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拱手道:“不会的,我们会照顾好她。”
两人也不管女人认不认他们这个两个突然冒出来的亲戚,一左一右拽起女人的胳膊,扶着她就走了。
围观的人庆幸女人没有被管家拖进府内,还有亲戚来照顾,也就欣慰的各自散去。
高伟回到宫内,立刻派內侍去召房彦谦入宫。
房彦谦奉旨入宫,面见皇帝。
他看到皇帝一脸春风,有些诧异,昨天皇上还愁眉苦脸的,这只是过了一个夜晚,皇上怎么就情绪好了起来?难道皇上想到办法了?
房彦谦上前见礼,“臣房彦谦拜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伟笑着说:“免礼吧,房爱卿,坐。”
房彦谦就半边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来,“不知道皇上召见臣,所为何事?”
“是这么一件事。朕听说邺城大户黄德年无辜打死人命,邺城上下,无人敢受理此案。”
房彦谦一惊,这种民间纠纷的小事怎么传进了宫中,皇上还很关心的样子。
“禀皇上,臣尚未听说此事,臣身为监察御史,负责监察百官,臣失职,请皇上治罪。”
“此事是邺城官吏所为,与房爱卿没有太大关系,房爱卿不必自责。现在,朕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高伟放过房彦谦,派他上马了。
“皇上请讲。”
“你去知会邺城令,朕会派人以苦主亲戚身份上告,务必受理。”
房彦谦应诺:“臣这就去督促邺城令,办好此事。”
“慢着,朕有几句话要吩咐一下,你记住心里,不可对外人说。”高伟神秘的说着。
房彦谦又是一惊,皇上又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啊,“皇上请吩咐。”
高伟就低声说了几句,“去吧,一定要把此事办好,朕就指望这个呢。”
房彦谦觉得皇上的想法有些天马行空,但皇命难为,就答应下来,转身出宫办事去了。
次日一早,邺城令上堂,还没坐稳,就有衙役前来禀报:“外面有人告状,是一个女人,还有他的两个亲戚。”
邺城令昨夜就得到了房彦谦的知会,知道这是皇上督办的案件,马虎不得,立刻传令:“让原告进来吧。”
过了一会儿大堂门口进来三个人,一个衣衫破旧、面容愁苦的妇女,一个青衣壮汉,一个面白无须的酱色衣服的老者。
妇女一到大堂,就跪在邺城令的大案前哭诉:“民妇宋王氏,告那黄德年。小儿宋积英,邺城人氏,在黄德年府上做帮工,前日无故被黄德年打死,抛尸街头,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啊。”
另外两人站在妇女身后,直盯着邺城令,一言不发。
邺城令不知道两人身份,不敢斥责,由他们站在那里。
只是这黄德年杀人一案,房彦谦只是稍稍说了要秉公处理,并未说如何处理,邺城令一时有些为难。
旁边留着一缕长须的主簿上前在邺城令耳边轻轻说:“大人,这黄德年可是大理司直焦同的表弟啊,大人还是要慎重啊。”
这话很坦白,就要提醒邺城令不要得罪黄德年,否则焦同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如果是平时,邺城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个女人乱棍打出大堂也就是了,她一个平头百姓,还能怎么着不成?不过今日却是房彦谦亲自提点,皇上关注着这个案子呢,就不能再用这种手法了。
“宋王氏,你所说的本官已经听到了,你暂且在一旁等候,本官差人去捉拿黄德年来此对质。”
说完,邺城令拿了一根令箭就要抛下去,主簿急了,伸手拦住,“大人,不可啊!”
邺城令被主簿一拦,也就僵住了。
正在这时,那个白面无须的老者突然咳嗽了一声。
邺城令知道老者有话要讲,就对老者说:“你是何人?可有话要说?”
老者清清嗓子,尖着声音说:“我是宋王氏的亲戚,我的侄儿无辜被人打死,我自然有话要说。我说邺城令啊,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何又不发令抓人呢?”
主簿很生气,叱责道:“你是一个什么东西,大堂之上,岂能由你咆哮?大人,请打此人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老者丝毫不惧,冷笑两声,“打啊,尽管打!我等着呢。”
邺城令为难了,这老者似乎很有依仗的样子,如果稀里糊涂的下令打人,会是什么结果,他看不出来。
想了一下,邺城令觉得混过去算了,就含糊的说:“板子的事情,待会再说。来人啊,去拘提黄德年前来本官面前对质。”
捕头接了令,带着一帮手下转身就出了衙门,主簿在后头叹息不已,这下闯祸了吧。
半柱香功夫,捕头去而复返,禀报道:“大人,黄德年紧闭府门,不愿意开门,小的也无可奈何,请大人示下。”
邺城令沉吟道:“这……”
黄家是大户,家里下人众多,院墙高大,这么点衙门的捕快,还真的拿他没办法。
老者又是冷哼一声:“邺城令,这邺城除了皇宫禁苑,不都是归你管吗?官府传人,还敢拒捕?还有人要造反不成。”
邺城令不好辩白,尴尬的说:“这……这事出有因。”
老者不依不饶,“再大的因缘也大不过王法吧?人心似铁,王法如炉,谁敢反抗,不是应该格杀勿论吗?”
这口气好凶啊,邺城令一怔,黄家上上下下不下几百口,要格杀勿论,啧啧啧,太残忍了。更何况,就邺城令手下这点人,能不能攻进黄府,还是一个问号呢。
主簿有些不悦,呵斥老者说:“你是一个什么东西?大人如何办案,还需要你教?”
老者不卑不亢的说:“那我倒是想请教一下主簿,那该当如何办理?”
主簿不理老者,还是请求邺城令:“大人,此人屡次三番的咆哮公堂,请大人严惩此人。”
邺城令也觉得一个无名无姓的人在指点自己办案,实在是有损官威,得整顿一番,于是呵斥老者说:“本官也就不打你板子了,如果再多言,就休怪本官无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