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畏惧,却并不代表要肆无忌惮的和这个国家对抗。
他的精力还想用在钻研长生不老这件事情上,等到有朝一日他获得真正的成功之后,让人类对他趋之若鹜,那时他便是这个世界的神话,所有人都会敬仰他,那时候才是他可以肆无忌惮的和帝国对抗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可是眼下还有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就是……
“斩获,若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什么?”
莫老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斩获不知所措。
什么叫他会如何选择?他都不知道莫老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
莫老盯着手里的药瓶,一双幽绿色的眼睛出神。仿佛这个药瓶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让他根本就移不开视线。的确,这个药瓶对他而言也的确是有足够的吸引力,没有这个绿色的药膏,他长生之术就缺少最后一味药引子。有了这个东西,恰好填补了他最后的空缺,但是这个药的味道……
莫老把药瓶放在自己的鼻端,轻轻的嗅着其中的味道。和一般的植物没有什么区别,也闻不出特殊的味道。鼻端萦绕的仅仅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那种……草叶子被水煮过的味道。若非是见识到它的神气力量,他都不会相信这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竟然是他永葆青春永远拥有肌肉的力量的里面最后的一味药。
“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但是生产这个东西的资源,却掌握在战丞和穆灵的手里。没有这药膏,我们的药就缺少最后一味药,想要统治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可以说真正的筹码还是握在战丞的手里的。不放人,我便永远得不到这个药,得到了也只是一小部分,不足以维持我们的计划。若是放人,马上我们可能就会被反咬一口,就算我们有那些生化武器,也不足以和一个帝国对抗,顶多帝国直接牺牲了整个孟来西和国,这片本来就不属于帝国的领地,牺牲了对帝国而言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莫老这一长串的话说出来,斩获只觉得心惊。这些问题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他考虑的只是穆灵和战丞这两人是豺狼虎豹,留下对于他们而言只是祸患无穷。
如今听了莫老的话,才真正的理解什么是进退两难。
放了,是祸患。
不放,还是祸患。
不管放人与否,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斩获倒抽了一口冷气,“莫老可以先让自己的身体完善,然后再从长计议。先让穆灵和战丞的人送一批药过来,到时候我们再派人去找这种药物。帝国既然能生产出来这个神奇的药膏,我想……不可能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这个可以慢慢的去查……”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莫老嘴角微微的扬起,斩获颇为奇怪的看着莫老,眼里浮现出一丝丝的不可思议。莫老竟然会觉得他想的是好办法?
莫老向来只相信他自己的决定,也向来没有错过。什么时候竟然认同他斩获的想法了?
斩获迷惑了。莫老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那双幽绿色的眸子里却并没有任何的喜色,反而是一片的冷然肃杀。
“斩获,你要记住。能出现穆灵和战丞身上的东西,必然是帝国的机密。既然是帝国的机密,想要获取就十分的困难人。并且……战丞和穆灵未必会等到我们探查到消息的那一刻。这个岛也不是绝对的安全,囚禁只是一时。”
“那您打算……”
“斩获,夜深了,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和那两只狐狸谈判呢。”
“是。”
斩获点头答应了一声,从莫老的房间里退出来。他的房间就在这主别墅的一楼。他在莫家的地位不高,却深得莫老的信任,也算是莫老身边贴身的人了。
若非莫家有规矩,对于各自的任务互不干扰,莫家想必会有大批的人来应承他。但是因为莫家的特殊规矩的原因,导致了莫家的人几乎是各自为政,私底下互相交流的很少,这也是莫老为了防止手底下的人联合起来闹事,让他不能专心的研究长生术而特意定下的规矩。
斩获缓步的走下楼梯,到了一楼的客厅。偌大的客厅灯火通明,虽然是晚上,但是主宅别墅客厅里的灯永远都不会熄灭。似乎是象征着莫老永远也不会熄灭的生命之火。
斩获在楼梯处停住,若是想要出这主别墅,直走便是。若是回他的卧室,就要打个弯往楼梯后面去。
去见战丞和穆灵,并不是明智之举。他有心替莫老办事儿,可穆灵和战丞并非好说话的人。稍有不慎,他事情没办成事小,再一不小心被这俩人套了话出去,泄露了莫老的底牌,事就大了。
犹豫徘徊,眉间浮现出了几许难色。
“这荣华富贵,也许终究是过眼云烟转眼落空,长生、永恒,是建立在有足够的富庶生活的前提下,如果连生存都是问题,如果回到了我以前那样的日子,也许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所以,并非是所有人都需要长生。
而长生的人,最初的喜悦终究会被岁月洗礼的再无任何的兴趣可言。漫长的生命又何尝不是一种寂寞,社会的层次和阶级让最底层的人注定只能苟且,他们又哪里需要什么长生,他们更希望的是快一点儿死去,早些投胎。盼望着下辈子能生在富贵人家。
他不敢说莫老的想法未免有些理想化了。那是他这一个多世纪的追求,可是……
斩获的脚步终究是朝着卧室走去了,临进卧室之前,不由得沉长的叹了一声。
翌日,莫家主别墅旁边的小别墅内,偌大的客厅里豪华的真皮沙发上,两个人依偎在其中的一个长沙发上,精致的男人一身贵气,靠在沙发上闭眸养神。他的怀里是一个长发女孩儿,女孩儿的头枕在他的怀里,身子躺在沙发的贵妃椅上。而沙发的另一边较长的沙发上,则是一个趴伏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的男人,睡的像是死猪一样,在打呼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