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海平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夜老爷子截住了话头。
你儿子有女朋友了?
纳尼……特么的刚才不是说你儿子的个人问题没有落实?这是把老子当猴子耍了?
贺海平额际青筋突突跳,心里燃起一团火,却不好发作。
夜老爷子知道贺海平这心里定然喷火了,他不急不慢,喝了一口茶,才笑着解释,“那个逆子说是交女朋友了,就是现在都还没有带家里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贺部长不会怪我刚才没有说实话吧?实在是这事确实还悬呢,我便不好说。”
“怎么会,我能理解的。”
贺海平嘴巴里敷衍着,着实喝了一大口茶才能压下心底的怒火。
随意敷衍了两句,便起身告辞了。
张玲等在外面的车里,一见贺海平上车,就急急地问,“怎样样怎么样?”
贺海平黑着脸没好气地道,“老东西,竟然忽悠我。”
“到底怎么回事?”
“哼,那小子有女朋友了。”
“有女朋友了?这么快?”张玲顿时就夸了脸,眼睛都红了,“那我家娇儿怎么办?没有夜寒舟,她一定会疯的。”
“哼,有女朋友了又能怎样?就是结婚了也能离婚!”贺海平拧着眉头冷声吩咐,“开车,去医院。”
这边夜寒舟刚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放着一摞文件正在审核,贺海平夫妻就提着水果来了。
“寒舟贤侄,今天才听说你生病住院了,之前也不告诉阿姨一声,是不是把我这个阿姨忘记了呀。”张玲进门就笑呵呵地和夜寒舟套近乎。
夜寒舟虽不喜欢这些虚的,但表面也应付着,“哪里,贺部长,贺太太请坐。”
人家自称阿姨,他可不想认这个阿姨,他们不熟。
张玲和贺海平自然听出了夜寒舟的冷淡,表情僵了下,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寒舟,你这是生了什么病?要紧不?”张玲关心地问。
“已经没事了,很快就能出院。”夜寒舟淡漠地回应,不想多说什么,墨清已经给两人端了茶水过来。“劳驾贺部长,贺太太专程来看我,多谢。”
“哎哟,看你搞得这么生疏,我们玉娇平时可没少让你照顾,我们来看看你应该的。”张玲笑意盈盈,轻呷一口茶,眼尖地瞄到角落里有一双女人穿的拖鞋,捏着杯子的指骨都泛白了。
看情形,是有女人在这里陪着呢。
好个夜寒舟,把她女儿甩了竟然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别的女人,太没良心了。
张玲好不容易才稳住表面的笑意,“寒舟啊,我看着你在这里也没有个人照顾,今天开始,我让玉娇下班后就过来照顾你吧,生病呢,可大意不得。”
“我怎么敢劳驾贺秘书呢,我这里有人照顾。”夜寒舟委婉拒绝。
“跟阿姨客气做什么?也不是外人,玉娇这丫头是娇生惯养了些,可照顾病人还是可以的,我看就这么……”
“贺太太,真的不需要,我下午就出院了。”委婉拒绝不行,夜寒舟干脆直截了当,不让人装疯卖傻。
张玲尴尬了,脸上笑意都僵住了,贺海平见妻子吃瘪,对夜寒舟的不知好歹也恼火得很,脸色不太好看地接口,“既然贤侄要出院了,那确实不用了。”
贺海平不喜欢这样弯弯绕绕的,对张玲说,“你先出去,我和贤侄说句话。”
张玲握着包包走出病房,墨清跟着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男人,都是站在高处的人,眼神相对,谁也不甘示弱。
“贤侄,我就挑明了给你说吧,如果让玉娇和你重修旧好,你愿不愿意?”
真没有想到,贺海平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夜寒舟心里忍不住冷笑。
贺海平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威慑力,这哪里是问人意见,分明就是胁迫人答应。
可夜寒舟什么大风大浪么见过?他也不是被吓大的,不过像这种逼迫他答应和自己女儿在一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这人最不爽的就是受人胁迫。
“不愿意,我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丝毫不犹豫。
贺海平的脸色立即就黑了,眸光犀利如刀,夜寒舟眼睛都不带眨的迎上他的眸光,丝毫不怯弱。两人对视了好几秒。
贺海平冷声道,“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女儿?”
“是我高攀不起。”夜寒舟的声音也没有一点温度。
“你——”贺海平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老脸丢了就丢了,可这死小子一点不松口,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识时务的东西。
“夜总,我想提醒你一句,夜氏集团虽然越做越大,可很多东西若是官方不允许,你也难办吧?”
“这个不劳贺部长费心。”夜寒舟勾唇嘲讽一笑,可眸底已然染上了寒冰,竟然这么直接威胁,这嘴脸真是丑陋。
“你——”油盐不进的东西!
贺海平指着夜寒舟,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冷哼一声,掉头走人。
舒心暖上完上午的课,便赶回医院,电梯刚到达楼层,就见张玲和贺海平黑着脸进来。原本她不认识贺海平,因为要和贺玉娇干仗,便上网了解了下。
张玲是认识她的,可能是因为太生气,没有注意到她,也省的她装不认识,径直出了电梯。
这两口子都来医院,还是在夜寒舟住院这个楼层,莫非是来找夜寒舟的?
如此想着,她加快了脚步回夜寒舟的病房,一眼看到茶几上放着两杯茶,心里便明白了。
“回来了?饿不饿?”夜寒舟见到舒心暖进来,浑身的戾气都散了,对着小丫头招招手,“过来。”
舒心暖放下包包,乖巧地到男人的身边坐下,主动靠近他的怀里,似不经意地问,“来过客人啊?”
“嗯。”提起贺家夫妻俩,夜寒舟的脸又黑了。
“可是你前未婚妻的父母?”
夜寒舟一脸惊讶,“你碰到了?不对,你怎么认识他们?”
“大名鼎鼎的贺部长我能不认识吗?”舒心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有多孤陋寡闻?可别忘记了,我萧叔也是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