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乔佛理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不好的原因很多,有现在脑袋上这伟大航路再平常不过的暴风雨,有足足一个月没有躺过女人,有一个月没有玩过最喜欢的‘鲨鱼游戏’等等等等,原因很多。
但这些乔佛理都能忍受,真正让他心情沉郁到几乎窒息的原因,还是他从一个自由自在、无法无天的海贼船长,沦落成了什么该死的迦勒底海贼团冲锋舰队副队长兼3号舰的舰长。
“该死的暴风雨!狗屎的冲锋舰队副队长!尽是杂碎的迦勒底海贼团!该下地狱的狂徒!!”乔佛理抹着脸上的雨水,在甲板上不停咒骂着。
暴风雨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好机会,震天的雷电轰鸣掩盖了一切的声音,乔佛理可以尽情的骂个痛快,而不必担心有黑了心的反骨仔出卖,然后被那个异色瞳的杂种用乔佛理自己发明的‘鲨鱼游戏’处决,死不瞑目的看着反骨仔得到他的地位、财富,还有他的船,成为新的,什么狗屎一样的迦勒底海贼团冲锋舰队副队长兼3号舰的舰长。
‘鲨鱼’乔佛理,曾经是多么威风恐怖的名字。赏金6300万,肆虐于三个国家之间的海域,纵横上千海里。凶名能止小儿啼哭,能让任何商人恐惧的跳海,就是那些岸上的白痴贵族,见到鲨鱼骷髅旗也会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慌失措。
可就是一次倒霉的日常巡猎,一切都改变了。让男人惊惧,女人绝望的鲨鱼被套上了无法挣脱的枷锁,成为了狂徒的宠物。不能****,不能用尖叫哀嚎的一家三口钓鲨鱼,不能随意劫掠,甚至连一个不满的眼神都不能有,因为那会招致杀身之祸!
“狗屎的暴风雨!该死的冲锋舰队副队长!该下地狱的迦勒底海贼团!杂碎狂徒!!”越想越恨,乔佛理骂的更大声了。
“船长!您怎么还在甲板上?雨太大了,这里交给我就行了,您回船舱里避避雨吧!”络腮胡子大副的出现,打断了冲锋舰队副队长乔佛理难得的‘乐趣’。
“这个家伙、听到了吗?!”大副的关心没有换来应有的赞赏,反而让乔佛理悚然而惊。
那个被世人称为狂徒的残暴海贼头子,为了控制他们这些投降的海贼船长,制定了残酷的团规,其中最可怕的两条就是:背叛者处以极刑;举报背叛行为者重赏。
具体解释来说,就是只要有海贼举报所属海贼船长的背叛行为,哪怕对方只是口出怨言或者随口的咒骂,一旦查证属实,海贼船长就会被除以极刑。而举报有功的海贼无论以前地位何等底下,都可以取而代之,得到前者的地位与财富。
乔佛理曾经就在被击败投降后三天,亲眼见证了上一任迦勒底海贼团冲锋舰队副队长兼2号舰舰长‘剜心者’,因为被船上的厨师举报酒后咒骂迦勒底海贼团的总督,查证后,被那个当上2号舰舰长的反骨仔厨师用一把菜刀,当众活活将心脏剜出,死在了自己成名的杀人酷刑之上。
‘剜心者’断气时候那死鱼样的眼神,至今仍会不时出现在乔佛理的噩梦里。他可不想暴风雨过去后,被那个像暴君远胜过像狂徒的总督,下令放血之后,捆到船舷下面钓鲨鱼。
对别人越残忍的人,一般越怕死。‘鲨鱼’乔佛理正是一个对人残暴,对己宽松的人渣,他绝不会冒任何让自己沦为被出卖者的风险。他不能肯定络腮胡大副是否听到了他的发泄,按理说当时雷声滚滚应该听不到。但乔佛理听到了大副的声音,所以他就不能有任何侥幸心理,哪怕当时正是雷声歇止的间隙。
‘鲨鱼’是猎食者,不应该被背叛。哪怕大副是第一个跟随他的船员,哪怕大副身上的伤痕有七成是为了保护他这个船长留下的,也不能让‘鲨鱼’冒一丝一毫的风险。
乔佛理对络腮胡大副露出与以往没有任何区别的信任笑容,说道:“辛苦你了兄弟。把船维护好,总督答应到了香波地就可以放手大干。到时候我亲自抓一对姐妹花,咱们一起好好乐乐。”
络腮胡大副闻言眼睛放光,他也是个色中饿鬼,一个月没有开过荤,只能找臭烘烘的部下解闷,难受的要死。现在见一个马屁就换来船长的承诺,兴奋的拍着胸脯叫道:“船长放心,我会将咱们的老巢照顾的好好的,不会让这鬼天气伤它一根桅杆!”
“呵呵,好样的。”乔佛理满意的拍了拍大副的肩膀,突然他眼神一变,向大副身后一指惊讶道:“那是什么东西?!”
“东西?”络腮胡大副不疑有它,立即扭头顺着乔佛理的手指看去。
“咔嚓!”
清脆的骨折声中,出现在络腮胡大副最后视线里的,只有无边的暴风雨。
“噗通!”
乔佛理一双粗壮的手臂一甩,大副软绵绵的身体就落进了怒涛汹涌的大海里。
“蠢货!”乔佛理啐了一口,眼神冲着目瞪口呆的海贼水手一瞪怒道:“看什么看!干活!!”
海贼水手们仓惶低头,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没有一个人为大副鸣不平。
他们都清楚,在迦勒底海贼团的团规里,部下可以因为船长的任何反叛行为出卖,进而得到船长的一切。反过来,船长也可以用任何理由和方式处置麾下的船员,无论生死。没有人会追查大副的死因,海贼们相信,在迦勒底海贼团的总督,那个狂徒眼里,所有的部下都是消耗品,只有活着的人有价值,死去的人只是占地方的垃圾。
很显然乔佛理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这只残暴的‘鲨鱼’吼完就嘴里嘀咕着,转身进入了船舱,根本没有任何担忧,仿佛络腮胡大副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他真正需要思考的,是在该死的狂徒又不许干这不许干那之前,怎么在香波地群岛享受个够!