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战丞四个字，八字胡多一口气憋在胸口，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有何不可？
这是帝国的总统该说的话？
让一个女人在这里乱政，他不仅不管还纵容。
“帝国这样下去迟早会亡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八字胡指着穆灵愤恨的大吼。
战丞冷嗤，“帝国如果真因为一个女人就亡了，那也不配继续存在。”
一个国家从来不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亡国，那只是懦夫给自己找的借口，把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才是最大的笑话。
“喂，你到底叫什么。”
穆灵打断八字胡，执着的问八字胡的名字。
八字胡这会儿都快要气死了，尤其是见到穆灵，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头偏向一旁，十分不屑和穆灵说话。
“他叫什么？”
穆灵问了史清嵘。
史清嵘：“史振兴。”
“呵。”
穆灵忍不住轻笑。
史振兴的八字胡子一飞，“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叫的名字。”
“有什么好笑的？”
史振兴愤怒的问。
“不好笑吗？叫了个如此积极向上的名字，也算是你的父亲对你期望颇高了，可是你现在明明有振兴史家的机会，却偏偏要放弃，你还真是对不起你父亲给予你的厚望呢，要不你就改个名字，不要叫史振兴了，直接叫史失败算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成功的机会了。”
穆灵嘲弄的扬起唇来。
史振兴被穆灵侮辱了，气不过。
“死女人，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那也要你有那个本事啊，史赢尔被我弄成了一个废人，你要是非想要走他的老路，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但是我不会让你死，你越是看不上我，越是觉得我会霍乱了帝国，我就越是要你眼睁睁的看着，我穆灵是怎么一点点的走不按照你们的预兆走的。”
穆易琨还没死，她也不会让穆易琨那么轻易的死了。
她要穆易琨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眼睁睁的看着她穆灵是怎么站在帝国的顶端的，是怎么屹立不倒的。
凡是轻视她的，她都会证明给他们看。
女人，并不是弱者的代名词。
“你……”
史振兴说不出话来，史赢尔到底有多少本事，他是知道的。史赢尔这个族长都败在这女人的手里，这女人……简直是个怪物。
可是他当族长？
“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族长的位置，你到底是当，还是不当？”
“我、不当！”
“既然如此，史清嵘，你可愿意？”
穆灵问了坐在地上的史清嵘。
史清嵘不解的看着穆灵，“为什么是我？”
他史清嵘自认为没有这样的能力。
“如果我不给你个理由，你是不是就不当？”
“我当。”
史清嵘坚定的说，眼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你不怕我是坑你？”
“反正没有比现在更差的结果了。”
“你也不怕今后所有人都说你是靠着女人才有的功勋吗？”
“为什么要怕？”史清嵘讽刺的笑了笑，“我一直恪守史家的准则，但是我又得到了什么？再多的嘲讽也不及我在史家受的屈辱的千万分之一。”
父亲被诬陷被杀害，母亲被活活的掐死，他不能反抗还要每日都被骂叛徒的儿子，这些才是真正的屈辱。至于跟在女人的身后……
他从来不觉得是耻辱。
因为这个女人值得。
她的身上有一股许多男人都没有的气概。
他知道追随这个女人，不会让他后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和勇气。
“好，从现在起，史家的族长就是你史清嵘，而你从今日起要紧随在我穆灵的左右，就像是宋冬之于战丞，只要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不能离开我半步，能做到吗？”
“能。”
史清嵘毫不犹豫的应道。
穆灵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像是爱抚着宠物一般，有赞赏又疼惜。
这个才不过二十岁的少年，他们都是一类人。是被这个帝国的腐朽压迫的直不起腰来，却又坚决地不服输的人。
他们蛰伏等待，只为了等待这一个翻身的机会。
“今日起，有我穆灵便有你，我若死，你要随我一起。”
“我愿意。”
史清嵘的眼里只有坚决。
八字胡史振兴听了，本就气愤，此时更是恨不得把穆灵这个传教士一般的女人给一枪打死。
“史清嵘，你是史家的耻辱。”
“我不叛国不说谎不窃取别人的荣誉，我史清嵘怎么就是史家的耻辱了？”
史清嵘义正言辞的说，史振兴竟然被堵的无话可说。
瞪着眼看着史清嵘好一会儿，才负气道：“你也疯了。”
“我早就疯了，我是被史家的人给逼疯的，这史家里你虽然没欺负我，但你也冷眼旁观不少人侮辱我，你觉得你自己清高，可你又清高到哪里去了？”
自己没有做，就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了一等。
其实不过是一类人，只是标榜自己而已。
“史家的，你们愿意追随新任家主的就给我站起来，不愿意的就站在史振兴那边。”
穆灵话音落，史家剩下的这些旁系都站起来。
有个人唯唯诺诺的看着穆灵，“我们可以参军吗？”
他们是史家的旁系，之前不过是在史家打杂和伺候人的，未来也不会有多大的机会施展自己的抱负，很多时候他们甚至都不如一个普通人。
看似有贵族的身份，其实活的连狗都不如。
“可以。”
穆灵一口答应。
那些十七八的男孩子的眼里浮现出了喜悦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看着穆灵，“真的、可以吗？”
小心翼翼，不敢相信惊喜来的这么突然。
本以为是要等死了。
却忽然迎来了转机。
“当然可以。”
穆灵再次确认，男孩子们欢呼。
“听到了吗，我们可以参军了，我们可以参军了。”
“史家叛国，没有满门死罪就不错，参军？这女人就是随口一说你们还真信？”
“少废话，你给老子闭嘴。”伏骁不耐烦道：“要参加的出列。”
“我！”
“我！”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