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抖着手去抓秦若的手。
秦若眼睛猩红,默默抽出自己的手,还是闷声不吭,其实都过去一周了秦若还没有想通,这个也不能怪她小心眼,实在是她对舒心暖的爱太过深沉厚。
二十年来,舒心暖是她全部希望的寄托,在锦城的时候,她不顾别人在背后如何议论她,不管舒祖明在外面劈腿回来如何羞辱她,她始终闷不吭声,默默养着舒心暖,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把所有的母爱都给她。
谁想,女儿养大了,她却背着她找了个最不满意的人。
现在想想,舒心暖应该是在锦城的时候就已经和夜寒舟在一起了,曾经很多次她发现舒心暖的异常都因为太过信任她,被她搪塞过去了,来了京都,舒心暖住校了,她监管不了太多,而已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了什么。
之前夜寒舟莫名其妙来萧家几次,还带了厚礼,她就深深怀疑过,就因为有个蒋丹打掩护,所以她自欺欺人地选择相信舒心暖,后来也提醒过她,可舒心暖面儿上答应得很好,结果还不是背着她这个当妈的和夜寒舟在一起了。
这种感觉就是自己养了个白眼狼,你为她担心碎了心,她却偏偏没心没肺伙着一个男人来欺骗自己。
自己稀罕的珍宝被人窃走了,疼爱到心尖尖上的女儿背叛自己了,那种疼痛,不是几天就能轻易平复下来的。
“小暖,你怎么跪下了,赶紧起来。”萧洛鸣把小婴儿的尿布换好了,赶紧来扶舒心暖。
“不,萧叔,我不起来。”舒心暖眼泪噼里啪啦往外面砸,“我妈妈不原谅,我就不起来……呜呜……”
“小若,你赶紧让闺女起来啊,让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萧洛鸣走到床边,轻轻碰碰秦若。其实他能明白她的感受,这回秦若是真的被伤透心了。
只是,都晾了孩子一个周了,到底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别把孩子的心晾寒了,让她误会成有了自己的亲骨肉就把她当外人反而弄巧成拙了。
秦若一把推开萧洛鸣,猩红着眼睛看着舒心暖,“你这还威胁上我了?行啊,你长大了,不仅会欺骗我还能威胁我,你真是能耐,还要我这个妈做什么?”
“妈妈,我没有威胁你,我错了,我错了……”舒心暖泣不成声。
“小若,小暖到底是个孩子,不懂的事情我们好好教,好好说就行了。”萧洛鸣觉得秦若这话说得有点重了,到底舒心暖也是他宠了大半年的女儿,看着她这哭得惨兮兮的模样,于心不忍,便帮舒心暖说话。
谁料秦若冷笑一声,看向萧洛鸣,“萧洛鸣,我看你也是知情的吧?还有彦宬也知道吧?行啊,你们都合起伙来欺骗我一个,把我一个人当傻子,这日子也没法过了,等我出院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去民政局做什么不言而喻,秦若也不过气急了冲口而出,萧洛鸣闻言脑子里一声轰鸣,舒心暖却是吓坏了。
“妈妈,不要!你不能和萧叔离婚,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弟弟刚出生,还需要你们共同养育,都是我,都怪我,若是妈妈一定要这样,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意,我和夜寒舟分手,这辈子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舒心暖哭喊出声,心已经痛到无以复加。
没办法,秦若对她来说大过天,就连夜寒舟也不能超越她在她心中的地位,二十一年前,若是没有秦若,她舒心暖早就被山里的野狼叼走了,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爱人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妈妈。
“不答应。”还不等秦若出声,忽地一个冷冽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跟着一抹高大的身影进来,直接在舒心暖是身边挨着跪下。
萧洛鸣和秦若都震惊了下。
舒心暖泪眼婆娑地扭头,这才看见夜寒舟黑沉的俊庞。
他眼睛里有红血丝,下面一圈黑轮,显然这个星期也不好过,一向爱干净整洁的他,下班上胡茬都转青了。
谁没有想到高高在上的,眼高于顶,在世人眼中就是天神的男人居然给秦若跪下了。
“你怎么来了?”舒心暖眼泪飞溅,强忍住心里如同有锯子在一下下割据着疼痛,深呼吸一口气,“夜寒舟,你走吧,我们分手了……呜呜……”
她扶着脸嚎啕大哭。
夜寒舟眉头拧成疙瘩,伸手去替舒心暖擦泪,浑身狠戾之气乍现,仿佛突然间地狱里的修罗附身,“我不答应分手,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
向来,他在舒心暖的家人面前都不会露出这样一面,只是想让他和小丫头分开,却是万万不能,他夜寒舟从来不会屈服于任何人。
哪怕萧家人都反对,甚至舒心暖个人也要离开他,他不介意用非常手段见她锁在身边。
“夜总,果然霸气啊,我知道你们夜家手眼通天,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我一个小人物你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秦若的话语里带着嘲讽,眼角却有眼泪溢出。
那是一种面对绝对强权的心痛与无奈。
“小若,你少说两句。”萧洛鸣赶紧打圆场,抽纸巾去替秦若擦泪,被她一把推开,他一脸无奈,生怕她才生产气坏了身体,只得过来劝夜寒舟。“夜总,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夜寒舟没有起来,只是紧紧握住舒心暖的手看向秦若。
“秦姨,我知道你疼爱小暖,可是我也爱小暖,原本我们早就想告诉你实情,只因为你怀孕了,小暖担心你受不了刺激,我们便一直忍着不说,不错,我和小暖是欺骗了你,可每欺骗你一次,小暖和我都备受谴责,我们也不好过,我现在就想问秦姨,你到底为何不同意我和小暖在一起?”
“……”
秦若抹了把眼睛没有吭声。
夜寒舟继续道,“就因为舒祖明的原因,所以你就一遍概全了,觉得凡是家里有点身份地位,有钱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会辜负女人?如果是这样,我觉得我有点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