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这次都是贺樽那家伙对我下黑手，可怜烈阳部保护我的两个兄弟和叶聆风都被他害得惨死啊……”
到了飞舟上，莫相离就开始诉苦。他倒是不觉得这能影响啥，只是为了维持一下人设罢了，这次回到教内说不定什么时候系统又要跳出来搞事，不可不防啊。
“……叶聆风，谁啊？”
“……就是小绿啊。”
玉还君点点头，她确实记不住莫相离身边都有什么人，反正这些人别添乱坏事就行。
“这次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了，贺樽和洪稿都已经供认不讳……”
“贺樽居然没有把事一个人扛下来？”
莫相离是真的有些吃惊，他觉得贺樽不是会卖手下的人，难道看错了？
“你是觉得我是傻子么？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玉还君锐利的目光，让莫相离终于回想起来她毕竟还是颇有作为的一教之主。他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身子，示意玉还君继续说。
“……我已经查明了他们的所作所为，也处罚了罗威等有失察之责的教众。洪稿我已经处死了，贺樽就留给小离你来处置。”
‘罗威失察？也就你这么觉得……’
莫相离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现在他自己也是金丹期的修士，跟这些人已经是基本站在同一平台上的了，相信以后他们就算搞事也不大会直接用武力了。
“贺樽按教规应该是处以金焰铄身之刑，你既然已经能够使用蚀骨煞气，那就由你亲自动手吧。”
玉还君冰冷的话语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个，会不会过了？戒坛的金焰要是混入蚀骨煞气那痛苦搞不好要增加十倍……”
“对于背叛者无需顾忌太多！”
玉还君额头青筋浮现，显然是动了真怒。
“是我救下他的性命，是我手把手的把他引上修行大道，是我对他委以重任，甚至将他提拔到了教内最高的几个职位之一”
“……对于非是本教出身之人，我已经把能给他的都给他了，他却居然还不知足，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可他真的不是想背叛你啊。’
莫相离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没有圣母到要为想杀他的人求情。
“姑姑消消气，我也只是担心这样相当于加刑会引发非议，其他几个长老的子弟搞不好又会跑出来恶心人。既然姑姑要用他示警，小离自当全力以赴！”
玉还君微微颌首：“很好。现在贺樽已经被禁魂针废去修为关在涸牢，明天就拿他明正典刑！”
回到教门之中，莫相离躺在床上左思右想，却始终无法平静。
‘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吧，不然总归是心意难平。’
于是他起身来到涸牢，打算和贺樽最后聊一聊。
所谓涸牢，是建在煌明教主祭坛正下方的牢房，由于祭坛圣火长明，这间牢房犹如烤箱一般，寻常筑基期修士在里面待久了也要昏厥。
而贺樽此时已经被废去修为，全靠狱卒偶尔给他泼些凉水才能不死。
但就算这样，莫相离看到的也是全身毛发都已卷曲枯焦，皮肤龟裂，不复旧俊之貌的贺樽。
“给他喝些水。”
莫相离让狱卒端来些清水给贺樽灌下，又给他输入少许灵气让他清醒了过来。
“你来做什么？别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会让我很失望。”
贺樽喝下水后居然很快就能平静的和人对话，这让莫相离不由得对他又高看了几分。他挥挥手，示意狱卒离开。
等狱卒走远之后，莫相离才开口到：“贺樽，你后悔吗？我知道你肯定不后悔杀我，但你是否会后悔把那么些并无干系之人卷进来？”
“我没有什么后悔的，只是后悔自己还是低估了你，居然让你逃出生天。”
“现在这里没有第三个人，我保证我接下来说的都是实话。”
莫相离顿了顿，继续说：“我其实根本就不想要教主之位，我甚至想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生活。但某种我无法抗拒的力量让我不得不做出一些对教主不利的事情。”
“可我可以发誓，我真的不想伤到她哪怕一根头发。如果说在这世上让我最重视的人的话，那就是玉还君。在这一点上，我和你是一样的。”
“也许你不信，但她真的是我在这世上最信任也必将最坚定去守护的人……”
“我信。”贺樽惨笑着说，“我一直都觉得你的举动很奇怪。那么告诉我，是谁在逼你做对教主不利的事？”
莫相离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勉强说到：“我说不出来。不过那是很强大的力量，远超你的想象。”
“哦？难道说是蚀骨老魔那个混蛋？说起来他确实一直不在乎自己子嗣的性命，但教主和他又没有结怨过，教主的祖父玉中英长老也是为了他战死的，总该有些香火情吧？”
“……真不是他。”莫相离有些尴尬，就算他也觉得自己这个白来的曾祖父真的不干人事——可这个还真不是他的锅。
“也罢，我一个将死之人，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贺樽自嘲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反正无论如何，只要你活着，烈阳部的人就熄不了心中的权欲之火，你愿不愿意又能怎样呢？自然有人会推着你走……”
莫相离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不是贺樽说的原因，但确实是，他愿不愿意又能怎样呢？系统总归会推着他走。
他转过身，打算离开，不过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
他转头对贺樽说到：“喂，贺樽，记住叶聆风这个名字，要是有来世的话，记着你欠她一份！”
贺樽没有回答，但莫相离分明看到他微微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贺樽被架上了戒坛。
这戒坛形状为两个圆环内一个四芒星，象征日月星三光。
莫相离先去取来净火——这净火是由六面巨大的琉璃镜聚集阳光引燃的，象征纯洁无垢。
用净火行刑本身有消解此人一切罪恶的意义。不过加上蚀骨阳煞嘛……
莫相离亲手用净火点燃了戒坛中的火油，又全力向内催送了一刻钟的蚀骨阳煞。
饶是贺樽真的是条硬汉，在这样的烧灼下也是惨嚎了整整半个时辰，这时玉还君才解除了他身上的禁制让他彻底神魂俱灭。
周围的教众大都面露不忍之色，更有几个素来和贺樽交好的人暗地里向莫相离投来了仇恨的目光。
但这些莫相离都完全没有在意，他怔怔的站在那里，满脑子都是不可置信。
“任务完成。奖励两万感悟点，阴煞旗一面。”
“收取到气运碎片一份。梦境开启。”
气运碎片？梦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