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魏栖梧和苍逐日都不说话。
看着时海胜在那里折腾。
终于把子弹取出来了，给魏栖梧的眼睛来了个全面的包扎，才包扎完，时海胜就把手套脱掉了，连身上的外套也脱下来扔了。
“靠，味儿真大，不行了，我要回去洗澡了。”
时海胜说着竟然就直接跑了。
魏栖梧原本还想嚣张一下，听到时海胜的话，也不由得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不闻还好，这一闻之下，魏栖梧自己都嫌弃。
“苍逐日，老子跟你没完。”
如此肮脏的东西倒在他的身上……
“得了，你也别觉得憋屈了，我倒是觉得这东西和你挺配，至少臭味相投。”
穆灵嘴角勾起一个嘲弄的弧度，魏栖梧咬牙，“穆灵！”
“别那么大嗓门，跟谁不知道你嗓子好似的。”
穆灵瞥了一眼苍逐日，“走吧。”
“嗯。”
苍逐日跟着穆灵步子出去。
魏栖梧气的一拳打在地上，“你们这些贱人，老子迟早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迟早！”
魏栖梧大吼，可惜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
监狱外面，冷风瑟瑟。
穆灵瑟缩了一下身子，苍逐日瞅了一眼像是没看到。史清嵘脱掉自己的外套披在穆灵的身上，穆灵拉了拉史清嵘的外套，“苍逐日，如何选看你，我不会要求你如何，只是魏栖梧的下场在这里了，你可以闹乱了帝国我都可以视而不见，但如果在这途中，敢伤了战丞和荣华，我穆灵必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帝国与我何干？”
苍逐日冷笑。仰头看着这夜里的星空，浩瀚的银河宇宙，而这帝国只是其中渺小的不能再渺小的一个角落，这些都与他苍逐日何干？
他的全世界小的可怜。
他也没有大的胸怀。
他的全世界，早就死了，而今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一片晦涩。
“我倒是好奇，战丞和荣华如果同时有危险，你会救哪一个？”
这个女人的心思，他搞不清楚。
和荣华的关系十分的亲密，却是战丞的女人。
而战丞似乎也默许了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这三个人他倒是真看不懂。
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想彻底的拥有吗？
战丞又岂是会和别人分享的人。
“救荣华。”
“你不爱战丞？”
苍逐日讶异的看着穆灵。
“爱。”
穆灵斩钉截铁的说。
“那你……”
“我可以跟战丞去死，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荣华为了我陷入危险。你是懂爱的人，你应该知道，对一个人的感情到了一定程度，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
“你……”苍逐日看着穆灵，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你真的只有十六吗？”
“重要吗？”
穆灵看向他，扬唇笑了笑，那笑容里似乎是释然。
她和战丞就像是两棵生死相依的大树，在时间的长河里，根部盘根错节，早就分不开了。不管是他伤了她，还是她伤了他，剩下的那一个也都不会好过。
所以，前世，战丞挖了她的心脏，也不好过吧。
至于荣华……
一声叹气，抬脚离开。
苍逐日看着穆灵的背影，忽然觉得震撼。
这样一个女人，看似和男人暧昧不清，但他把自己的感情分的很清楚。
喜欢谁，爱谁，在她那里有清晰的界限。
不是不想爱，而是人的心只有一颗，又怎么可能分得开。
“穆灵……”
嘴里喃喃念着这个女孩儿的名字，苍逐日忽然笑了。
是啊，他也是爱过的人。
在帝国，懂得‘爱’这个字的人太少了。大多数男人对于女人都仅仅是占有和欲望，敢说爱的有几个？
所以他佩服穆易琨。
哪怕穆易琨身上背着的是叛国的罪名，但作为一个男人穆易琨至少对得起自己的妻子。
人这一生，哪里能做到十全十美的，只要对得起一个人就够了。
穆灵的影子远去，苍逐日掉头回了自己的住所。
史清嵘跟在穆灵的身后，“穆灵，你为什么不选荣华？”
明明他觉得荣华对穆灵更好一点儿的啊。
“傻子，等你遇到那个让你喜欢的女人的时候就懂了。”
“哦。”
史清嵘木讷的点头。
喜欢？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词。
以前想的最多的是怎么才能在史家活下来。
而今只是一心的想要跟随她，其余的再也没有了。
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他从来不想。
指挥中心。
穆灵才踏进来，就见到大厅里的战丞，似乎是特意等她。
见到他，战丞伸手，“过来。”
穆灵乖巧的走过去，战丞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她往楼上走。
穆灵：“你不问我去哪儿了？”
战丞：“我知道。”
“那你不想知道魏栖梧怎样了？”穆灵好奇，他就真一点儿都不关心？
“死了更好。”
战丞四个字表明态度。
穆灵撇嘴，看着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忍不住笑起来。
靠近了，才发现她以前似乎真的没有用心的了解过他。
“战丞，你就真不担心有一天我把这帝国给你搅的一团乱，让你这个总统的位置坐不稳？”
穆灵讶异的问他，这是她想要知道的答案。
战丞捏着她的手紧了紧，却没有任何迟疑的说，“是我能力不够。”
“嗯？”
“如果帝国乱了，是我战丞能力不够。但你，若是背叛我，我战丞必定让你不入轮回。”
“何为背叛？”
“身心。”
战丞说这两个字，穆灵彻底的愕然了。
“只有……这样吗？”
眼里尽是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为他说的不能背叛，是在帝国的利益之下不能背叛。
“你以为？”
“如果我通敌，如果我把你的消息卖给对方，如果我和他们联合起来算计你，如果……”
“我战丞不缺手下。”
战丞紧紧地握着她，冰冷的大手却有炽烈的温度，穆灵摇头，“不可能，不是这样的……”
怎么会是这样的。
如果他说的背叛仅仅是这样，那前世为什么要杀了她？
为什么？
“你骗我。”
穆灵眼里一片猩红，看着他冰冷的脸，这张脸年轻了几岁，却依旧是她熟悉的战丞，从未变过。
他做任何事都不会迟疑，他更不屑说谎言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