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的整个身体都被吸了进去,然后又被释放出去。那个感觉很熟悉,很多年前他出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叩叩喜欢回忆很多年前的事情,虽然很少,因为他的历史只有五年。但毕竟叩叩是有历史的,所以他总是一副很老成世故的样子。
叩叩出生的时候有很多温暖的手把他捧得高高的。可是现在愿意捧住他的只有清凉的薄荷空气。妈妈说有心无力都是空。薄荷味儿空气,白费力气了。
叩叩一离开那洞口就往下掉。如果下面那块绿地也往下掉该多好,叩叩闭上他的眼睛祈祷着。“嘟”一下,叩叩没听到碰撞声,只感觉他的屁股轻轻地被一块很柔软的东西抱住。他睁开眼睛,看到一块白色的东西的两边分别被绑在树叉子上。叩叩就坐在那块白色东西上面,软绵绵弹溜溜的,很熟悉的东西……叩叩还没有反应过来,白色东西就“嗖咻”一下把叩叩弹了开来。
叩叩还是重重地掉到地上了。幸好这里的绿草地,那小草的叶子不是尖尖的,而是圆圆的,软乎乎,软绵绵的,叩叩没感觉到痛。
叩叩站起来,看到绿地上长满了树。每一棵树都只有一个树杈,中间系着那把叩叩弹到地上的白色东西。原来是纸尿裤!叩叩现在偶尔还会用到。但上面的纸尿裤很大,和叩叩常尿到上面去的床单一样大。树的顶端上长满了绿色的铃铛。清凉的风吹过来,绿色铃铛就“叮当叮当”唱起清脆的歌儿来。抱着风的阳光围着他们高兴地跳着舞。
叩叩想摘一个,他踏上那个树杈,又爬到那张变大的弹溜溜的纸尿裤上面,再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有一个树杈,站不了了。爸爸没教过叩叩怎么爬树。叩叩断定爸爸也不会爬树,公园里的树是从来不让人爬的。大人不可以,孩子也不可以。绿色铃铛在上面叮当叮当清凉地响着,闪着阳光,叩叩却离它们那么远。
叩叩泄气地一屁股坐在树杈上。
突然一个很小的声音穿过铃铛的叮当声传过来,“噢,晕死鸟了晕死鸟了!”
“谁在说话谁在说话?”叩叩站起来。
“这里这里,虫子!”叩叩的袖子动着。
叩叩掀开他的袖子,发现一只小鸟在里面。他浑身长着绿毛,上面闪动着清凉的阳光。他有一双像刀子一样锋利的蓝眼睛和一张锥子一样尖的红嘴巴。他那细小的黄色小腿好像不太灵便,软趴趴地,好像快撑不住他胖乎乎的绿色身体。像童话书里的青蛙!叩叩偷偷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