家好久不见,听闻你出门亲自押镖,所以老夫在此亲自恭候,见到诸位平安归来,老夫甚是开心呐!不过您这一走就是一个月,我家那小子对令爱实在爱慕的不像话,所以这婚宴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你这个做父亲的回去露个脸,一切都由我来办妥!”
虽然苏墨无法动弹,也没办法睁开眼睛,但也能想到这个叫作南霸天的人脸色肯定难堪到了极致,听他呼吸沉重,明显是怒火冲天,但始终也没有说一个不字。
反而是胖子最先压制不住怒火,但仍是略显底气不足,“你,你这老匹夫,仗着自己修炼过几年道术对我家师妹如此这般,与强抢民女有什么不同,再者说,你那儿子明显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话音刚落,长剑独有的破空声响了起来,苏墨心说不妙,当下灵魂出窍将那一柄即将刺向胖子的长剑一指弹了回去,只是御剑,而不是飞剑,因此苏墨虽只是虚弱的灵魂倒也丝毫不惧。
对方见长剑不听使唤突然朝自己飞来,体内那本就不强的修为还是尽数输出,这才凝结出一道防御,可还是低估了那诡异的长剑,防御瞬间被破,直刺肩膀而来。
没有任何意外,鲜血从肩膀流向手臂随即滴落在地面,胖子一行人不知,可那御剑之人却明白,心想这柄长剑是被人动了手脚,既然能在自己面前不现真身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对方比自己强很多,没有杀了自己已经算手下留情,待请来几个师兄主持公道才行。
御剑之人名叫赵季,年少之时运气不错入得黄龙宗,之后一些年跟着师傅倒也学了一些本领,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其师傅看出他的本性,于是将之逐出了师门。
回到家乡之后,凭借一些修为可谓是称霸一方,就连当地县官都要看其脸面行事,不知是不是坏事做的太多,生的唯一一个儿子还是弱智,但也有过人之处,那就是知道哪户人家的闺女长的好看,这不,当见到南霸天的闺女之后整个人都似丢了魂一般,因此只好以武力逼迫。
本来喜事转眼将至,不料南霸天接了个活,这一走就是一个月,家中的那个傻儿子早就闹翻了天,尽管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齐全,可是缺少南霸天这喜事也是办不成的,算算时间也就是这两日对方归来,于是则等在了此处,本想出手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谁曾想竟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情,对方无意为难自己,他也没必要自找没趣,御剑离开了这条山路。
此时小胖子仍然沉默不语,他不懂方才那一幕是什么情况,眼看自己就要死在
那个老匹夫手中,却硬生生的发生了如此戏剧的转变,他们虽然不懂何为道,却也知道一定有人在帮助自己,众人面面相觑,许久之后胖子低声道,“师,师傅,会不会,是,是他!”
语落用手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南霸天听闻之后却是哈哈大笑,“你瞧他那模样像是能出手的人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没死已经算他走运!再者说,他若能击败对方,自己又怎么受的伤,试问谁敢去伤一个修道之人!八成是某个前辈路过此处仗剑相助,这好人到底是有好报啊!
胖子翻了翻白眼不以为然,心说好人?哼,我都跟着你这么多年了,这口袋里就从来没有装过一个铜钱,如今这年龄也该取媳妇了,难道你这老家伙不知道吗?还是装糊涂!
纵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敢说出口,可话又说回来了,如今世道能有一口饭吃已经算老天开眼了!讨媳妇他也不敢想,对于小师妹的爱慕同样也没有人知道,眼看自己喜欢得人就要嫁给一个弱智儿他也非常着急,只恨自己打不过对方。
凡人武力不论多么强悍都不可能打得过修道之人,前者靠的是力气,即便有力拔山河的气势,一人最多能承受三百斤的力量,加上那种百年难得一见的超级神力,也不过就是五百斤!可修道之人却完全不同,只要修为高深,举起一座山又有何难。
就这样过了两日的时间,马车上的颠簸终于算好了很多,从感知中察觉进入了一座小镇,算不上富裕,但索性城镇不小,故而倒也给人一种非常气派的景象。
马车的车轮缓慢的停了下来,可随即就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喊声,“爹,那赵季他欺人太甚,女儿不要活了!”
听闻此话苏墨想笑,心说你真早不想活那么这南霸天绝对不可能见到此时的你,显然还是不想死!
小胖子见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是一身凤冠霞帔可新郎却不是自己,一时间没能忍住鼻子一酸竟流出了眼泪,这一幕被身旁的几个师弟瞧得清楚,或许因为胖子天性如此,故而也没人知道他喜欢此时正哭泣的小师妹,其中一人腰挎长刀,若不了解之人定不敢轻易招惹,不过在胖子面前他还是那个最听话的小师弟,带着满脸的疑惑开口道,“师兄你为何哭了?”
“谁哭了?我哭了嘛!唉,你们还年轻,等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就会明白,人呐!年龄大了这眼睛就特别容易进沙子!岁月不饶人呐。”
听到这里,那些单纯的师弟还真以为这是真的,可苏墨却想笑,心说这人倒是还真有意思!只不过这种不平之事原本苏墨也不想搭理,但怎么说他们这些人也救了自己,虽说没人管自己也不会有问题,可他们却不知道事情的缘由。
灵魂再次出窍,这才清晰的看到肉体受伤是有多么严重,换成任何一个心怀不轨之人必定会选择夺舍!而苏墨只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