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种生物喊做蚕,蚕有蚕茧丝丝缠绕细看可以毫无破绽,只是蚕里有娥,只待时机成熟破茧而出!
花初倾知道此时的自己犹如蚕茧,一直认为舍弃了那个不对的人自己会是快乐的。
可惜不是的,心里竟然感觉痛的无法呼吸,说不清楚的心酸,这是怎么回事呢?
思路一直以为是清晰的,可为何这次感觉自己却是判断错误了呢?
晃神间,初倾发现游船在塞纳河里已经慢悠悠的行驶了好久。
幽蓝的夜空下,灯影重重叠叠,船身经过的地方水波荡漾,光影被水纹拖长了随意变幻着。
两岸的风景也是琳琅满目,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奥赛博物馆、大宫和小宫,应该余下的几天有的慢慢逛了的。
韩清珏安排的行程都很舒心,让自己毫无一点的压迫感。
缓慢的行程也如同宣示着韩清珏,是不是也可以慢慢走近自己的内心呢?
只是此时花初倾的脑袋里空荡荡的,眼下的风景已让人迷醉,只是悠悠的如是说了句
“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我。”
一双温柔的手臂适时的圈住了初倾,也提供了稳当的依靠。
就这样吧,暂时让自己的脑袋休战吧,这个怀抱是此时的自己灰常灰常需要的怀抱,温文尔雅的气息,其实这样也很好很好的。
看着初倾柔顺的靠在自己的怀抱里,韩清珏是欣慰的。
“初倾,现在我们不在桥上,在船上哦。”
“你累了,可以睡一觉,要上岸了,我再喊你。”
“好,我就靠一会。”
花初倾见韩清珏很是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好像特别能顾及到她内心的想法,让她有种错觉,自己是被他放在心里呵护的……
可又怕是自己会错意……
她想自己还是不要想了,就单纯的靠一会吧。
韩清珏拥抱着花初倾,心里觉得这样真的就够了……
婚宴里发生的意外,也可以当没有发生过。
家人的一切想法也可以忽略。
君莫殇这个人也不去想。
初倾的内心更不用去猜测。
至少此时的自己是不被人讨厌的,自己的怀抱还是初倾需要的,此时此刻这样也就足够了的,一切也是值得了的。
无论怎样,自己要守护眼前这个女子是心甘情愿的。
是内疚?
是补偿?
还是真的是有点喜欢?
那个真的不重要的,只是这样静静的相濡以沫就可以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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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窗前看我”,诗人的词句一般只是有感而发,更没想过好多人好多时候很是应时应景。
此刻的君莫殇就站在塞纳河艺术桥上,只是他想看的只有花初倾一人而已。
不过君莫殇的身旁今天站着一个女子,怎么形容这个美貌的女子呢?
世界好看的女子有无数个,可是一眼见到就让人感觉那么明艳张扬的女子不多。
看着就是侵害性十足的女子,应该他喜欢的男子很难逃脱她的掌心吧。
“莫殇,这个女孩子如同小白兔一样,对你胃口?”
吴瑜缌看着河下缓缓前进的游船里,相依相偎的两个人在夕阳余晖里别有一番风味。
嗯哼,那个男的,以为自己忘记了,原来在见到依然如此清晰……
“瑜缌,我一直很好奇当年让你踢到铁板的人是何方神圣?”
君莫殇仔细的望着身旁的吴瑜缌,明艳如此,和晚霞都可以相映成辉了的,只是还是不及那照片上人的十分之一。
如若当年老头子没给自己看那张虚幻的照片,或许?眼前的女子还是有些适合的。
只是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可能呢?
呵呵,有些事情即使明摆着是虚幻。
即使初倾如此平凡,自己还是难于割舍,舍不得自然不能舍弃,那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了。
因为喜欢吴瑜缌的明艳,所以竭尽所能的成为了她的哥们,或许是唯一的哥们,只是这次却是要利用下这个哥们了的。
“你所不知道的是我和他谈过一年的。”
吴瑜缌思绪已经飘的老远老远,他们的初次见面,是在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克鲁斯校区偶遇。
如此温暖如熙的男子,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靠近。
可惜表面的温暖如熙,不代表内心也是如此。
是啊,那时候自己追的好辛苦好辛苦。
校园里,图书馆里,游泳馆里,海滩冲浪到处都是我追你逃……
如若那次冲浪不出意外,自己好像没有任何机会赢的美男心。
只能巧所幸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再软硬兼施之下手到擒来,嘿嘿。
“唯一的初恋?”
君莫殇认真审视着吴瑜缌,痴心绝对!
应该韩清珏是她难于跨越的魔障,如同初倾是自己无法忽略的心痛一样。
“或许吧,但他却是被我抛弃的哦。”
吴瑜缌有些得意的说道,可是内心却是苦涩的。
当年的舍弃,证明绝对是个无法原谅的错误。
“你应该——有不得已的苦衷。”
君莫殇淡淡的说道,初倾离自己的视线越来越遥远了的。
“说你年少轻狂,好像有点污染你的智商。”
君莫殇转而微笑的对着吴瑜缌笑言。
“莫殇,你知道么在塞纳河有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只要和爱人坐上游船,穿过亚历山大三世桥,就会永远在一起……”
对于初恋,经历过的人都会拥有的美好的记忆。
年少轻狂,肆意却又是异常纯粹的爱恋。
但不可否认,每个人心中的初恋观感也是不一样的。
记忆虽然是属于美好,只是很多时候,初恋也是有些人不愿提起的禁忌。
游船缓缓的前进,几个黑人演奏的音乐也很是悦耳动听。
法国大餐味道也很好,一路的风景也尽收眼底。
只是眨眼间明亮的艳阳光叠影重重,本来有些慵懒的睡意陡然间似乎消失殆尽。
不知为什么,初倾总感觉到有股专注力让她不胜负荷……
“清珏……”
千里认亲的戏码,让人我感觉这是几千年前的桥段。
只是,这个声音,也许真的是韩清珏这辈子的梦魇。
如果说曾经一个路人不经意的一直经过你身旁,多见几次那自然需要礼貌的招呼。
女人和男人的遇见,总是,不是很纯粹的。
那么明艳张扬的女人更是致命的。
还好韩清珏觉得自己是例外的,至少不是色中恶鬼。
虽然好感顿生,可是他可以掩饰的很好,好到周遭人没人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发生了兴趣。
只是当你整天被艳阳环绕的时候,内心真的是可以醉人的。
曾经以为这会是一见误终生的全部戏码了的,只是人生远比戏码更精彩,不是么!
的确是有点被影响到,韩清珏的手还是搂着花初倾纹丝不动。
只是背部本来是随意的靠着初倾,听到声音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异样。
君莫殇注意着吴瑜缌的声音,可以影响韩清珏几分?
当年的一场爱恋,究竟可以影响他多少定力?
初倾在他心中现在又是何等分量?
这出戏,怎么接下去?
好像是个很大的未知数……
“韩清珏,真是好久不见哦。”
吴瑜缌笑容满面的迎上了韩清珏若有所思的眼神,多年未见,一贯的和煦如风,只是那风一直是老淡老淡的。
韩清珏,对于当年的往事你还记得多少呢?
眼前如此明艳的女子,花初倾第一次看见,不可否认这女子对自己是有些敌视的。
额,初次见面这种感觉也是有些神奇,再看看韩清珏此时的不动声色,在后知后觉也感觉他们两个人间的不寻常。
面对初倾的审视,韩清珏拉着初倾一同站了起来,他的手不曾离开初倾的手。
“初倾,这是我的老同学吴瑜缌。”
抬眼望了下吴瑜缌,“吴瑜缌,这是我太太花初倾。”
这是什么神回答,君莫殇有点佩服韩清珏了的。
这完全是故人已逝,往事随风了的节奏啊。
吴瑜缌也真真……算是踢到铁板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