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村人能够清楚干叫欢从何时开始叫起欢来的人很多,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了点年纪的人。小娃娃们自然不知道,但这些小碎怂们却从他娘肚子掉下来的时候就开始听到干叫欢的叫欢声,又从打懂事起都知道爱叫欢的那人叫干叫欢,在不断会记事的时候牢牢地记住了一个事实,干叫欢不仅会叫欢,也能叫得申村里的猪、狗、牛、羊这些动物们也起了欢,并且知道干叫欢最最擅长的东西是叫欢。随着娃娃们的不断长大,也随着干叫欢在周而复始的叫欢声中,形成了众所周知的一种概念,那种叫欢声同样也会刺激了他们,从而催生了他们学会了更多的思考。于是,由娃娃到成年人,一个个在长期的实践中得出了他们认为最正确的结论,那便是干叫欢之所以会叫欢,那绝对与天性有关。
最应该说的是,这是不是因了一种养成的原因造成的后果,因了养成,娃娃们到成人,于是在不断长大过程中他们渐渐地忘记了一些事实真相。最不能肯定的是,随着一辈辈老人地离世,那些知道事实真相的人们是不是有人把真相说给了自己的后人,即使说了还有没有人相信,的的确确成了难以确认的事实。但,只要是事实,必须将事实给以传承,这也是一种必须。
话说那一年,和干叫欢平辈的白家老大去给生产队的那头发情了的母驴配种时,起先白老大一直牵着驴走,后来因为一道小水渠,他便改成了赶驴,再改了推时结果被驴踢了一蹄子。
那么牵着驴改成了赶驴,又改成了推驴,竟然失去了自己的一条命,那是有原因的。
单单先说说驴,大家只要懂得了驴,知道了驴的脾气,这样才能让大家更容易明白过来其中的道理。
驴本属哺乳纲、奇蹄目、马科、马属,马和驴同属马属,又名二驴。何为二驴?暂且不表。知驴莫如驴,便明驴是驴。二驴二驴,不二何为驴。
驴种类繁多,却有同源,体型比马小,蹄发达。似马非马,头大耳长,并不威武雄壮,胸部稍窄,四肢瘦弱,躯干较短,体高和身长大体相等,呈正方形。颈项皮薄,蹄小坚实,体质健壮,抵抗能力强,身结实而耐粗放,不易生病,并有性情温驯,刻苦耐劳、听从使役等优点。时珍曰∶驴,胪也。胪,腹前也。马力在膊,驴力在胪也。是说驴,长颊广额,磔耳修尾,夜鸣应更,性善驮负,入药以黑者为良。女直、辽东出野驴,似驴而色驳,鬃尾长,骨骼大,食之功与驴同。西土出山驴,有角如羚羊,详羚羊下。东海岛中出海驴,能入水不濡。又有海马、海牛、海猪 、海獾等物,其皮皆供用。
中国疆域辽阔,驴的驯化早于马,虽有大、中、小三型之分,列中国五大优良驴种的关中驴居首,其后才是德州驴、广灵驴、泌阳驴、新疆驴,且关中驴又居大型驴之首。驴可耕作和乘骑使用,每天耕作6-7小时而不乏力,肉又是宴席上的珍肴,素有“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之说,是典型的高蛋白、低脂肪食物。驴肉有补血、补气、补虚、滋阴壮阳的功能,是理想的保健食品。驴皮可制革,也是制造名贵中药阿胶的主要原料。贾谊在《吊屈原文》赞其“腾驾罢牛,骖蹇驴兮”。正所谓驴其美,在于肉,在于皮。然,驴喜欢与马属同科类杂交,互相交*都能产生异种间的杂种,便有了公驴配母马或公马配母驴,均可产生其种间杂代马骡或驴骡,也叫驮。无论马骡还是驴骡,或是驮,皆为骡矣,与马、驴外形相似但特征显著不同,可得到生命力强、鸣声似驴的优势,但无生殖力,便没了应有的子代。驴奶价值也很高,驴奶与人奶极为相近,营养成分比例几乎占人奶所含成分的99%,是人奶的最佳替代品,且驴奶具有滋润皮肤,改善面部环境的作用。
话至于此,说明了驴有其巨大优势和潜力。然而,就其杂交生殖方面似乎有点不通人性之能,故而借驴之名骂者有之。骂那些狼心狗肺者时,便骂其一肚子的驴肝肺,亦有好心当作了驴肝肺之说。驴脸长,骂人时亦有了像驴那样的驴脸之骂,倘若自己不知时分何如,便说其驴年马月,当然有人也会说猴年马月只可另当别论。人如果答非所问或事物两下不相吻合,便有了驴头不对马嘴,或说驴唇不对马嘴。若人贪婪心肠凶猛,也便有了驴心狗肺之说。更甚者,骂人时说“你个驴头”,把凶残恶狠的人也叫驴王,因生肖纪年的十二属相中没有驴便说成驴年,即就是说具体哪一年,其实谁也不知道。如果为文或说话不得要领时便有驴券之称,即蠢驴之列矣。还有,把那些尿水的东西大了的男人便说是驴颓,把驴驾引的车子叫驴辇,把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称驴生戟角,饥笑人自甘落后时也称驴前马后,把臭男人喊驴鸟或驴颓,把孬种叫驴熊……驴冤乎?不冤。不冤乎,有点冤。
当然,也有以驴为榜样的人。是说一驴子不慎落入井中,主人心急却因井深而无计可施,便想弃之而去。忽听驴在井中痛哭,又难舍,念驴年老体衰,便请众人填井埋驴,以除驴之衰痛。众人始填土埋之,驴静,众人同情驴,含泪继续填土。谁知,众人以为井将填满之时,驴却从井中跃出,皆惊。于是,有智者结论即出,停止哭泣吧,以驴为榜样,擦干泪水呀,思驴添智慧,瞪起双眼吧,振作驴精神。不要悲伤,像驴一样跃出去吧,继续生活。
然而,驴终其还是驴。是驴,特别是那些被人类训服而成为为人类服务的家驴,现实生活中却不知道那里是驴道可走,那里又是驴不能走的道。因此,是驴,在人类的生活中绝大多数情况下被人牵着走。因为正常情况下,驴并没有专门的、极其明显的、标其明确的驴道可行,人牵着走时这畜牲便跟着走,它踏着人道走还以为那是驴道,其实真正意义上这畜牲走的是人道,如果人不牵着走时这畜牲便自己想走自己的驴道。正是白家老大当时由牵驴变成了赶驴,最后变成了推驴,这头畜牲竟然不知道它到底走的是人道还是驴道,突然改变了性情,总之给了白老大一蹄子。于是,白家老大死了,再于是,干叫欢便极想名正言顺地去做白家的老大,其最终结果却是,干叫欢成了个名符其实的干叫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