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低估了我还是低估了你自己？”
战丞冷冷的问，对于穆灵的话十分的不屑。
他还用不着为了保命去色诱一个女人，他战丞也从来不是这样卑鄙和胆小的人。冷嗤一声，战丞捏着她的下巴，“女人，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帝国的第一夫人，是我战丞的人。”
“神经病。”
穆灵一把甩开他的手。
这家伙是没睡醒吧。
大早起的就开始抽风。
没理他，听着他进了浴室，穆灵稍微的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他洗个澡就清醒了，谁想吃饭的时候，这家伙竟然直接先把早餐放在她面前。
这顿早餐只有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住的地方的客厅吃的。
没有去餐厅，穆灵也是奇怪了。
战丞吃的不多，依旧是那一贯的优雅。
见她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完了，他竟然破天荒的问了一句，“还要吗？”
这特么是战丞？
穆灵再次怀疑这战丞的灵魂是不是也换人了？
“战丞。”
穆灵认真的看着他，见他微微的敛了神色，在认真的等着她说话，穆灵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麻烦赶紧告诉我，我没时间跟你玩温柔游戏，还有你的好让我毛骨悚然。”
习惯了战丞的冷，她还真是不太受得了他这突然变好的态度。
战丞的脸色黑了黑。
“毛骨悚然？”
嘴里念叨这四个字，战丞放下刀叉，身子微微的靠后，打量着穆灵，许久才问，“你是受虐狂？”
之前对她强势，她似乎倒是挺乖巧的。
今天早晨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他了。
“我不是受虐狂，但我怕你棉里藏刀。”
“那么怕我？”
战丞不解的问。
他自认对她算是温和了。
明知道她要杀他，对她却也一直没有采用太激烈的手段，否则她也不会好好的活到现在。她那点儿小心思他都看在眼里，她的小动作他也都清楚。
唯一让他疑惑的，就是他们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应该不是战萧那件事。
毕竟单单因为战萧，她的眼里不会带着如此浓重的恨。
“我怕你？”
穆灵像是听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不好意思，我穆灵活到现在不知道什么叫怕，如果非要说我怕什么，我告诉你，我最怕的就是我会爱上一个注定会抛弃我的人。”
她已经傻了一次，不会傻第二次。
“你怕爱上我？”
战丞是何许人也。即便他不懂爱情，可是他听得出穆灵话里的意思。
“是。”
“原因。”
战丞追问。
“说了你也不会信。”
“说。”
战丞坚持。
穆灵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如果我说，我不是我，此穆灵非彼穆灵，我只是个被爱人挖了心脏的灵魂，你信？”
穆灵漫不经心的说。这么邪乎的事儿，不管是谁也不会相信吧。
也许都以为她在胡说八道呢。
“为何不信？”
战丞眯着眼，仔细的打量着穆灵，“你十六岁。”
“嗯？”
战丞的话穆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十六岁和她说的话有什么关系？简直是路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啊。
“你十六岁，但你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十六岁。”
“所以呢？”
“你嘴里的那个爱人，是我？”
“重要吗？”
“重要。”
战丞坚持的说。穆灵冷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都过去了。”
她想做到云淡风轻，可是发现原来那么难。她做不到。
心里还是会痛。
又觉得何其的讽刺。
前世死在战丞的手里，这一世竟然还能坐在这里和他谈论她自己前世。
“我挖了你的心？”
战丞又问。穆灵点头。
战丞沉默。
一双眼睛盯在穆灵的身上，眨也不眨，许久才说：“不会了。”
“嗯？”
低沉的三个字，仿佛是誓言。说的那么轻却又那么有力和笃定。不会了？
穆灵的眼里含着泪，这一刻心里剧烈的疼。
不会了？
战丞，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命，只有一次，哪怕我重活一世，穆灵也再不是当初的穆灵，战丞，我要的是你的命，不是你的承诺！”
唯有死，才能解决问题。
唯有他死了，才能解了她的心结。
“嗯。”
战丞起身，走到她身边，忽然扣着她的后脑，把她搂在怀里。
她的耳朵听着他的心跳，沉稳的心跳声，那么的强健有力。曾经她不管多累多苦，不管她受了多大的的委屈，受了多重的伤，只要靠在这个胸膛里，她都会觉得踏实、安心。只有在这个胸膛里，她才能睡得安稳。
这个习惯，一直蔓延到现在似乎都没有改变。
但是……
再也不是曾经了。
感情一旦有了裂痕，心里一旦有了恨，无论如何的修复总会有一道丑陋的疤痕无法揭开。
而她一直在爱与恨的边缘不停的徘徊。
她承认她留恋这个怀抱，却也知道这不是她该留恋的地方。
“战丞，我会挖了你的心，要了你的命，要你跟我一样的死法。”
“嗯。”
他应着，轻抚着她的发。
这一刻他异常的温柔。
那一身的铁血肃杀不见，眼里的冰冷无情不见，此刻的战丞身上似乎透着那么一丝丝的温和。即便后背依旧习惯性挺的那么直，不会弯下腰来搂住她的肩，却霸道而强势的给她依靠。
扣着她后颈的大手越发的用力。
薄唇紧抿，是坚毅。
“不会有下次。”
再也不会了。
上一世如何他不知道，但是他战丞不会对女人出手，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的人。
“呵。”
讽刺的笑，是不信任。
不信他，更不相信自己还有爱他的能力。
这个清晨，注定是清冷的。
即便相互拥抱，却也暖不了冰冷的心房。她恨，他不懂如何爱。
即便肉体的距离再近，心也不会靠拢到一起。
战丞离开后，穆灵出了总统府，和手底下的人要了一辆车，疯了一样的开出去。士兵吓了一跳，急忙的跑到总统府的议事厅。
“总统阁下。”
“何事？”
“总统夫人开车出去了，我看夫人心情似乎不好，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