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要把这些人输送到帝国的各个角落去？”

赫墨修兰听到穆灵这话，看着穆灵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原本黑紫色的眸子里是冷眼旁观，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如何解决的。他虽然觉得穆灵这个女人不差，有承担责任的勇气，但他却从来没有觉得穆灵可以真正的解决问题。

毕竟是一介女流。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解决的问题，若是到了这个女人的手上几日的时间就解决了，他赫墨修兰倒还真得好好思考一番，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做这个城主，或者是再继续傲娇下去。

尤其是从难民区回来，听到穆灵所谓的解决办法之后，他也没有抱有多大的幻想，毕竟穆灵所用的方法他之前都采用过。尝试的结果就是闹出更大的乱子，当然他也乐得让穆灵去尝试，反正穆灵尝试不成，她身后的那个男人总会出现的。

战丞，他倒是期待战丞的表现。

倒是没想到，战丞拿一个女人就把他宁兰城和赫墨修兰给搪塞了。

可惜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给了他莫大的惊喜。

赫墨修兰眼里带着期待的看着穆灵。

穆灵倒抽了一口冷气，“帝国各个基层行业，足够容得下这几百万人的就业问题。帝国各个军工行业，尤其是矿业最需要的就是劳动力，可惜帝国大多数的男性都在军中，去矿上的人虽然也不少，但是更多的人更愿意去战场，所以这些地方更多的还是靠着一些罪犯和在战场上受过伤的人在支撑，这些在上次宁兰城这边给帝国消息的时候我就想过，当然这些人现在这样，是绝对不能输送到帝国的矿区去的，那样不仅不会带来劳动力，反而会造成各个矿区的混乱，所以在输送过去之前，必须要做培训。”

“这些消耗的成本，可能会更大。”

“我知道。”

穆灵倒抽了一口冷气，“当然不能集体培训，我必须要把这些人给分开了。越是分散，他们聚集起来闹事的几率越小。”

“帝国有多少矿区？”

赫墨修兰冷眼瞧着穆灵，帝国具体多少矿区，他赫墨修兰还真不知道。

但是……她穆灵应当是清楚的。

这些具体的数据，只有帝国上层的人才真正的可以了解到。毕竟有不少的科研基地都是秘密进行的，那是帝国的机密。一旦被泄露，可能就是灾难。

穆灵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实话。

可他还是问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回答你，又何必多问。”

“恐怕，你也不知道。”

赫墨修兰的言辞之中带着几丝挑衅，穆灵倒是不太在意。懒懒的扬唇笑了笑，撩起头发，随即抬头看向赫墨修兰，“你说这样的话激我，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与否，别人又怎么看待我并不重要，只要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要用看普通女人的眼光来看我，我既然决定追随战丞，就不会怀疑他。而他也不会对我保留。”

“你就如此笃定？”

赫墨修兰依旧不信。

就当是穆灵在掩饰她自己的尴尬。那一双眼睛在穆灵的身上打转，眼里的怀疑显而易见，甚至还带着那么几丝轻蔑和嘲弄。

战丞，一个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手刃的人，一个血洗了战家的人。

那个在南安城的贫民区，哪怕下面的人已经闹成了一团，那么多人都在抗议，而那个男人却还能冷静的一言不发的狙击各个位置隐藏的狙击手。世人都知道，想要狙击就必须有足够的冷静，而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如此冷静的男人，他的骨子里必然是冷情的。

他想不到这样的人，会相信一个女人。

他赫墨修兰当时在电视前看着，虽说对战丞身边的这个帝国第一夫人另眼相看，可他也不免嘲弄这个女人的愚蠢。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置身在危险当中，而那个男人却未必会给她想要的殊荣。帝国人眼里，女人终究就是女人，不过是一件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和牲口没有多大的区别。而穆灵和帝国其它的女人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她是个高级一点儿牲口，没有人敢在战丞的手里要了她，可终究女人会年老色衰，总有一日是要被别的女人所取代，她所付出的一切，也都是枉然。

赫墨修兰的话穆灵明了，赫墨修兰的眼里写满了太多的情绪。那一双黑紫色的眼里，是不屑。

穆灵倒抽了一口冷气。

眼神十分的坚定。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爱他，他未必爱你。”

“他爱我。”

穆灵没有任何的迟疑。

赫墨修兰怔了怔。

他的确不理解。

甚至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明白过战丞为何要把她一个女人带在身边上战场。

“爱你就是带着你风里来雨里去，把你置身在危险当中？”

心里的疑问终究是问了出来。

穆灵嘴角动了动，摇了摇手指。

“赫墨修兰，我说了，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会觉得在你身边，在你的视线范围内会更安全，还有……同生共死。哪怕是死在你的手上，也好比死在敌人的虐杀中要强。别忘了他战丞是帝国的总统，他一旦身亡，如今的战家又岂会给我好果子吃。还有那诸多蛰伏等待伺机而动报仇的人，会给我好果子吃？到时候生不如死，到不如在他战丞死之前，把我给杀了。”

虽说她穆灵哪怕是活着，也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哪怕是委曲求全，她也会想办法为战丞报仇。但是战丞又岂会让她活着任由人糟蹋。

所以，他把她带在身边。

一是为了护她。

二是一旦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同归于尽。

这样的爱是带有毁灭性的，可是她乐意。换了她穆灵，她也会这样做。

爱情于她而言从来都是自私的。

赫墨修兰拧着眉头。穆灵的话于他而言是难懂的。活了二十八年，他身边的女人不少，可是‘爱’是什么，他只知道需要女人的时候，找个干净漂亮的，但是爱上一个人……

这一刻的赫墨修兰并不知道，不了解才是人生大幸，当他终于了解的那一天，才明白苦涩和末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