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曹参军立刻和苏子烨一唱一和的表演起来,宋文却突然间愣住了……这么快,这么快就是政和元年了吗?原本自己还未留意这些年头,只记得清清楚楚……政和元年童贯以太监之身出使辽国,结果被天祚帝狠狠地嘲讽了一番!
童贯受辱怀恨在心,结果就遇到了在辽国有些不得志的汉人马值……这个彻底改变了宋辽金三国时代数百年历史走向还有汉人契丹人甚至还有蒙古人民族走向的义士……蠢材、投机者,爱国者……一个充满着争议的人。
马植……马植……
海上之盟的奠基者,七次出使女真族代表大宋朝廷的一个辽国汉人!一个极有眼光、能看出女真人真正实力的人……却又是一个瞎了眼的,看不出大宋只是一群废物当道上上下下都已经糜烂至极的人。
政和元年……宋文坐在大宋登州的酒楼之上,陪着两位一心和太尉殿帅府搭上些关系的官吏饮酒作乐。
最后,宋文隐晦的提出……登州与其这样沉沦下去,莫不如另辟蹊径!
苏子烨自是对这民生福祉经营之道一窍不通,那李参军则皱了皱眉流露出一丝鄙夷和不屑……你一个幸臣心腹小小的虞侯而已,还能对朝廷州府的政务指手画脚不成?
宋文装作看不到,轻描淡写的说道:“在下并不是酒后狂言,民生政务一道在下绝不敢自吹自擂,但若只论经营之道……在下自信汴梁的人也得对在下说一声佩服!”
苏子烨有些纳闷,那李参军却突然沉思起来,然后皱着眉对宋文说道:“宋虞侯,你在信上说高太尉现在全力经营的慈善赛马一事就是你一手谋划出来的……可我在府衙听闻,那赛马一声似乎是当初轰动汴梁的瓦子街……嗯?难道说宋虞侯就是当初制霸汴梁风月场一手打造瓦子街的……那个……那个……”
宋文一阵郁闷,这厮明显是想说……难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汴梁龟神商界奇才?
宋文苦笑一声拱手道:“不才在下正是当初汴梁市井为隐相大人还有高太尉和一众权贵高官经营瓦子街和极乐天的宋文……所以在下说这登州府城其实有别的商路可以赚钱,二位大人可会相信一二?”
苏子烨是个武人粗胚,连汴梁都没去过几次自然没什么感觉,那李参军可是读书人出身,汴梁那可是他心里为官的天堂……大宋的读书人有几个不惦记去那朝廷的中心舞台上好好折腾表演一番的?
李参军面露惊诧,然后拱手道:“原来如此,宋虞侯居然悄悄在殿帅府供职为太尉大人效力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却不知这穷乡僻壤的登州,还有何隐藏的商路可以经营?”
宋文指了指大海的方向……“自然是海上!”
两个家伙面面相觑……“海上?海上除了那些穷凶极恶的海匪和穷困潦倒的渔民还有啥?”
第二日宋文也没有去求见知州华典,毕竟自己的品级摆在那里、而且还是个赝品。二人地位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但宋文亲自将一份礼物送到了昨日招待自己的那个参军府上,请这位参军将礼物转献给知州大人……
参军也得了份银子,高高兴兴的去了知州华典的府衙后堂,恭恭敬敬的将宋文的谢意和礼物奉上。
待这蔡京一离开,华典便好奇的将礼匣拆开……嚯,银的是银金的是金,还有玉杯一对儿!不小的手笔了,说明这高俅的心腹确确实实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哈哈哈,有好处有利益有人情!这可是一门好生意。
至于那参军和苏子烨那厮跟自己说起的那三仙岛的归属……华典没有任何表态。
哼,那可是大宋的疆土,虽然现在已经无力守卫。可自己身为州府主官岂能随意答应这种无理由的要求?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行,但大张旗鼓可就犯忌讳了。另外……把那些永远剿不干净的海匪集中到那岛上去,还能保境安民间或做生意谋利!那……那可就不是一个高殿帅的心腹虞侯可以和自己商议的了。不来个有些分量的人,自己怎么会轻易开这个口子?
事情告一段落,宋文却亲自去求见水军副指挥使张东成了。
张东成闻听宋文求见,不免有些诧异……自己当初可没有痛痛快快的交出那个大氏海匪,这宋文难不成想兴师问罪不成?老子虽然畏惧高俅,还给你送了些好处想让儿子和你结交一番……但不代表老子会怕你一个小小的虞侯啊?
宋文被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军引进了水军大营,一路走过来、宋文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下登州水师营的现状,发现确实破败一片。
二人见了面,宋文规规矩矩的躬身施礼,张东成也点头受了。
“宋虞侯,可责怪老夫没有痛痛快快的交出海匪换得宋虞侯平安?”
宋文正色道:“张指挥不必在意,在下知道大人乃是守海之臣,海匪乃是罪大恶极的贼人,不可无故轻纵!另外,在下也曾率领麾下的数十个乡兵弟兄与二百多流匪厮杀,斩首数十级……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不可被贼人牵着鼻子走!”
张东成一愣,苦笑道:“想不到……高太尉一路做到如此高位,果真是真重臣!这身边一个心腹虞侯的心思,都不比那苏子烨一个堂堂兵马总管浅啊!”
张东成请宋文入座,然后招呼那老亲兵给宋文端茶倒水。
宋文喝了一口茶汤后轻声问道:“大人,在下一路入营确实发现水军的战船的确是年久失修!大人,海匪并未大举上岸骚扰,大人为何非要冒着风险剿灭三仙岛呢?”
张东成愣了一下,随即道:“官兵剿匪,难道还要借口不成?”
宋文接着问道:“大人,可是水军太过缺银子缺物资辎重缺修理战船的工匠……总之,登州水军是不是什么都缺?”
“胡说八道,你……你……”
张东成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指着宋文骂道:“小小虞侯,安敢如此辱我?”
那亲兵在门口分辨了几句,就见张家衙内张焕在门口大声说道:“爹爹,这些事情儿都和宋家哥哥说过了,水军马上就要维持不下去了,连正指挥使都不愿来履职……爹爹,您如此殚精竭虑想把登州水军撑住,何不让宋家哥哥回去禀告太尉大人?太尉大人若是想救登州水军,怕是只一句话就足够了……”
“放肆!你这逆子……你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