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虽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但周易只要知道怎么做便可以了。
于是在那仙门弟子跃出的时候,周易长剑也往右一偏,向着其相反的方向杀去。
但那些举着灯笼的人也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在周易他们冲来之时,便飞快往后退去,与那些飞来的巨树靠近。
“哪里跑!”低喝一声,周易身上狂风相随,一下子就靠近了一个白衣人。
突破到淬体中境之后,他无论是肉身还是灵气容纳量都比之前强了一倍有余,也因此那得悟于剑道篇的剑术也更加强势。
啪!
如同灯泡破裂的声响,一个白灯笼直接破碎而去,而周易也瞬势倒转剑身,以一横拍将那白衣人击飞。
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人是否也是被控制,所以也没下杀手。
另外一边那仙门弟子也是如此,只是其修为强了太多,抬手间,就有几道风刺在其手中汇聚,噼里啪啦几声过后,几个退避不及的人当即被打到,其手上白灯笼破碎,身体也往后倒飞。
不过就只是这片刻时间,远处那些没有倒下的人已经赶了过来,他们手上持着刀枪剑戟,就照着二人打去。
“麻烦。”
啐了一声,周易扭头避过一把钢枪,长剑抡圆一砸,又把一柄大刀荡开。
但围上来的人足有四个,他躲开了二人,后方那原先卖药的壮汉也跟了上来,他双手一挥,力道正足的拳头就砸在了周易胸口。
口中泛起血腥味,周易并没有还击的意思,反而是接着这一拳之势,又唤起风势甩开四人,并再度斩灭两个灯笼。
此刻那仙门弟子也再斩两个,拢共十七个灯笼只余下九个。
消失了七个白灯笼的支撑,周围之景开始恍惚,房屋光亮都如同上了一层油蜡,远处的夜空也变得朦胧。
但同时,这些变化也极大刺激到了幻境,那些巨树速度更快,崩腾之间杀到了青台边上。
神色一凛,周易看向那好像有了人类面孔的大树,就向着还在与人缠斗的仙门弟子吼道:“你说我们眼睛看到的皆是幻象,那这东西他能伤人吗?”
将一高瘦男子踢开,那人也大声回了一句:“我们现在已经陷入幻境之中,那这些东西就是真实的,如果被其所伤,那你也会受伤!”
“见鬼了!”紧了紧手中长剑,周易开始观察周围。
此刻那四人又围了上来,而被打破了白灯笼的白衣人也拿出了兵器,地上泛起波澜,好像有树根样状的东西在其中游走。
“又是这种局面啊,我真是去哪哪出事啊!”咬牙切齿般骂了一声,周易不再做保留,肉体和体内灵气被其压榨到极致,地面崩开裂痕,他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可惜就一会功夫,那几个还带着白灯笼的人已经退至那些大树旁,而就当周易靠近他们时,忽然有锐利的树根破土而出,往其面门扎去。
头微微一侧避过,周易又有所料地将长剑往右脚靠上一扎,就见那地面隆起,一尺长树根如长蛇不断挣扎,更有绿色的汁液冲起。
眉头紧蹙,周易强压下不适,就再度欲望前追击。
但不待其行动,周围一丈范围的土地突然破裂,十数根丈长尺宽的树根就将其围住。
心中一惊,周易连忙运起力道一划,斩出一片空道,而消耗了这么些时间,那些人就已经再追击而至。
就说那时,以一面色黝黑的男子长枪为首,八式杀招齐至,同时,后方前面树根也袭来。
这样的情况下,凡是被其中任何一者伤到,周易都会陷入绝对的被动。
可以他淬体中境的修为,已经确实想不到任何的破局之法。
心中升起颓然,周易忽然有引颈就戮之想法,但只在刹那,这股想法就被掐灭。
来这操蛋的世界这么久,挨打了这么久,受难了这么久,就这么死了,可太窝囊了。更不用说,他可还没有回家一趟呢!
握紧长剑,周易挥手散去身旁的狂风,体内灵气顷刻恢复到半数,又放开心神,去感应那晚分割灵气时,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之感。
这一刻,周围的一切都安定下来,只有那些武器树根呼啸而来时,带起的劲风。
“我现在只是强行驱使那灵气化来的狂风,那是否,可以尝试一下精细控制?”
似是感叹,似是疑惑,周易心中好像抓住了一点感悟,长剑一饶,杀来的劲风竟为其所束,又向着前方那八人而去。
竖劈的钢刀被直接隔开,刺来长枪被折中砍断,威势惊人的钢叉直接破碎,如不可挡的铁锤在中间开裂,横扫的长戟却是失去目标。
在一瞬之间,周易以不可见的速度挥出五剑,将五人攻击尽数化解,而另外三人则直接受阻,不能达到攻击的距离。
平淡转头,周易身体扭出一个诡异的弯勾型,那三尺六寸的青锋再度抡圆,如同割头般将那伸来的大半藤蔓割下。
身躯一进,周易如一个出色的舞者般在方寸之间腾挪,手中长剑也像是游鱼一样在场中穿梭,片刻时间,又有十数条树根被斩下。
眨眼间,他便靠近了一个白衣人,只见他有所料般往那些白衣者后方刺入一刀,就将着急转身的一个白衣人挑飞。
两步跨出,周易面无表情地来到那倒下的白衣人面前,抬脚就往其面门踢去。
灯笼,只余八盏。
灵气激荡,将一张金符祭出,那仙门弟子脸上表情变化数次,最后只吐出句,“他奶奶的,这小子是不是掌门在凡间的私生子啊,这淬体境就触碰到入微的门槛了!”
不过骂娘归骂娘,周易能摆脱险境,还能再毁一灯笼,可是去了很大一部分压力,要不然他都想着能不能想办法冲出幻境,立刻回山门汇报了。
此刻,就见他手中金符一阵飘扬,其中一个纸角成为飞灰。
莫名的灵压开始从那金符中升起,一个如铁塔般的巨汉就出现在了场中。
刚一形成,那巨汉就扯掉缠绕而上的**,几步奔出,如抓鸡子一般将一个白衣拿在手里,又一捏,将一个灯笼捏成粉末。
轰!
像是堤坝崩塌的巨响,夜空直接落下一角,整个幻境,似乎已经遥遥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