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来各自回家。
翌日,便是腊月的二十七。
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年了,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白茫茫的。
舒心暖很是怕冷,缩在被窝里不想起床,夜氏集团也放假了,难得天大亮了,夜寒舟窝在床上陪着舒心暖睡懒觉。
枕在男人的身上,就像身边有个大火炉。
想到说好的今天去找季微微,床上就是再舒服,舒心暖也躺不住了,一骨碌起身,却被夜寒舟一把扯了下去,让她直接跌怕在他胸膛上。
“急什么,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夜寒舟也刚醒没多久,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几分性感,好听得让人耳朵都要怀孕一般。
说话间,男人的灼热的气息喷洒过来,直往她脖子里钻。
舒心暖心尖儿颤抖了下,脸颊突然发烧得厉害,她手忙脚乱爬起身来,“不能睡了,我约了丹丹去找微微姐。”
“你找不到她,她已经出国了。”夜寒舟气定神闲地说。
“什么?她什么时候出国的?”
“昨天。”
舒心暖一下瘫软在男人身上。
看着小丫头失魂落魄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身上,夜寒舟伸手捧住她的脸,“好了,季微微不是小孩子,你不用担心她,她的家人都在国外,她出国去陪家人过春节,也是应该的。”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是墨清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后,才走的,我昨晚上知道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抬手揉了把舒心暖的脑袋,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行了,季微微都是坐在那个位置的人,也是三十出头了,就算她那晚上真的出了什么事,应该也不至于寻死觅活,这个年头,就算失身了,也没有谁会傻得去寻死,等她回来,若是她真的受了欺负,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她找到那畜生让她发落。”
夜寒舟本想安抚舒心暖,却不知他一句话触碰了她藏在记忆深处的事情。
顿时眸底黯然无光。
夜寒舟心里暗道一声不妙,凑过去亲吻她的唇瓣,却被舒心暖推开他的脸。“夜寒舟,这都一年多了,你还没有找到那个人?”
舒心暖拜托夜寒舟找害她失去初夜的畜生,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也没有听夜寒舟提起过,虽然夜寒舟不介意她失身了,可这始终是卡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若是不把这刺拔了,她没法过这道坎。
“小暖,这半年我事多,加上事情过去时间有点长了,确实不太好找人,等过完年,我会再全力查找。”
其实夜寒舟已经把真相告诉秦若了。
他也想告诉舒心暖,可是这大过年的,他不敢保证自己说完了舒心暖会心平气和,他想还是一家人团团圆圆过完年,后面抽空再告诉她。
“算了,找不到就算了,我当自己被狗咬了。”
舒心暖也怕夜寒舟自责,便扯出了一抹笑,不过,夜寒舟却听得嘴角狠抽。
他不是狗……他是她的老公。
拉着小丫头的手向自己一扯,舒心暖就趴了下来,他顺势便堵住她的唇。
小两口在床上耳边厮磨一阵,又相拥着躺了一会儿,舒心暖见窗外白茫茫的,便要起来堆雪人。
夜寒舟知道她喜欢玩雪,便也只能由着她。
两人洗漱好,下楼吃了早餐,便到庭院堆雪人。
昨晚上下的雪很大,庭院里到处都是雪。
舒心暖兴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明明很怕冷的一个人,一说到玩雪,一点都不怕冷了,直接伸手去捧雪,冻得直哆嗦。
夜寒舟摇摇头,赶紧找倪婶要了副她在厨房里做事用的不进水的手套,给她戴上,然后将她脖子上的围巾围得严严实实的,拉紧了羽绒服,再把帽子给她压低一点,这才稍微放心些。
倪叔坐在大门口,看着小两口堆雪人,眸底尽是欣慰。
倪婶也是一惯宠惯着舒心暖的,早早就把胡萝卜削好了,做雪人的嘴巴和鼻子,再找了两颗黑色的扣子当眼睛,拿了一条倪叔的旧围巾给雪人围上。
等雪人堆好,装饰完毕,舒心暖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拉着倪婶,倪叔合影。
夜寒舟脸有点黑,只因为舒心暖只喊倪叔倪婶合影,并不喊他,他吃味了。
倪婶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她呵呵地笑着对舒心暖说,“小暖,你也和四爷合张影吧,让你倪叔给你们拍。”
不想,舒心暖直接拒绝了,“算了,夜寒舟他不喜欢拍照。”
夜寒舟:“……”
她喊都不喊他,怎么知道他不喜欢拍?
没心没肺的东西,亏他陪着她堆了半天的雪人。
“嗯,你们拍高兴就好。”夜寒舟丢下一句进屋里去了。
舒心暖也没多想,只当夜寒舟说的真心话,拉着倪婶,又陪着她拍了好多,冻得实在不行了,这才舍得进屋里。
“冷死了,冷死了。”舒心暖进了大厅,直跺脚。
夜寒舟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也没搭理她,若是换了往天,肯定是替她搓脸搓手的,倒热水给她喝。可这会儿直接把她当空气了。
舒心暖瞭了他一眼,这人是在生气么?
可是为什么是生气?她记得自己不曾招惹他,简直莫名其妙啊。
舒心暖也没有搭理她,直接上楼去泡了个热水澡。
午饭的时候,夜寒舟也不大说话,不过还是依旧给舒心暖夹菜什么的,这会儿舒心暖就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夜寒舟是在生她的气了。
她不想当着倪叔倪婶的面和他吵架,快速吧啦完碗里的饭菜,也不等夜寒舟自己上楼了。
夜寒舟的脸更是黑了一层。
等他回到卧室,舒心暖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他瞥了她一眼,没吭声越过她走向衣橱,舒心暖一下子跳起来就拽住他。
“夜寒舟,你到底在气什么?”
“没有……”被逼得急了,夜寒舟只能憋出两个字,他若是说舒心暖不喊他一起合影,他心里介意,会不会被小丫头笑死?
他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竟然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计较,这不是他的风格,他也无比嫌弃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